五卅案发生，全国罢工、罢市、罢课，实行与这次事变直接负责的英日帝国主义者经济绝交，同时打倒帝国主义的呼声，不独波及全国，且传到全世界的被压迫民族，甚而至各帝国主义的被压迫阶级，这样严重的形势，在帝国主义者的心目中，发生什么影响呢？

他们从此认识了中国革命的势力，深知中国的国民革命运动诚足以制帝国主义的死命。

他们再不敢轻视中国民众如庚子后的中国人民及巴黎和会华盛顿会议的中国代表一样。

他们今后不得不更换掠夺的方略。

这是帝国主义在五卅惨案后所得的教训，我们再看他们受过这次教训后，对付中国的新策略。

他们的新策略，无非一面威嚇要挟，一面用延宕的手段缓合目前反帝国主义的严重形势，改变侵略的方式，但他们要知道要实行此种阴谋，既不是铁面露骨的旧方式可以了事，也不是华盛顿会议的口惠可以为力，因此直接的滬案不能不设法解决，进一步  鉴于中国民众应废除不平等条约，即搁置数年的华盛顿会议中已决定的关税会议，此时也高抬起来，借此骗骗幼稚而近视的中国民众，迷惑软弱的中国资产阶级，勾诱贪婪的中国政府当局，一举数得，帝国主义者不能不大呼得计。

关税会议最多不过允许中国增加二五附加税，多给中国军阀每年二千多万的收入，与国民并不相干，帝国主义也并不是好行小惠，不过借此关税会议，做成变相的共同宰制中国的国际会议，借二五附加的小恩惠，要求整理外债，企图共管财政，作共管中国的第一步。

以上是诸帝国主义者共有的态度，但这种态度，是否是整个的，有无使我们可看得出的裂痕。

帝国主义原是资本主义发达到极高度而形成，各资本主义国家所处的地位不同，经济发达的情形不同，国家相互的关系不同，对弱小民族的关系更不同，简言之各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的情形不同，他们对内对外的政治形式也不同，利害的关系不同，因而他们所运用的帝国主义的策略也不同，我们由许多理论和事实，可以看出各帝国主义经济的关系不同，他们的利害是冲突的，他们在中国经济势力发展的不同，因此他们在中国和利害也是冲突的。

大战后德国的购买力骤然薄弱，法国夺得亚罗二省的煤铁镀区，由银行资本的国家，变成工业资本的国家，美国拥有全世界金子的一大半，以战时的努力，工业资本也已有相当的发达，因欧洲经较战前尤为紊乱，英货不但骤然失了欧美的市场，即各强国的殖民地也不容他自中畅销，所馀的只有中国是供他经济势力的发展，长江珠江流域他已造就了长久的历史关系，早变成了他的经济势力范围，欧战后各国资本的发达，使他在中国已得的经济权利，更不能不从事巩固扩张，日本是新兴的资本国，战后欧美的市场，那还有他插足的余地，他在中国有地理上的种种便利，经济落后的中国，自然而然地变成他的货物销售场、原料采取地，而尤其是与高丽接近的东三省与山东，更不能不形成他的经济势力范围，法国虽得了多量的煤铁，已足振兴他的工业，然他经济的紊乱，尤甚于战败的德国，哪还有许多力量来经营中国的商场，美国为他的经济情形所迫，已不能适用他原有的门罗主义，然欧洲的商场既无处可容他插足，而中国又成了英日分划的势力范围，更不容他轻于着手。

英日帝国主义已有固定的经济势力范围，所以处处以保持他固有的势力范围为原则，美国没有一定的势力范围，所以处处以门户开放、机会均等为原则，法国的资本主义未深入中国，所以只随各帝国主义后，贪图些小便宜，无急急占领经济势力范围的必要。

美国要想插足到中国，当然不能企图破坏英日固有的势力范围，美与英日在中国始终是冲突的，英日互相想扩充自己的经济势力范围，故英日在中国也始终是冲突的，自欧战告终，经过巴黎和会，华盛顿会议，以迄今日，各帝国主义相互的关系无不如是，五卅案后的覩察，亦应以此念为基点。

关税会议已定于十月二十六日开幕，美国因拥有全世界金子的一大半，必要从英日的裂隙中，高举门户开放、机会均等的原则，去求一个投资的机会。同时他鉴于国际形势的变迁，中国国民的进步，以及他本国的舆论，他更不能不表示好感于中国人，他对华的债权很少，何必替英日来争管理中国关税的权利，以关税担保外债，且他对华的贸易额较英日的少，因此他帮助中国号召关税会议，口头上赞成中国关税自主，然而明白的中国人，也应当知道这也不过是美国帝国主义对于头税会议的外表，实际上他在中国的炮舰比任何国还多，传教师比任何国还利害，他将要在此会议中，主张建筑铁路，设立银行，由中外人合办，将他的金子尽量的运到中国，来主宰中国的经济。

英国是侵略中国的老前辈，炮舰的政策老手，自鸦片战争以迄于今，中国无时不在他的铁蹄践踏之下，他在中国已经取得相当的势力范围，长江珠江两流域，几容不得他人插足，关税在他的掌握，他为了保持这些已得的权利，怎容得中国人起来抬头，因此各处惨案，无不见得英国残杀的努力，五卅惨案后，他也会见得中国国民之奋起，然而他始终是主张拥有坚硬政策，对待中国，滬案坚主重查，关税会议只许讨论二五附加税，因为他近年来贸易额虽不及日本，然实远超于法美诸国之上，二五附加税虽即成立，他所损失的进口税，也不知日本为多，同时以他的精制品，比较日本的粗制品，损失更少，他相信关税会议，若能平息五卅怒潮，则所得者不促以偿失，但他为保持已在掌握中的中国经济权利，决不容提出关税自主，其他领事裁判权问题，会审公堂及工部局问题，无一不是英国所享的权利最大，他维持在中国的权利，等于要维持他的生命，所以他不得不始终坚持保存外国在中国的统治地位。

日本不但是对华地位有异于英美各国，且对华债权，在各国中为最大，对华贸易尤其为所注重，无论增加关税为二五，抑为一二，五。日本工商业之损失，均为各国中之最大者。若论到中国关税自主，其损失更不可以数量计，然聪明的日本帝国主义者，眼见中国革命民族的奋起，对于关税会议实不敢轻予拒绝，加以美国帝国主义的乖巧，使他更不敢有所游移，只得顺水流舟，以毒攻毒，态度极其慎重，以关税会议限定范围为前题，预定如下以虾钩鲤的大计：

（一）乘此机会，要求整理对华借款，使无着的二万六千余万大借款（如西原借款即其一）得有确实的担保，本利可以扣收。

（二）藉词的近年日本贸易额超过英国，与英国争管中国关税。

（三）要求以日本人为总税务司。

日本帝国主义者为在达到上列各件，因此特派日置益为关税会议首席代表，欲使日本立于主动地位支配一切。

法国帝国主义者，因其在中国没有严紧的经济关系，他始终不愿意跟随英日与中国为敌，因此法使早即辞退惨案交涉代表。而尤其是因摩洛哥事件的紧迫，使他更无余力可顾及东方的利益。然他在中国的贸易额，较美尤少，他也乐得赞成关税会议，因在此会议中最少可以证明他在金佛郎案中已得的利权。

以上是以列强在中国的利益为基点，由关税会议中看出列强不一致的对华态度。

此外列强在他处的冲突，（如太平洋问题，美国限制移民问题，日美是冲突的。鲁尔问题、摩洛哥问题、莫索尔问题，英法是冲突的）。间接也使他们对华侵略不能一致。

同时我们也须得认清下列数点：

（一）帝国主义是靠侵略弱小民族，及经济落后国，以延长自己登峰造极的资本主义之残喘的。质言之，侵略弱小民族及经济落后国，也就是形成帝国主义的实质。

（二）中国是国际帝国主义饥饿中的肥肉，是登峰造极的资本主义之起死回生的灵丹。列强帝国义虽以自己相互间的冲突，不能定下统一的永久一致的侵略政策，但他们不约而同的不能轻于这块肥肉的中国。

（三）他们的冲突虽是表显得非常厉害，但他们除各别的为自己利害特定侵略方式外，在每一时机（最好是在被侵略国民众抵抗力减低的时候）每一范围内，（在这相当的范围内，他们可取得多少共同的利益）。他们还可以采取相当一致的侵略政策。

我们再简单叙远一段“五卅”后列强对我的事实，看看他们或而倾轧，或而共进的诡谲，他们最大的目标，是在摧残中国的国民革命运动，恢复“五卅”以前的统治地位。

五卅案发生后最初表现列强倾轧的，就是上海工部局与使团的冲突，法使因而辞退滬案交涉代表。其次便是英日的倾轧，滬案本由日纱厂肇事而生，而惨案发生后日本竟单独求与中国妥协嫁祸于英，欲使中国民众放松日本单独对英。又其次是六月二十三日粤案发生，英日法态度决不一致，日本竟单独声明没有参加此次之惨杀。各地惨案原由于列强欲镇压中国勃兴的革命民众而生，故不约而同用极端野蛮手段以屠杀之。不意惨案发生后，各处民众越是崛强，滬上一声，全国响应。罢市、罢工、罢课的风云，弥漫全国，吓得各帝国主义者一时手颤脚抖，不能不分道扬镖。各自去求好于中国民众，不知中国民众较“五四”已有进步，已不如“五四”运动中无形受美国的骗使，去对日本那样冥顽了。

打倒帝国主义，大家都知道是要打倒一切帝国主义，决不是被甲帝国主义利用去打倒乙帝国主义。各帝国主义者，也看清了中国民众这样的进步，是一样不利于列强，他们分道扬镖，更是不利于他们自己，尤其是不利于英国。因此，英国首先发叹：“各国对华不一致，是一件最可叹的事”。同时他更哭说于日美，无论如何，要对华一致。于是列强在不能合作之中，勉强得以合作。英国首先主张滬案重查，日美也得一致的主张。美国首先提议各国利益不一致的关税会议，各国也得满口承认。承认后，再设法保持或增进各别的利益。滬案重查，关税会议，以及炮舰的来往，就是列强威吓要挟、延宕钩诱、刚柔并用的手段。

在他们造成的延宕其内，不约而同的向中国革命民众进攻。进攻的方式，可以分作下列三种：

（一）利用他们平日餋养的军阀及勾诱贪婪而昏迷的中国政府当局以武力或其他种手段，严厉的摧残群众的革命运动。破坏国民革命的民众组织，取缔革命的示威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等自由。如在上海的邢士廉摧残上海的国民革命运动，解散各种爱国团体，封闭国民革命运动中坚的组织上海总工会，捕拿领导国民革命运动的工人首领；在汉口则有萧耀南摧残汉口国民革命示威运动，残杀爱国同胞；在青岛则有张宗昌数次残杀爱国的工人；在天津则有李景林对日商裕大纱厂工人空前的大屠杀；在湖南长沙及水口山，则有赵恒惕、唐生智对爱国运动群众及工人的残杀；在江西则有李鸿程对安源工人的大屠杀，解散安源路矿工会。其他如南京、厦门等处的爱国群众，无不受军阀的摧残压迫。段祺瑞除镇压北京的爱国运动外，派遣北洋兵舰窥伺广东海岸，以辅帝国主义封锁帝州之所不及，并下数道堂皇的通令，替外国广国主义为摧残中国的革命运动而效力。

（二）在国民政府治下的广东，帝国主义不能嗾使其走狗军阀直接的来摧残国民革命运动，而省港罢工，香港每日损失四百万，伦敦政府及香港政府不能不因恐慌而想办法。他于是一面直接嗾使走狗陈炯明、邓本殷由东南两路向广州政府进攻，到一处便摧残一处的革命民众，如对汕头的爱国团体，摧残五华海陆丰的农民，同时北京政府更授意于广东邻省的军阀，（江西、湖南、福建）援助反攻国民政府的诸逆，一面硬勾结国民政府下一般反革命、假革命、不革命的分子，及所谓国民党的右派，从内部捣乱与陈逆作成里应外合的勾当。五卅以前更不容说。如商团刘杨、马素、溤自由等都是受香港政府的指使。五卅以后，廖仲恺先生被刺，梁鸿楷、张国祯、胡毅生等叛乱，莫雄、郑润琦等勾结陈逆，最近熊克武乘虚助逆，这些前前后后的事件，都是香港帝国主义所施的伎俩。目下东江战争实际是反帝国主义的战争，香港政府既然不能请命于伦敦政府炮攻广州而利用反革命的勾当又着着失败，故不能不作成东江战争来决个最后的胜负。

（三）值得我们注意的，就是帝国主义所利用的决不止军阀而已，买办阶级、大地主、工贼都是寄生于帝国主义下的，幼稚的资产阶级小商人，国民党中的假革命不革命的，以及一般无经济地位的游移分子，在在都可以受帝国主义的利用。滬案初起，反帝国主义的国民革命联合战线，何等的坚强。乃最早便有上海总商会，擅自将工商学联合会的十七条，要求修改为十三条，承认工会，撤退海陆军，收回领事裁判数条，都可不要。同时为日商张目，宣言纱厂罢工解决就可不必抵制日货，忘记了日本年来对我种种压迫及要求。（尤其是二十一条）当上海工部局停止供给华厂电气的时候，中国资本家不惜压迫电气工人无条件去上工，且与帝国主义军阀一样的不肯承认工会。一般奸商则乘对日英经济绝交时，竟目为发财的好机会，不妨置全国民众于不顾，偷运偷买，肥其私囊。一般工贼如王光辉（此人系藉工会敲竹杆吃饭的，他在湖南劳工会时，我也曾在湖南做劳工运动）等，便组织有名无实的工商联合会，捣乱上海总工会，一直到封闭上海总工会甚至他们自己的工商联合会，也呈报解散。一般可怜的资产阶级学者以及一般游移分子，甚至于戴季陶先生，都有意无意的向日本买弄风色，高唱“单独对英”的论调。（我并不冤枉戴季陶先生，请读者看看他最近的著作《中国独立运动的基础》中如何的希望日本），这专就上海而言。此外，如穆藕初在河南雇用流氓打手捣乱工会，杀害工人，陈廉伯、魏邦平、胡毅生等捣乱广州政府，东江的地主帮陈烔明屠杀农民一般的游移分子，盲目的替戴季陶先生吹法螺。以上的事实都是证明受帝国主义的驱使，决不止是军阀，买办阶级大地主工贼，都是帝国主义的工具。一般假革命以及如许游移分子的国民党员，他们在在都足以破坏国民革命的联合战线，有意无意受帝国主义者的利用。

总括全篇所说，可分作下列数点：

一，帝国主义在“五卅”案后认清中国革命民族的力量。

二、帝国主义的利害本不一致，在中国的利害尤不一致，但在每一时机每一范围内，他们还可采取对华一致的侵略政策。

三、五卅案发生后，他们第一步就是企图和缓民众的激昂。一面用威吓要挟，一面用延宕手段，主张滬案重查，开各有所为的关税会议。

四、在此延宕期内努力向中国的革命民众进攻，利家军阀直接摧残民众，利用买办阶级大地主、资本队级工贼、资产阶级的学者、一般反革命假革命不革命分子，以及一些游移分子，破坏国民革命的联合战线。

以上是说明“五卅”后的帝国主义，受双重压迫及多方捣乱的中国革命民众，应当怎么办呢？

一、要认清帝国主义是靠侵略中国以延长他们将要崩溃的资本主义的残喘，他们相互间的利害虽不一致，然任何帝国主义者都不利于中国的国民革命。

二、滬案重查，不仅是借故延宕以后和中国革命民众的激昂，将来的结果，我们并可预料到，不是英国在某处损失几多，就是美国在某处损失几多。不是某处应赔偿日本的生命财产，就是某处赔偿法国的生命财产。根据这些结果以作威吓要挟的张本，中国革命的民众应当一致反对这无理的重查。

三、关税会议实际是对华的国际会议，内容已如上说，中国革命的民众也应当一致反对这场危险的骗局。

四、帝国主义，仍不断的向我们进攻，我们应当要重新巩固国民革命的联合战线，打倒一切帝国主义，打倒一切军阀，打倒一切反革命派、假革命派、不革命派以及一切破坏国民革命联合战线的叛徒，努力准备第二次的斗争。

我这篇文字作于将出发东征时，因军务悾惚，未遑发表，此次由惠负伤归来，医伤于疗养园，寂寞无聊，翻阅旧稿，见此稿虽未失时，然在此廿余日内，国内政治已翻然变动。“这种变动”，对于帝国主义发生什么关系？今且举出政治变动的事实：一、国民政府一举已克复惠州海陆同豊河源等处，东江不日可告肃清；二、江浙战争已经开始，战云将弥漫全国，直系有死灰复燃之势。

第一项事实，我已经说明是由香港帝国主义及北洋军阀想消灭中国国民革命运动（最关紧的是省港罢工）而起的反帝国主义的战争。今陈炯明等已着着失改，这就是帝国主义的政策失改，国民革命进展的征兆。

第二项事实，所谓江浙战争，不过是直奉战争之开始，表面是军阀捣乱，实际那能脱离帝国主义的线索，试分解这次战争的起因：（一）直系军阀由前失败日起，无时不在团谋死恢复燃，同时英美帝国主义者以直系失改，在中国的地位，较日本不免减色，虽不得已可暂时雇用日本走狗张作霖。其实英美与日本在华的利权是互相倾轨，段氏执政，多利于日法，而少利于英美。（如法国的金佛郎案得以解决，而美国的无线电案不能解决）奉系伸其势力于东南，且霸占长江首要的上海，于英美及其走狗，多属不利。故英美决意扶持用惯了的工具吴佩孚出台。（二）“五卅”案肇事者虽由日本，集大成者实为英国。中国民众抗英较抗日尤为厉害，因此英日帝国主义者坚持滬案重查，但同时迫得不能不承认关税会议，若仅是二、五附，并不算事，最讨厌的日本，偏想借此夺取他已得的关税管理权及关税用人权，此实英美帝国主义者之一难关。故英帝国主义者乘时造成东江战争外，既而扶助直系复兴，根本与日本争个强弱，一面借此次战争，炫惑中国革命民众的视线，并破坏关税会议，因而直系军阀也以反对关税会议相号召。十月廿日申报载北京消息有某国向使团提议，时局不安，应将会议展期，其某国系何可知。其他帝国主义者，也何尝愿意关议真得利于中国，故美国纽约各报，也已经为江浙战争开始发出反对关议的论调了。此次战争起因是如此，将来的结果，若奉军胜利，则长驱南下，全国的国民运动，又不知摧残到什么地方，若直军胜利，则直系军阀再得专制中国，英美帝国主义将重为中国主宰，其不利于人民与奉系等（在上海浙军已禁止人民集会）。总之，无论何方胜利，于民众绝无好处，然则我们应当怎样?

一、决不要为帝国主义及军阀五花八门的把戏所炫惑；

二、我们固望奉系失败，但制奉者是皖江浙闽赣五省联合所捧的玉帅，是英美帝国主义的老走狗。

三、我们应该要乘着东江的胜利，和北方军阀的互閧准备实行反帝国主义第二次的斗争。

（文章摘自《中国军人》第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