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寻访照片人 话别新田城
(二○○八年四月十八日)
早上6.30,王淑华来电,说是要寻访照片上的人名。于是,我立时电告肖天中,一起在车站前迎候。
约7.00,王淑华、郭明泉、王乐庆一行三人来到,我们一起沿着新华南路向双碧广场去。
“你是说找谁?”郭明泉问肖天中。
“找蒋师公。”肖天中答道。
“什么师公?”
“有和尚就的师公。”我说。“就是专门埋人做道场的,成语说:又做师公又做鬼。”
“哦,懂了。”
在工商银行前面,我们碰到了原新华书店经理温才钧老人。
“温老,这是山东来的客人,他们想认一认这照片上的人,你看,你认识吗?”肖天中说。接着,王淑华就将照片摊在了温老面前。
照片是民国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即一九三七年照的,至今已有七十二年,照片署有“新田众善堂举行新屋落成典礼”字样,下面是“王公祠”三个大字,字体为正楷,为右向左之横标,接下来是“忌辰纪念”四字,行书,拱门上吊着一只灯笼,两边是一付对联:上联是:“义仁愈义”,下联是:“ 终报 ”第一字看不清,最后一字被遮住了。
“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温老说。
“这行吗?”王淑华拿出了一副眼镜说。
“嗯,好一点。”温老接过眼镜戴上说。
“你认识上面的人吗?”
“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温老看了好一会儿,肯定地说。
“这个人有点像陆斌轩,是不是他的父辈?”肖天中指着相片右边第二排第三个人说。
“嗯,有点像。像那一蔸人。”温老说。“你们去问问陆斌轩就晓得了。”
双碧广场,音乐飘渺,人影攒动,白发鹤颜,红男绿女,在晨曦中,在岸柳丛花中,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练剑,有的在做操,有的在跳舞,还有的在大吊嗓门。
“你看见蒋师公了吗?”看见蒋灶生老人,肖天中把他叫住。
“没有,今天早上好像没来。”蒋答。
“你认识这上面的人吗?”王淑华拿出照片,接着就围过来一干人。
“不认识。”蒋看了一看。“你们可以去找一找蒋师公,们今年八十多岁了,肯定认识。”
“我们就是来找蒋师公的。”
“还有一个谢世民,你们也可以去找找,他可能也认得。”
“好吧,”我们就返回去找蒋师公。
在二完小下面,我们叩开了蒋师公的屋门。
“你们找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开门问。
“这是山东来的客人。”肖天中介绍说。“他们想找找蒋师公,叫他认一认这照片上的人。”
“哦,不巧得很,他清早就出去了。”那妇女说。
“你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租房住的。”
“他到哪里去了?”
“好像是在他女儿那里吃粉去了。”
“我们去找找。”
“不,你们不熟,还是我去找。”说完,那妇女就去找去了。
“等一下我们再到回龙井去看一看。”坐着闲聊,郭明泉将蒋师公家壁上的符咒抄录了后说。“我想看一看有没有细文字。”
“等一下再说。”王淑华说。
“那是道光十九年重修的,就是说这井在修在前,老爷子是道光九年至十二年在这里任知县,如果有老爷子的墨迹就好了。”
“那井就在原新田县城的围墙下。”我说。“到目前为止,旧城墙就只剩这一点点了。”
“现在还有人吃这水吗?”
“有,这井的水质很好,周边的人不愿接自来水,现在还是挑这水喝。”
“没有找到。”过了好一阵子,那妇女回来说。
“我们去看看回龙井吧!”郭明泉说。
“不去了。”王淑华说。“他们都在等我们回去吃早餐了。”
“也好,唐主席、肖主任,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你们发现有什么新东西,就用电子邮件发给我们。”
我们返回到了阳光大酒店王淑华和郭明泉的住所。
“唐主席,你那‘罩皇桶’是什么意思?”郭明泉问,接着,他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是哪三个字?”
“罩就是罩住的罩。”
“皇是皇帝的皇,对吧。”
“是的。”我说。“罩皇桶是对犯错之人的一种惩罚。一般要罩三天三夜。”
“不吃饭吗。”
“有时不吃,有时递点进去。”
“罩皇桶很难受的。”肖天中说。“皇桶只有四十多公分高,又不宽,人罩在里面,腰不能直,脚不能伸,那种难受劲儿无法形容。”
“他不会翻倒吗?”
“不,皇桶本身就重,再说人被罩住后,根本无法使力,所以不用担心翻倒。”
“那关廒柜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差不多,就是刑罚轻一点。”
“在我们山东,犯了男女错儿,就用放竹牌来惩罚。”
“什么叫放竹牌?”
“就是将犯错的男女双双用绳捆住,套一块大石头,放在竹牌上,然后推在水里,让其飘流。”
“我们这里也有这种习俗,叫做投水。”我说。
“怎么个投法?”
“就是用一架梯子,将犯男女错的人绑在梯子上,然后投放到水里,只露一个头在外。这里还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呢!”
“唐主席,说来听听。”
“从前,有一个人犯了男女错,村人就将那男的捆绑好投在了水里,那难受劲儿就甭说了。到得第三天,一个驼子从此经过,看见投水之人十分可笑,于是问:‘你怎么在水里?好玩吗?’‘好玩,好玩得很呢!’那人答道。‘你在水里干什么?’‘我在水里整驼子。’那人说。‘整驼子?整什么驼子?’驼子大惑不解。‘你不晓得。’那人说。‘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跟我一样?’驼子更是不解。‘是的,跟你一样。’那人说。‘我以前也是一个驼子,而且驼得比你还厉害。后来听人说这样投水可以治驼病,起初我还不信,经过他们再三的劝说,我终于信了,就叫他们绑上我投在了这水中,果然不错,还不到三天,我就不驼了。’‘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不信就自己看。’那驼子仔细一看,那人确确实实是不驼了,于是问:‘我这驼病可治吗?’‘可治,可治,完全可治。’那人十分肯定地说。‘那就让我来治治。’‘好吧!你帮我解开绳子,我就替你治治。’于是那驼子解开了那人,那人就将驼子绑上投在了水里。”
“哈哈,世上哪有这样的蠢人!”说完故事,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早餐了。”这时,有人上来叫道。
大家一起到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山东客人整理好了行李,准备结束新田之行。
新田政协主席葵竹英、副主席胡土舜、毛群联以及唐远中、周敦森、郑乐平、谢德勇、肖天中、何长华等人为之送行。
“再去看一看玉峰寺。”胡土舜说。
“毛主席、周主任(敦森)、何主任(长华),你们三人将客人送到永州。”葵主席说。
“好!”三人答道。
在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小车徐徐开动,山东客人离开了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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