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文曲抽剑伏龙虎 湘英仗势欺瑶人
青龙白虎俯称臣,识得缘由文曲星。 笑看风云能变色,静谈玄理几惊庭。 天工降物千般巧,造化弄人百态生。 醒来原是南柯梦,山自青青水自清。
话说赵正清被官兵簇拥着到县衙后,县太爷林先梁在县衙大堂接见了赵正清,县太爷一看,赵正清虽然生得腰圆膀阔,浓眉大眼,还算威武,但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瑶民,顿时就不太高兴了。对于瑶人,官府本就是另眼相看的,认为是刁民,所以,朝廷专门设立了理瑶府,还派驻了军队,就是用来镇压瑶民的。 “你有什么本事?敢大胆揭榜?”林县令问。 “报告大老爷,小民没有其他本事,可是,我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和雄纠纠的胆气!”赵正清挺胸抬头,神气十足地答道。 “力气和胆气有个屁用!”县太爷说。“我一千官兵都打不了青龙白虎,凭你这点蛮力就能打败它们?” “一物降一物,你别小看人了。”赵正清本想把赵福才的本事表一表,但是,他见林县令看他不起,于是就硬着头皮说。 “我不是小看你,你们瑶人就是鬼里鬼道,专门惹事生非,这一次,我晓得你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混点钱才到这里来吹牛说大话。我不怪你,你回去吧!” 林县令今天还算是客气,因为赵正清是揭榜之人,因为赵正清是揭榜之人,一是揭榜要一定的勇气,他既然敢揭,说不定还有点道道;二是对揭榜之人可不能太苛刻了,不然,还有谁来揭榜?要是在平时,早就把他轰出去了,于是说。 “没有那份胆量,就不会吃那付泻药。我既然敢揭榜,就敢去斗那龙虎。”赵正清浑身是胆地说。 “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我这里不是做生意,谁跟你讨价还价?”林先梁不耐烦地说。 “叫这样说,县太爷是不相信我了?”赵正清反问道。 “不相信又怎样?”县太爷好像有点发怒了。 “不相信,你总得看看我的本事。”赵正清不识时务,一味地纠缠不清。“有本事,你就叫我去,没有本事,你就治我的罪好了。” “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你再在这里威胁本县,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治罪。”县太爷真的发怒了。 “大老爷,我说了,我一定有办法的。”赵正清还在说。 “门前有个重千斤的石狮,你去搬弄一下看。”县太爷见他这样不听劝告,于是出难题说。“搬不动,就别想说去打什么虎!我就治你乱揭榜文,大闹公堂,欺瞒本县之罪。” “这个罪可是不轻啊!” 这时,赵福才和赵父闯了进来,刚好听见县太爷的一番话,于是反问说。“真是岂有此理!人家好心为民除害,你当县太爷的怎么能这样小看人?”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衙门?来人,将这些刁民抓起来!”县太爷正在气头上,见赵福才反问,更是十分恼火,于是叫道。 “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也不怕抓错好人?”赵福才说。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敢在衙门公堂里闹事,能是什么好人吗?”林先梁说。 “县太爷,他可是方圆百里闻名的道师爷赵福才!”赵正清见县太爷这样蛮横,就介绍说。 “难怪这样大胆,你就是有名的赵福才。”林县太说。“听说过,你不好好地在常宁呆着,跑到我们江华来做什么?” 林先梁的口气缓和多了,他听说过赵福才的名头,虽说也是瑶人,但是他知天地,通鬼神,能卜过去,占未来,上下三千年,天上人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人称赵半仙。而且精通医学,会“汗手”,不但在瑶人中有很高的威信,就是汉人也敬畏他三分。据说常宁县的县太爷就专门请了他去治病,所以,他的口碑很好。 什么叫“汗手”呢?这是瑶家人对付敌人的一种特殊方法,就是施“汗”人发出一种功,无形中发送到受功人身上,这人受了功后,要等百天才发作,发作后,这人就会面黄肌瘦,茶饭不思,全身虚脱而死,没有他独门的心法和解药,任何人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这种无形中致人于死命的方法,谁个不害怕? 看来,这个人可得罪不起,所以,县太爷的口气无形中就缓和了。 “我就是为了那青龙白虎而来。”赵福才说。 “为青龙白虎而来?你们在常宁也晓得这回事了?”林县太吃惊地问。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算出了这青龙白虎之事,所以,不远数百里赶来。”赵福才拍了拍赵正清的肩膀说。“本来我是想直接从新田过大龙山的,后来我想了想,还是绕道从江华来,一来想看一看我这好兄弟,二来也想讨讨县太爷的口气。” “讨我什么口气?”林先梁问。 “看县里有没有决心消灭那青龙白虎。” “有决心,有决心!”林先梁忙说。 “那就好。”赵福才说。 “你算算看,那青龙白虎是什么来历?”林先梁问。 “是什么来历,我现在还不知道。”赵福才说着,勾了一勾右手指继续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县太爷请恕我直言。”赵福才瞧了瞧县太爷林先梁后说。 “但言无妨,恕你无罪。”县太爷表态说。 “我观县太爷之气色,这青龙白虎与县太爷大有冲克,这青龙白虎乃是天命神兵,弄得不好,县太爷还有生命之忧。”赵福才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了。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林先梁自己也知道,上一次差点丧生在青龙白虎口中,赵福才在常宁就算出了这回事。而且一来就知道了他的事,算得一点不差,不由得不佩服。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消灭它们吗?”县太爷急切地问。 “消灭它们我办不到,百天之内定有能人将它们消灭。不过,我可将它们暂时制住,不让它们再吃人而祸害人间。”赵福才好像得到了什么端倪,肯定的说。 “那就好办了,那么,这百天之内,我的祸事如何才能避免呢?”林先梁生怕遇到危险,接着又问。 “这件事,待我制服青龙白虎以后再说。”赵福才说。 “那么,你什么时候去制服它们?” “明天就去。”赵福才说。 “我派一千官兵去助你。”林县令说。 “不需要,只要你县太爷陪我一行就可以了。”赵福才说。 “要我去?”林先梁还心有余悸,所以反问说。 “是的,只有你去,才能制服它们。” “你不是说它们与我相克吗?” “就是因为相克我才请你去,不然,我请你去干什么?”赵福才说。 “那么,我如果被它们克住了怎么办?”林先梁说。 “我保证你安全就是了,你不要怕,你怕的话,多派几个官兵专门保护你,你们跟在我的后面,这样总行了吧!”赵福才说。 “好,就这样定了。这个吹牛说大话的刁民怎么办?”县太爷又回过头来对赵正清说。 “他是我的结拜弟兄,让他跟我们去戴罪立功。”赵福才说。 “行,你一定要立功,不然,我照样治你的罪。”县太爷仍然怒气未消地说。 第二天,县太爷带了几个亲兵,随同赵福才、赵正清往锦田镇去,下午申时到达了锦田,青龙出潭的时辰已过。 锦田镇巡检衙门的巡检司王和民和所城理瑶府府台大人鲁当见县太爷驾到,进行了热情款待。 “孽龙出世的时辰已过,大人还是先休息,明天再说吧。”王和民讨好地说。 “最近那青龙白虎的情形如何?”县太爷问。 “还是一样,天天出来生事惹非,扰得人心不宁,许多人都远走他乡了。”王巡长说。“我们拿它实在没有办法,真是:打又打不着,奈又奈不何。” “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看地理再说吧!”赵福才说。 “你们一路奔波,山高路险,走了七八十里路,也太辛苦了,还是等明天再去吧!”王巡检司说。 “不,现在正好是空档,我必须去观察一下青龙白虎的来历,好想应付之策。”赵福才说。 “既然这样说,我就带你们去吧!”王和民说。 “我就不去了。”县太爷说。“走了一天也走苦了。” 这是推脱之辞,实际上他还是心有余悸。 “那就我们去看看。”赵福才见县太爷推脱,也不点透他,于是说。“正清,我们去。” 王和民带着赵福才和赵正清来到了大龙山。 “这就是那孽龙的藏身地。”王和民指着龙潭说。“后面就是大龙山,白虎就在山中。” 赵福才仔细地看了看说:“这潭深无底,坐有潜龙,无可厚非;这山中灵光紫气,你看,好一个大龙山,山头云缠雾绕,山腰古木参天,藏龙卧虎,不足为奇。依我看,山中还住有一户人家,终年与白虎为伴。” “赵道师真乃神人也,所料一点不差。”王和民佩服地说。 “这户人家也有玄机,你们切不可去打扰他们,不然,定会有灭顶之灾,无可解救。”赵福才说。 “一定遵命,就是有一千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惹他们。” 王和民讨好地道。“那么,这青龙白虎是什么来历?” “这是天机,不可泄漏。”赵福才说。“待明天我再来制服它们。” “你真能制服它?”王和民惊奇地问。 “他是道师,你还不信?”赵正清说。 “信,我信。”王和民说。“那么,你用什么来制服它们?” “到明天你就知道了。”赵福才答。 于是,他们返回到了巡检衙门。 乡绅邓潮湘、邓潮英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县太爷来了,还带了个能降龙伏虎的异人,这是一定要巴结的。 宴席上,县太爷坐在主席位上,府台大人鲁当与县太爷同坐,按理说,府台大人应该坐首位,第一,虽说理瑶府是镇上的府,然而,他的职位并不逊于县太爷,因为理瑶府是朝廷的特派机构,而且比县太爷还要高一点职位。第二,他有特殊的军队指挥权,他的部队是特种部队,有生杀大权。不过,县太爷是客,府台大人要尽地主之谊,所以就让县太爷坐了首位。赵福才和赵正清坐了客位。 “县太爷,算你走运,好口福,天赐良机,买到一只三十来斤的大羚羊,我们山里没有好东西招待,就多吃点羚羊肉,这可是上等的野味。”餐桌上,邓潮湘巴结地说。 “林县令昨晚洗了脚,每次来都有好东西吃。”府台大人鲁当说。“你们看看,这里还有南风蛤蟆,也是上味,来来来,先吃点野味,我们两兄弟再好好地喝几杯。” “这南风蛤蟆又鲜又嫩,不可多得,县太爷,来,尝一尝。”巡检司王和民夹了一个蛤蟆大腿放在县太爷碗里说。 “南风蛤蟆可不能乱吃。”赵福才说。“吃多了,一身都会发痒。” “那是有皮肤病的人,我没有皮肤病,多吃点没有关系。”县太爷说。看来,他对南风蛤蟆还有点研究,大概也吃了不少。 “请县太爷用菜。”邓潮英也夹了一块大肉放在县太爷的碗里说。“在我们山里,没有海味,山珍可是多得很,明天再叫人抓几只野兔,又是一顿美味。说实在的,也是那龙和虎打不着,抓不到,不然,我也要弄来给县太爷尝尝。” “那我可不敢想,那是灵物,谁敢去碰他。”林先梁说。 “这就要看我们道师爷的了!”邓潮湘对着赵福才说。“道师爷,请用菜!”赵福才是县太爷请来的,而且在龙潭察看地势时说的那番话,叫人不得不佩服,因此,这可是个关键人物。 “潮湘说得对,只要道师爷将龙虎制服,我们就有龙肉、虎肉吃,也叫我们县太爷美美地享受享受。”邓潮英说。 “‘八’字还没有一撇,谈何容易?更何况,吃多了,我怕屙龙屎,屙老虎屎。”林先梁打趣地说。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只要道师爷一作法,这龙肉虎肉就到口了。”邓潮英说。 “我可没有能力捉住消灭它们,我说了,我只能降服它们,叫它们不再出来捣乱吃人。”赵福才说。 “这样就是修阴功,积大德了,这事明天再说。”县太爷说。 这一顿野味晚餐,大家有说有笑,吃得舒舒服服。 “和民,有不有码子,去叫几个来陪县太爷乐一乐。”几杯酒下肚后,鲁当说。 “有有有,我去叫,一人一个,包你满意。”邓潮湘说,说完,他就出去叫码子了。 “这山里的码子特别有味,温存一夜,包你终生难忘!”巡检司王和民说。 “这还用说,让县太爷自己去体会体会。”鲁当说。 晚餐还未用完,邓潮湘就带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他们面前大弄风骚。 县太爷林先梁正喝得脸热心燥,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于是不管三八二十三,搂住一个就要行那事。 “我的好太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还是进房里再说吧!”那码子一撩县太爷的脸说。 “好好好,我也不吃饭了,散伙散伙。”鲁当说。 于是,这餐饭还没有吃完就散席了。 第二天清晨,赵福才就起来,叫人准备了香烛和案几。 “赵道师,你们去消灭那青龙白虎,我就不去了。”林先梁早先就说。“我昨天有点感冒,不舒服。”
“县太爷,今天你一定得去,你要在边上为我执法。”赵福才说。“你不去,这青龙白虎恐怕会收伏不了!” “县太爷,今天你一定得去,你要在边上为我执法。”赵福才说。 “好,你都敢去,我也敢去。”林县太说。 “你去了,主要为我做一件事,就是我在作法时,不要让任何人来打草,不然就不灵了。” “这一点我做得到,叫府台大人也去,多派些人就是了。” “实际上,人多了也没有用,你想,那孽龙能翻江倒海,这是你们都见过的,所以,它要吃你,还在乎多几个人吗?我包你无事,你那些保镖都没有用。”赵福才说。“不过,你要带,你尽管带就是了,只要你自己感觉到安全就行了。” 上午巳午时分,赵福才在龙潭的东面二丈处摆好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香缽,香缽里点了三炷香,香缽前点了三支蜡烛,香案下放着一个香盆,盆边放着纸钱。 太阳眼见就当顶了,只见赵福才拿出火来,先将蜡烛点燃,再将香火点燃,在香盆里烧起了纸钱,然后抽出宝剑,在剑尖上挑着一张符咒,静待孽龙现身。 县太爷、王巡长等一干人都不得不排在赵福才后面,林知县还选中了一棵大树,等孽龙一现,他可往大树后面躲,以防万一。 午时正,只见龙潭突然涌起了大浪,这就意味着孽龙马上就要现身,人们顿时心情紧张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孽龙从水里冒出,冲天而起。 赵福才不慌不忙,将剑向天空中一指,口中喷出一团火焰,将剑尖上的灵符点燃,然后口中念念有辞。 没有想到,赵福才这剑一指,那条青龙本来是张牙舞爪的,突然就在天空中一动不动了;赵福才也突然像是一个木偶人,剑指青天,一动不动。大家都被这一奇观吸引住了。 “何方妖孽!敢在这里来扰我瑶民?” “我乃南海龙王九太子也!” 赵福才一动不动,原来是他的元神已经出窍,飞上了天空正在与孽龙对话呢。 “九太子,你不守在石羊鹅井为民灌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随意伤人,自造杀孽?”赵福才责问地说。 原来这孽龙就是石羊鹅井那条。(其事见第一部《古洞风云录》) “我知道你是天上的文曲星,我是奉玉帝的旨意来的,在此等候一个人。”青龙说。 “既然是奉玉帝旨意来的,你这样糊乱伤人,就不怕犯天条吗?” “我吃的人都是该吃之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青龙说。 “难道那几岁的小孩也罪大恶极吗?” “那是他们前世造了孽,不信,你到阎王殿去问一问好了。如果我真的吃错了人,甘愿受罚。”青龙解释说。 “总的说来,你惊扰了我们瑶人,这就是你的不对,就要受罚!”赵福才说。 “你叫他们都回来吧,我再也不敢惊扰他们了。”青龙说。 “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你还记得魏征梦中斩龙的故事吗?”赵福才说。 “记得。”青龙答道。“都是那泾河龙王意气用事才触犯了天条,斩了也是活该!” “记得就好,我告诉你,玉帝如果颁了旨,就是皇帝老儿也救不了。”赵福才说。“我如果发现你说谎,就一定会斩了你。” “是!”孽龙说。“我一定严守天条。” “那样就好。”赵福才说。“你等什么人?” “你这个文曲星还不知道?‘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这四件事一到齐,就要改朝换代了。”青龙说道。 “那么,你是在等‘玄武’了,前几日,我见此地一点小星突然增亮。大有盖过北斗之象。莫非就是言此?”赵福才问道。 “正是言此。”青龙说。 “还有,我见这里紫气腾升,经久不散,莫非就是朱雀飞升?”赵福才又问道。 “正是!”青龙肯定地说。“这个玄武就是当今之皇上,你是文曲星下世,当是宰辅之才。他一到来,我将化为龙舌剑,供他驱使,跟随他打天下。” “还有那白虎呢?” “它跟我一样,在等待来人,等一下,你只要一唤,它就会到来。 你去问它好了。”青龙说。 “原来如此,从今天起,你必须深藏潭底,静待来人,不准再现人间,祸我瑶族子孙!”赵福才命令说。“如果再发生伤我瑶民事件,我决不轻饶!” “遵命!”青龙答道。 “你去吧!” 那青龙得令,一翻身就潜入了潭底,没有掀起半点风浪,更没有伤人。人们正在奇怪,赵福才也回过了元神。 “好,县太爷,从今后,那孽龙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潭底,再也不会出来伤人了。”赵福才对林县令说。 “你真的制服它了?”县太爷还不相信,一是没有一番打斗,二又没有看见赵福才与龙接触,这样就制服了孽龙,说什么也不能使人相信。“那青龙是什么出身?” “这是天机,不可泄漏。”赵福才说。“现在,我们就去制服白虎。” “白虎不知在哪,如何制服?”县太爷说。 “无妨,你们大家仍然各就各位,我把它叫出来就是了。”赵福才已经弄清了白虎的情况,所以敢说这样的大话。 这时,人们更是惊奇,世间竟有如此神人,青龙见了他就无声无息潜入水底。现在,他又要唤来白虎,真叫人不可思议,林县令也不得不佩服了。 只见赵福才仍然用剑挑起一道灵符,然后将其点燃,将剑向空中一指说:“白虎现身!” 随着他的叫唤,一只吊眼青睛大白虎从天而降,正是咬林县令耳朵的那头大白虎。林县令一见,马上向树后躲去,生怕又来咬他的另一只耳朵。谁知道,那白虎根本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而是像一只大猫,恭恭敬敬地伏在赵福才前面,两只前腿立着,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赵福才。 赵福才对着白虎叽哩咕噜了一阵,谁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就见那大白虎没有掀起腥风血雨,乖乖地返回到大龙山上去了。 “现在,青龙白虎的事已经搞定,它们再也不会出来伤人了,凡是在锦田住的瑶人都搬回长塘来住,不要怕,不久,这里会有奇迹出现。”赵福才说。“我马上就要回家一趟,我父亲还在等我回话,所以,这里的事就拜托县太爷安排好了。” “说哪里话,你为民除害,我们还未来得及感谢你,实在过意不去。”林先梁现在是真正地佩服赵福才了,所以才如此客气地说。 “来日方长,有机会再见面的,日后再说吧!”赵福才说。“正清,你也回去吧!” “你们从哪里走?”赵正清问。 “我们就从新田这条路走了,从蓝山到宁远,过新田,再到常宁,可以近一百多里路。”赵福才说。 “那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跟县太爷一路回算了。”赵正清说。 “那样也好。”赵福才说着转身对林先梁说。“县太爷,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地管着。”
“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林先梁忙说。 于是,赵福才带着两个徒弟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做了一件这样流芳千古的大好事,县太爷一定要在这里住几晚再走。”邓潮湘说。 “讲得好,讲得好。我们山野草民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邓潮英附和着说。 待赵福才和徒弟们走后,县太爷带着一干人就回到了锦田镇,赵正清没有跟赵福才走,他跟着县太爷到了锦田。 “冤枉啊!大老爷!” 刚到锦田镇,还未进衙门,就有人拦路叫冤。 “什么人叫冤?把他带进衙门。”林县令看也没有看一眼就说。 巡检衙门内,林县太亲自坐堂,府台大人鲁当在边上陪审,赵正清作为贵客也在堂上就坐。 “大胆刁民,状告何人?”只见县太爷惊堂木一拍道。 “青天大老爷,我状告邓潮湘!”告状者跪在大堂上说。 “什么?邓潮湘都是可以乱告的?”林县太抽了一张令牌往下一摔说。“先打二十大板。” “县太爷且慢,怎么动不动就打人?”赵正清见林先梁这样不讲理,于是说。“也要待他把话说完再打。” “本县审案,你插什么嘴?”林县太瞪了赵正清一眼说。“好,看在你是赵道师好兄弟的面子上,暂且寄打!”林先梁又转过脸来说道。“你先讲讲看,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告状者就说起了他的状词。 赵正清本来应该跟着赵福才一走了事,可是,他偏偏要留下来,自己的事情还未了结,又管起别人的闲事来,遇着林先梁这样的昏官,也是活该他倒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自身难保自身难。事不关己高挂起,蒙着脑壳过千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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