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双赵服狱锦田镇 鹰螨狠斗枫木源
万古瑶人本性刚,要知铁骨不容参。 爬山涉水终繁衍,搏虎擒狼亦肆狂。
志傲心坚千丈阔,云蒸霞蔚四时香。 金龙降世烽烟起,淘尽英雄笑大江。
瑶人的性格本就刚烈,他们日夜与虎狼作斗争,天天搏斗,他不刚也得刚!当然,瑶家人又最好客,最讲义气,你跟他好,他脑壳可以给你做凳坐,如果你得罪他,对不起,他疾恶如仇。管他,这且不说。 且说前来告状之人名叫赵金虎,他居在锦田镇河对面,大龙山的西面不远处的一个山寨,叫做龙尾冲,这里住着二十来户人家,一律姓赵,都是瑶人,清一色的猎户,他们没有半分田,只有靠在这大龙山尾刀耕火种度时光,更主要的是靠打猎维持生计。 这个赵金虎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是个出了名的赵瑶人,他的出名,一是年轻有功夫。据说有一次他与一只母野猪搏斗,斗了一天一夜,硬是把那野猪杀死了。这个虎,倒是有点虎威,大概与山中的白虎是同类,或是与这大山中的青龙也有关,所以,野猪见了他都怕。二是他人缘好,和时,更重要的是乐于助人,分曾经从野猪嘴里救出了几个小孩,所以,方圆几十里的人,不管瑶人还是汉人,都有对他有好感,他都和得来。 昨天下午,赵瑶人在山上打捉到一头活羚羊,有三十多斤重,他高兴万分,心里盘算着:拿到镇里去卖,至少可卖一绽银子,这一个月的口粮就解决问题了。于是,他背着羚羊直赶到镇里。也是他运气好,正好县太爷一行来到镇里,乡绅邓潮湘要巴结当官的,正欠野味,于是价都没有讲就给了他一绽银子,还加了几十纹钱。今天真是一连串的运气,到处碰好事,别提赵瑶人有多高兴了。他拿着银子马上到米坊去买米,老板笑嬉嬉地为他秤了三十斤大米,这可是半年的粮食呀!要知道,在那个年月,瑶人大多是食不饱腹,衣不遮体,“芥菜芥半年,红薯萝卜当正场。”就是瑶人的写照。突然能得到如此多的大米,别说是赵瑶人高兴,就是别人见了也十分妒忌!赵瑶人将银子往才老板身上一摔,背起大米就走,显出十分得意的样子。 “且慢!”老板忙叫住赵瑶人说。 “老板,还有什么事吗?”赵瑶人转身说。 “你这绽银子是假的。”老板说。 “什么?!”赵瑶人一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银子是假的!”老板大声说。 “假的?!”赵瑶人顿时黑了个天。“我刚卖羚羊的钱,怎么会是假的?” “你自己去看。”说着,老板将银子还给赵瑶人。 赵瑶人接过银子用口一咬,果然是假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事,竟然用假银子来害人,我找他去!”赵瑶人十分气愤地说。 “是谁给你的?”老板问。 “是邓老板!”赵瑶人答。 “哪个邓老板?” “就是那个邓潮湘!” “是他?你只有自认倒霉了!你别去找了,他不但不会给你,还会说你诬赖他,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老板劝说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他还赖帐?!”赵瑶人怒气冲冲地说。 “我也是为了你好才劝你,他们就是欺负你们这些瑶人,难道你还不知道?”老板还是劝说。 “不,我这就去找他,我不信他就不讲理!” 赵瑶人气冲冲地到所城里找到了邓潮湘。 “邓老板,你这绽银子是假的。”赵瑶人开门见山地说。 “混帐!”邓潮湘一听就大骂道。“我的银子都有假的吗?” “你看,这就是假的。”赵瑶人将银子往桌上一放说。 “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这破银,倒是赖到我头上来了!”邓潮湘将银子一扫说。 “这明明是刚才你给我的银子,怎么说是赖你呢?”赵瑶人理直气壮地说。 “谁说这是我的银子?你个刁民,竟敢到这里来撒野,你赶快走,不然,我叫兵勇将你打出府去!”邓潮湘盛气凌人的说。 “邓老板,都是养儿养女的人,你也要讲点良心。”赵瑶人见邓潮湘这样不讲理,实在没法,于是换了一种口气说。 “给你面子你不要,还要在这里变相骂人?” “我不是骂你,本来就是你用假银子来坑人。” “还要赖我?看来不给点颜色给你看,你是不甘心的。”邓潮湘说。“来人,把这个刁民打出去!” 随着邓潮湘的叫声,出来了三四个兵勇,不问青红皂白,对着赵瑶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按理说,那几个兵勇赵瑶人是不怕的,他连野猪都敢斗,何况是几个人?只不过在人家家里,他们又人多,怕吃大亏,所以也就没有对打了。可怜一个赵瑶人,捉了一只大羚羊,高高兴兴来卖钱换米,没想到,美梦还没有做完,米没捞着,却捞到了一顿毒打!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小民作主!”赵瑶人跪在公堂上说。 “你这刁民,真正是刁民,那样多人不去赖,偏偏去赖他。他有的是银子,怎么会有假银子?这明明就是诬陷。”林先梁说。 “青天大老爷,就是他买了我的羚羊,怎么是赖他呢?”赵瑶人分辨说。 林县令何尝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用那羚羊招待他们的,据说今天还有美美的一餐呢! “你不赖他,难道是本县赖他?你们瑶人个个刁钻,个个都是刁民,给我打三十大板,轰下堂去!”林县令判道。 “县太爷且慢。昨天是了邓老板买的羚羊,我们还吃了!”赵正清看不过眼,于是说。 “昨天的帐还没有根你算,你又来多管闲事!?好,连你也一并办了,看你还敢多嘴。”林县太说。 “大路不平旁人铲,你断得不对,我当然要讲。”赵正清理直气壮地说。 “好,我叫你铲,把你们这些刁蛮的瑶人都铲光!来人,将赵正清也打三十大板,判牢狱三十天,押回县里执行。退堂!” 赵正清这个牢狱之灾就是免不了,本来赵福才已经为他解了,他跟赵福才走了就没有事了,因为不同路,所以就跟着县太爷,不过,他也还想得到县太爷的重用呢,可惜县太爷对瑶人的成见太深,怎能重用瑶人呢?他本是一番好心,出于正义,没有想到,本来跟着县太爷还算是客,只因讲了几句公道话,县太爷就反脸无情,一下变作了阶下囚。这就叫做: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终因强出头! 话说赵福才和顺仔、眯眯直接向北赶回白水,三天后到了家。 “爹,我参悟到了其中奥秘。”赵福才高兴地说。 “有什么奥秘?你说来听听。”赵云锋问。 “我已经与那青龙白虎对话,那青龙说:‘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现在,前三种都已经现身,只待最后一关,就要改朝换代了。”赵福才说。 “那么,最后是什么呢?”赵云锋继续问。 “当然是‘玄武’现身了。” “这玄武又是什么呢?”赵云锋接着问。 “就是那天那颗突亮的小星。” “那小星又是指谁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赵福才一时语塞。 “所以说,不能自我满足,要知道学无止境!”赵云锋意味深长地说。 “爹,我错了!”赵福才说。 “不是一个‘错’了就能解决问题,关键是要参透这个玄机!”赵云锋接着说。 “那么,这里面的玄机怎样参禅呢?”这一下,赵福才虚心多了,真心地求教说。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一个故事吗?”赵云锋问。 “哪个故事?” “就是赵金龙出世的故事。” “记得,当然记得。” 接着,赵福才就回忆起了赵金龙出世的故事。 在新田县北面大山里,有一个古老的枫木源,这里山高坡陡,古木参天,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山下的一小片平地,叫做“草蚂弹琴”,据说,这是瑶人赵氏的发源之地,赵福才,江华的赵正清以及广东广西各地的赵姓瑶人都是从这里迁涉而去的。(故事见《古洞风云录》第四回) 这里有一座千个木柱的特殊吊脚楼,何为千个木柱呢?因为这里山高坡陡,没有一块坪地,就是山脚下的那一点平地,也只能用来种粮食,再说,房屋建在山脚,随时都有被冲走的危险,所以,房屋只有依山而建了。那就必须用大树干从山脚打下木桩,再在木桩上横架着木干,这样树干横树桩,在上面形成一块平地,再在上面造房,因此,下面必须要上千根木柱撑着。这千个木柱吊脚楼里住着一户赵姓瑶人,叫做赵成辉。赵成辉夫妇居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靠着刀耕火种,打猎捕兽维持生计。赵成辉年富力强,臂力过人,拉弓射弩,百发百中,爬山越岭,健步如飞,人称“赵飞山”。夫妻恩爱,男耕女织,也还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美中不足的是,结婚五年了,夫妻俩还是土地公公对土地婆婆,没有添个一男半女。赵成辉口里不说,仍然天天出外打猎,烧山种地,回来总是快快乐乐的。可是,他的心里好像总有个疙瘩,在山上狠死狠命地打猎,来发泄心中的郁结。他的妻子心里更是不安,天天烧香许愿,愿上天保佑她生个儿子。 “你也不上阳明山去烧烧香,许许愿,求求佛祖保佑。”他妻子埋怨地说。 “求什么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命里生成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求也没有用!”赵成辉说。 “是不是你杀孽太重,天天打野兽,上天要惩罚我们。”妻子说。 “讲你个鬼话,我们就是靠打猎为生,天底下那么多猎人,上天总不会个个都惩罚。”赵成辉说。“退一步说,上天就是惩罚了我们,也是上天偏了心!我天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告状!” “你又乱讲了,天老爷你也敢得罪?!”妻子说。 “不是我敢得罪,本来就是这样。”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叫你去求求菩萨你也不去,你到底要怎么样?”妻子说。“听说阳明山那活佛是我们新田人,人家求子百求百灵,你总得去试一试呀!” “要得要得,你放心,我不嫌你就要得了,不要总是来烦人!”赵成辉好像有点不耐烦地说。 “烦什么烦,这是大事,我也是为了你们赵家好,悠悠万事,无后为大!我是为你们赵家延续香火,你千打主意万学法都要去一趟。”妻子坚持地说。 “我明天就去好不好。”赵成辉无可奈何地说。 “那还差不多。”妻子胜利了,她洋洋自得。 就在这天晚上,大概是神灵的感应,她突然梦见一条大蛇钻进了她的肚子,吓得她大叫一声,醒了来。 “你叫什么?”赵成辉抱着她说。 “成辉,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好怕!”妻子还心有余悸地说。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我正在山下摘苞谷,突然一阵旋风吹来,顿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闪电雷鸣,我正要去躲雨,突然,山中一条大螨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长信,直直地向我窜来,吓了我一大跳,所以就醒了。” “你说那大螨它是什么形状?”赵成辉听妻子说梦见一条大螨蛇,心里顿时吃了一惊,于是问。 “头大大的,有脚盆那样大,眼睛像灯笼,一身鳞光闪闪。” “这就怪了,前几天,我也看见了这条螨蛇。” “是真的?有这么大吗?” “当然是真的。” “你说来听听。”于是,赵成辉就说起了们遇螨蛇之事。 一天下午,赵成辉正在枫木源岭上打猎,本来是阳光灿烂,突然天昏地暗。只见山腰间,就是美女照镜那地方,一只巨鹰从天而降,那鹰的翅膀大约有四丈长一丈宽,一只鹰勾嘴至少有三尺长,它从天空中直射而下,冲向山中,大长嘴直勾勾地啄下。 只见山中一条巨鞭向上一甩,打向巨鹰的翅膀,巨鹰无暇再啄,立起空中,落在山顶一个巨石上,圆瞪双目,注视着山漕涧间。原来山漕涧里有一只巨螨,长约二十丈,粗有小桶围,一只丈宽的大头昂然竖立,吐着长信,它盘成一团,上身竖立,一双灯笼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巨鹰,形成了对峙状态。 对峙了好一会儿,那巨鹰突然奋起,一拍那云翼般的翅膀,又向巨螨猛袭而下,志在必得;那巨螨盘动着身子,昂首挺胸,一动不动,严阵以待。待那巨鹰冲下时,巨螨又是一个盘旋,恰到好处地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巨鹰又扑了个空。 这时,巨鹰恼羞成怒,用那锋利无比的大爪向着巨螨乱抓,嘴也像啄米一样不停地乱啄。那巨螨也不慌不忙,迅捷无比,左右逢源,不但躲过了巨鹰的袭击,时而还用螨尾狠击巨鹰,二者仍然相持不下。巨鹰无奈,又盘旋着飞上了山上巨石,双眼盯着巨螨,巨螨也不敢逃走,在这样的时候,巨螨根本是不能逃的,只要它一转身,巨鹰就会趁机进击,一举成功。 又隔了好一会,巨鹰蓄满了力气,展翅进行了第三次俯冲,这一次更加凌厉无比,大翅一拍,卷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败叶横飞,巨螨被迫得抬不起头,只见巨鹰一双利爪向下一抓,正好抓住巨螨的七寸,突地起在空中,巨螨吐着长信,反首来蛟巨鹰,可惜七寸被制,反不过身来。巨螨又用巨鞭向上一甩,因在空中,无处着力,也是毫无效果,眼见得被巨鹰抓走。 见此情景,赵成辉想都没有想,挽着弓,搭好箭,就是一箭,直向空中射去,一箭正中巨鹰右腿,巨鹰负痛,大爪一松,巨螨从空中掉了下来。巨鹰长叫一声,振翅消失在太空中。 那巨螨落地后,“刷”地一声冲向赵成辉,这时,赵成辉躲无可躲,眼见得就要被巨螨吞掉,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下身好像流出了一点液体。 “完了,没有想到,它恩将仇报!”赵成辉闭着眼睛等死,只怪自己多事。 没有想到,那巨螨冲到赵成辉面前突然停住,全身盘旋,竖直一个水桶大头,向赵成辉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身向山下冲去。 等赵成辉缓过神来,巨鹰和巨螨都已经不知去向。 “莫非就是那条大螨蛇?”妻子说。 “肯定是了。”赵成辉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关系,蛇最具灵性,你不是听过菜花蛇的故事吗?”赵成辉安慰地说。 “听过,那是故事,不可能真有那样的事。”妻子仍然心有余悸地说。 “故事也要有来历才讲得出。”赵成辉说。“我看这条大蟒蛇就是一条知恩图报的好蛇!” “反正我们总得小心点为好。”妻子说。“不然,吃了大亏就悔不转了!” “按照那天的遭遇,我们只要不去伤害它,它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你安心睡吧!”赵成辉肯定地说。 于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妻子就感到心里不适,头昏脑胀。 “成辉,不知怎的,今天我总感到心里不舒服。” “大概是昨晚做了恶梦,出了一身汗,后来着了凉,没有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赵成辉安慰妻子说。 “你今天就不要出去打猎了,在家陪陪我,我有点怕。” “要得,你不用怕,我陪你就是了。” 就这样,赵成辉的妻子怀孕了。眼见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别提赵成辉有多高兴了。 天青青来地青青,百花开放百鸟鸣。 瑶山风光无限好,春光醉倒过路人。 你听,在那茂密的深山老林里,时时都传来赵成辉快乐的山歌声。是的,能叫他不高兴吗? 眼见得十月怀胎期满,妻子的肚子却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生孩子的迹现,这时,赵成辉山歌也唱不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你就一定要去阳明山求求菩萨了。”妻子说。 “我们怎么总碰上这样的怪事,一定要去求菩萨?!”赵成辉还是不愿去。“大蟒之事搅得我们半年多不舒服,现在刚刚过去,又碰上这样的怪事。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你不去我去。”妻子嗔怪地说。“早就告诉你阳明山的佛祖七祖秀峰禅师是新田人,蛮灵,百求百应,你就是不信,不然,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好好好,这一次我听你的,一定去!”赵成辉说。 “要去,就要心诚。”妻子教他说。 “怎么才算心诚?”赵成辉说。 “要像人家求子一样,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口念‘阿弥陀佛’。”妻子双手合十边做着动作,边笑着说。 “要得,我全听你的。” 于是,赵成辉就往阳明山去求签,求菩萨保佑。 他三步一叩,五步一拜,这是上阳明山的规矩,否则,菩萨就不灵了,这是经过千万人证实了的真理,不可破,不用破,要么,你就别来,如果不灵,就是你自已不虔诚,绝对不能怪菩萨,这也没有什么,以后你虔诚就行了。所以,赵成辉整整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阳明山,可说是心至诚了。 当他上到阳明山时,还没有进殿,小和尚就迎了出来。 “施主是赵成辉吗?” “是的!”赵成辉答道。 “我师傅有请!” 这就怪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呢?莫非菩萨真的有灵信?那么,是好还是坏呢?一定是好,不然,他们怎么那样客气?管他三八二十三,先进去再说。 “来人可是赵成辉?” “是!”佛殿里庄严肃穆,梵声袅袅,木鱼声声,七祖秀峰活佛端然高座,赵成辉战战兢兢地答道。 “你不必拜佛,佛祖自有圣喻,这里有一幅签语,你拿回去慢慢解吧!”佛殿主持人未见面就拒绝说道。 小和尚拿了一张签语递给他,叫他马上回去。 “我不识字,如何能解签?”赵成辉说。 “这里面有无限玄机,自有高人能解。” 接着,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还是求佛祖替我解解吧!”赵成辉乞求地说。 “你还是回去吧!”小和尚过来说。“佛祖再也不会发声音了。” 赵成辉无奈,只好拿着那张签语急匆匆地回到了家。 “你这个死人,到了阳明山也不问个清楚,白跑一趟!”妻子嗔怪地说。 “他们不愿说,我有什么法子?”真是老鼠钻进风箱里,赵成辉两头受气。 “他不说,你不晓得多求求,那样远,去一趟也不容易,要么就是你的心不诚。” “你看,我的脚着跪出血来了,头也叩烂了,还说心不诚?”赵成辉十分委屈地说。 “好好好,你心诚,现在,你和我都不认字,这签怎么解?”妻子的口气缓和多了。 “我也没有法子。”赵成辉无可奈何地说。 “你老庚赵云峰不是道师吗?他一定识字,叫他来解。” “对对对,都怪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人都没有想到。” “死牛皮,自吹自擂,你真聪明,文章滚滚,要人提醒,你太聪明了,还不快去!”妻子说。 “是!老婆大人!”赵成辉扮了一个鬼脸,就出门请老庚去了。 真是:人想子嗣谈何易,天赐金龙烦恼多。欲知此签写了点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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