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毛栗名乐谈灵异 野壑金龙遇贵人 灵光闪闪自非凡,疑是真龙下九天。 雾重云封雷隐隐,风吟星退雨纤纤。 挥刀斩却前生事,聚义惜珍今世缘。 野壑深山多异景,敢教平地遇神仙。
话说新田门楼下有一个小村庄,靠着九峰山,名叫毛栗山,山里有一个村庄,说是一个村庄,却只住了三四户人家,而且很分散,山有进口处有一口大塘,绕过大塘再上半座山峰,又有一口塘,绕过大塘再上半座山峰,还有一口塘,因而这里名叫三占塘。最上面的一口塘住着二户人家,他们都姓盘,叫盘万三和盘励生。中间那口塘也住了二户人家,姓唐,叫唐春运和唐春宏,他们是两弟兄。第一口塘边住着赵名乐。赵名乐也是从草蚂弹琴搬过来的,正宗的赵氏子孙,正宗的瑶人。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赵文凤,二儿子叫赵文彪。赵云峰与赵名乐和赵成辉都是世交,到草蚂弹琴祭祖吃清明酒时,经常碰在一起,几家也常走走人家,所以,赵云峰叫儿子去找赵名乐。 “世侄 ,你父母还好吗?”赵福才从草码弹琴过来,还没有进屋,赵名乐就问。 “好,两个老人都好。”赵福才答道。“同年爷一家怎么不见了?”赵成辉与赵福才的父亲赵云峰是同年老庚,所以,赵福才叫赵成辉同年爷。 “他们一家在早几年前就举家南迁了。”赵名乐答道。 “枫木源不是好好的吗?他们为什么要南迁?”赵福才问。 “唉,说来话长。”赵名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都是那什么‘山田升科’制害的。” “你们新田也搞得蛮凶吗?”赵福才问。 “凶!凶得很。文凤、文彪,你两弟兄去找点菜来。”赵名乐叫来两个儿子说。 “爹,不用找了,我们刚好打了四只野兔,够吃了!”文凤、文彪两人刚好从山上打猎回来,于是答道。 “过来,我跟你们介绍介绍。”赵名乐说。 “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赵福才说。“这是文凤,那是文彪,我们在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福才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赵文凤看见是赵福才,过来握着他的手说。 “我是来找赵金龙的,不想他已举家南迁了。”赵福才说。 “这事不提倒罢,一提起来,我一身都是火。”赵文凤说。 “你火什么火?去帮你娘摸兔子,不要在这里插嘴!”赵名乐对赵文凤说。 “文彪,你去!”赵文凤对弟弟说。 “爹是叫你去,还是你去!”赵文彪说。 “两弟兄都有去,在客人面出这样出丑,你们还有脸见人吗?”赵名乐说。 “世叔,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那样客气。”赵福才解围地说。 “好好好,我们谈我们的正事,随他们的便!”接着,赵名乐就谈起了赵成辉一家的情况。 再说枫木源里赵成辉家,赵成辉刚进屋就听见了小儿的啼哭声,他跑过去一把抱着大叫道:“真龙!真龙!”激动得热泪盈眶。 “恭喜!恭喜!”他前脚进门,赵云峰后脚就跟了进来,也大声说道。 “老庚,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来了?”赵成辉惊奇地问。 “我不是说了你儿子今天出生吗?我怎么能不来道喜呢?”赵云峰反问说。 是呀,那天在常宁赵云峰家,他早就料定赵成辉的儿子期满十六个月后,在正月初八第一声雷响时降生,果然不错,而且金龙现世都料得一点不差,于是,赵成辉才高喊“真龙,真龙。” “老庚,你算得真准。不过,你也不须要半夜赶来呀!”赵成辉边哄小儿边高兴地说。 “算我是算准了,我就是怕你不听我的话,所以才赶夜路来。”赵云峰说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老庚,你说我什么地方不听话了?”赵成辉问道。 “我说了,叫你不要叫‘真龙’,要叫‘金龙’,你就是不听,现在就闯祸了。”赵云峰说。 “老庚,你不要吓我,有什么祸闯?” “恭喜!贺喜!”赵成辉话还未说完,一个白胡须老者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而下,站在赵成辉面前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刚才听了赵云峰话,本来就吓了一跳,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赵成辉更加吃惊,于是,紧紧地抱着儿子问道。没有想到,这老儿一来,小金龙立即就止住了哭声,两只小眼盯着白胡子老人一动不动。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来看这真龙天子的!”白胡子说。 “你说什么我不懂!”赵成辉说。 “你不懂?你刚才怎么叫的?再叫来听听!?”白胡子说。 原来是他的叫声引来了白胡子,怪道赵云峰说他叫错了。 “那你想来干什么?”赵成辉将儿子抱得更紧,好像怕人抢去。 “你不要怕,我不会抢你的儿子,我只是来看一看他,看他的长像如何。”白胡子说。 “不要怕,这老人没有恶意。”这时,赵云峰插进来说。“这老人对你儿子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那我就放心了。”赵成辉说。他一向是相信赵云峰的,何况这次赵云峰算得这样准,所以,他就更加信服了,老庚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 这时,大家才仔细地看那小儿。只见那小儿生得方脸阔耳,浓眉大眼,颧骨突出,一双眼珠子晶莹亮丽,炯炯有神。 “就是他,没错!没错!”看后,白胡子老者喃喃自语地说。 “你说什么?”赵成辉问。 “就是他,没错!没错!”白胡子老者仍然是那句话. “你到底想讲什么?我们还是听不懂!” 那老者并不打话,他接过小儿来,用手在小儿头上摩了摩顶,喃喃地念道:
开元鸿运降真龙,世事无常总是空。料得金光牛斗现,风云叱咤大江东!
然后将小儿还给赵成辉,说着,又飘然不见。 赵云锋立即拖起赵成辉抱着小儿出得门来,只见夜空中一片祥光,似有仙人踏着祥云,乘鹤西飞。 赵云锋对着祥云拜了三拜。 “莫非他是神仙?老庚,你算算看。”那白胡子老者一走,赵成辉看得傻了眼,一连串的怪事,几疑身在梦中,立即问道。”又是那样不明不白的话,叫人听不懂!” “这又是一个‘谒语’。”赵云锋说。“看来这小儿一定会大富大贵,我以前跟你讲的一定不会错!” “你讲什么?”赵成辉急切地问。 “我们还是先进屋再就,不要凉着小儿。” “恭喜!恭喜!”他们正在谈着,还没有进到屋里,外面赵名乐又走了进来说。 “名乐,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也来了?”赵成辉奇怪地问。 “半夜三更的,你老庚那么大老远都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赵名乐逗趣地说。 “我老庚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晓得算,算准才来的。”赵成辉说。 “我也知道上五千年,下五千年,算准了你今天要添儿子,所以我才来的。”赵名乐说。 “别逗了,你那两下我们还不清楚,你晓得算个屁。”赵成辉说。 “这是真的。”赵云峰说。“不但他晓得算,整个我们赵家,不,整个大瑶山的人都晓得算。” “老庚,你又讲鬼话了,除了你们一家外,这百里大瑶山还有谁会算?”赵成辉说。 “你不信?等一下,我们这方圆百里的瑶人都有会来祝贺!”赵云峰说。 “我不信,难道他们都晓得算?”赵成辉说。 “名乐,不要逗他了。”赵云峰转身对赵名乐说。“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 “名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成辉说。 “今天下午,我吃了晚饭后,正准备睡早一点,突然,一个白胡子老者飘然而来说,你家今晚子时降龙子,而且一定要在今晚前来祝贺,本来,嫂子怀孕十六个月就够奇的了,加上他这样一说,我们就更好奇了,于是,马上就赶了来。”赵名乐一口气就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又是那白胡子老者。 “老庚,你赶快多点几只松灯,等一下,还会有不少人来祝贺。”赵云峰说。 “那就要安排他们吃饭,这半夜三更的,到那里去弄?”赵成辉为难的说。 “不要急,老庚,这不用你担心,后面来的人,他们都自己会带米带菜带酒来。”赵云峰说。 “你怎么知道?莫非又是那白胡子老者说的?”赵成辉说。 “是的,这一切都是他在安排。”赵云峰肯定地说。“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主!有主自有宾。世事无因就无果,无果就无因。” “你这老庚就是老庚了,欠出你多读了两句书,刚才那老者的谒语都还没有解开,你又来打什么鬼禅语了。”赵成辉说。“你到底想不想让我们听懂!?” “到时你就会懂的。”赵云锋说。“现在还是接客要紧。” “好,你们在里面谈,我来接客。”赵名乐说。 里然不错,门外陆陆续续地有人前来道贺,石碑源、舍子源、上里源、东源漕、西源漕等等,各村寨的人都来道贺,都是瑶人,而且都带来了酒菜。他们一来就动手做饭炒菜,边喝酒边谈起了那白胡子老者。 “那老者一定是神仙,不然,怎么那样准?”有人说。 “我亲眼看见他飞上天的。”也有人说。 “总之,我们瑶山要出能人了!”还有人说。“不然,哪有这样的怪事?” “这娃儿生就一幅福相!将来一定大富大贵!”也有的去看那小儿,一连串的奉承。 “这小儿一定长命百岁。” “恭喜恭喜!我们来陪成辉两杯酒!”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好!”大家一齐响应。“祝贺成辉得龙子。” “不要这样讲。”赵云锋说。“这话传出去就下不得台!我们就祝他‘弄璋之喜’吧!” “太文了,我们讲不来。”有人大叫说。“就祝他喜得贵子好了。” “好!”又是一阵叫好声。 大家七嘴八舌,把个枫木源都闹翻了。 “老庚,现在没有事了,你可要跟我算算那白胡须老者是什么来历。”待酒席庆宴结束后,已是第二天上午,赵成辉问道。 “老庚,天机不可泄漏,你就听我的,从今后就叫小儿为赵金龙好了。”赵云峰说。 “我一定听你的,就叫赵金龙。”赵成辉说。“那么,小儿今后有什么出息没有?” “这个你也不要问,以后那白胡子老者还会来的。这是以后的事。待我以后慢慢跟你说。”赵云峰说着转向赵名乐。“名乐,你那两个儿子也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会做一番事业,二十年后,我叫我儿子福才来找你们。” “他们以后会到一起共事吗?”赵名乐说。 “是的,如果我算得不错,他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赵云峰说。“老庚,我就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老庚,你还要多来指点。”赵成辉说。“哦,还有,那白胡子老者那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讲出来,我心里总不踏实。” “我讲了,今后一定会应验。”赵云锋说。“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讲得清的。” “那你就七言八语地讲,直到讲清为止。” “告诉你我现在也讲不清。到时,搞两杯酒,我两老庚再慢慢地道来!” “好酒贪杯!”赵成辉说。“我是个粗人,你会算,以后的前程就靠你了!” “说哪里话,这是我们大家的事,你不看看,那白胡子老者都来帮忙,你儿子以后一定是大富大贵的。”赵云峰说。 “多得老庚的贵言,我们有福同享。”赵成辉说。 “有什么‘桂阳’,等一下还宁远呢!”赵云锋笑了笑说。 就这样,客人们陆续地走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十二年。也就是说,赵金龙已经十二岁了,他天资聪颖,心灵手捷,精明强干,阔脸大耳,腰圆体壮,英姿勃勃,生得也还算是富实,有一股蛮力。他父亲赵成辉本来就是一个瑶山好手,他臂力过人,弯弓搭箭,百发百中,爬山越岭,健步如飞,人称“赵飞山”,因此,赵金龙从小就在他父亲的调教下,学得了一手好本领。可惜的是,十二岁了,赵金龙还不会说话,是一个小哑巴! 家里奍了一条大猎狗,那猎狗很有灵性,与赵金龙日夜相依,他懂得那狗的语言,所以,他们特别讲得来,简直是一对亲密伙伴。有一次在山上遇见了一条狼,还是那条猎狗救了小金龙的命呢! 这时,赵金龙已经有了一个弟弟和二个妹妹,弟弟叫做赵金旺,妹妹叫做赵大妹和赵三妹。四兄妹天天在高山峻岭中追逐嬉戏,个个都身手矫捷。赵金龙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用手势管理弟妹们,也被他管理得像模像样,个个都有听他的话,活生生的四员小虎将!加上那条猎狗,他们在山上就不怕任何豺狼虎豹了。 有一天,天还没有亮,赵金龙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地叫道:“娘,你在干什么?” “金龙!”赵金龙突然会说话了,他娘也吃了一惊。“成辉,快起来!金龙会说话了!”他娘欢喜得大叫了起来。 “嘣嘣嘣”几声响过后,赵金龙从木楼上走了下来。 “爹!娘!”赵金龙又叫道。 “金龙!”他娘叫一声,将金龙紧紧地抱住。 这时,赵成辉也起来了。 “我正睡得好好的,被一阵雷声惊醒。”赵金龙说。 “乖崽,那不是雷声,是娘在舂米!”他娘说。 原来,赵金龙他娘今天起得特别早,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舂米,全家大小要吃饭,全都得靠她一个人忙乎,她确确实实是天底下最善良的贤妻良母!因为还没有睡醒,用力不均,一下用力过大,将碓头舂到了楼板,发出“嘭”的一大声,将沉睡中的赵金龙惊醒,没有想到,这一惊,惊得赵金龙会讲话了,一家人别提多高兴了。 “娃崽,我的好崽!”赵成辉也跑过来抱着赵金龙激动地说。“快,叫他们都起来,告诉他们大哥会讲话了!” “大哥会讲话了!大哥会讲话了!”三兄妹都高兴得跳了起来,纷纷从床上爬起来,一蹦一跳地围着赵金龙转。 那条大猎狗也跟着“汪汪汪”地大叫几声,像是在给赵金龙祝贺,整座小楼都欢腾了起来。 “宝崽,你怎么突然会讲话了?”赵金龙的娘奇怪地问。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有一个白胡子老人正在教我读书写字学武艺,不想,被你吵醒了。”赵金龙说。 “什么白胡子老者?”赵成辉听说又是那白胡子老者,于是惊奇地问道。 “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人,他说他是我的师傅,他要教我武功。还要教我认字,他说那是天书,天书上好像没有字,又好像有字。他教我怎样指挥军队,怎样打仗。”赵金龙接着说。“刚才,他正在教我捉老虎耍,那老虎真是好听话,真好耍!” “胡说八道,老虎都敢闯,你狗胆包天了!”赵成辉训斥地说。 “爹,是真的,那老虎很听话,你不信,我明天去捉一只来给你看看。”赵金龙不服气地说。 “小孩子的话就不要去责他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去打几只山鸡野兔回来庆贺庆贺!”赵金龙他娘说。 “爹,我也去,那白胡子师傅还教了我抓兔子,抓山鸡。”赵金龙说。 “蠢崽,山鸡和野兔都要用铳来打,用箭来射,怎么能抓着呢?”赵成辉是山中一等一的打猎高手,有丰富的经验和真功夫,可是,野兔还好说,有时也能抓住,可是那野鸡要抓住就难了,除非是死野鸡!从来还未听说过抓活野鸡的,所以说。 “爹,你怎么总是不相信,走,我们去试试。”说着,赵金龙就往外走。 “我也要去看看大哥抓野鸡。”赵金旺也来了兴头,嚷着要去凑热闹。 “要得,要得,吃了早饭,大家都去,我也去看看娃崽的本事!”赵金龙娘听说娃崽在梦中都能学本事,十分高兴,于是说。 “难得大家高兴,吃饭后,我们都上山去耍一耍。”赵成辉也很高兴,于是就答应了大家的请求。 吃了早饭后,一家六口高高兴兴地往山上走去。 枫木源背靠大山双巴岭,这是两座双峰插云的大山,山上古木参天,乱石遍地,荆蔓丛生,峭壁陡削,东向崩矿漫延,横亘数百里,北接南岭层峦,一递一上,无休无止,西临万丈悬崖,深不可测。 在这崎岖在山径了,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如履平地。 “娘,背,背!”三妹最少,只有五岁,所以嚷着要背。 “勇敢点,你看,哥哥姐姐都不要背!”她娘扯着她说。 “爹,你看,那里有一只兔子。“金旺眼尖,指着前面说。 “让我来打。”赵成辉说。说着张弓搭箭就要射击。 “爹,让我来捉住它。”赵金龙说着,就施展一种不知叫什么的功法,人像箭一样向前直射,那野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赵金龙抓住。 “你这功夫就是白胡子老者教的吗?”赵成辉惊异地问。 “是了,爹,就是那白胡子师傅教的。”赵金龙肯定的说。 “娃崽,你真是有神仙相助,遇贵人了。”赵金龙他娘说。 “这事就怪了。”赵成辉自言自语地说。“记得当时老庚讲有神人相助,莫非讲的就是这个?!” “爹、娘,我不懂你们说什么?”赵金龙被弄得莫名其妙。 “以后你就会懂的。” 金龙娘说。这时一只七彩山鸡从他们头顶飞过,赵金龙眼快,只见他用脚在地下木桩上一点,身子斜向上冲出,好像是“一鹤冲天”之势,紧随着山鸡飞去,把那山鸡活生生地从天空中捉了下来。 “娃崽,你这一手真是漂亮。真是后浪推前浪了。”赵成辉抱着金龙说。“我的娃崽长大了。”他对着大山尽情地呼喊,山谷里久久地回荡着他的声音。 “要不是娘吵醒我,我还要学抓老虎呢!”赵金龙说。 “这下我相信了,我的娃崽一定能抓住老虎!”赵成辉说。 突然,一只白猿从山崖边跳了上来,他向着赵金龙招了招手,嘴里说着什么。 “爹,那白猿在叫我,。”赵金龙说。 “你怎么知道它在叫你?”赵成辉奇怪地说。 “它在跟我说话呀!”赵金龙说。 “我们怎么没有听到?”赵成辉说。 “你们听不懂。” “他说什么?” “他说师傅在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赵金龙像箭一样追逐着白猿,直向西山悬崖冲去。 那白猿手攀蔓滕,一个秋千就荡到了悬崖底,赵金龙也学着它的样,攀滕向悬崖荡去。 “娃崽,危险!”赵成辉话未讲完,赵金龙已冲下了悬崖,无影无踪。 “娃崽!娃崽!”赵成辉一家人赶到悬崖边,向着空旷的山谷一个劲地狂呼,可是,只听见山谷空旷的回音,四野静悄悄,哪里有赵金龙的身影? “哥!大哥!”弟妹们尖利的叫声也无济于事。他们一直叫到了下午,除山谷的回音外,仍然毫无声息。 “我的龙崽!我的心肝!我的肉!”这时,金龙娘大哭了起来。 “甭哭,哭有什么用?”赵成辉说。 “就怪你,打什么样鬼猎,现在娃崽都不见了?”赵妻埋怨说。 “你自己也同意了,怎么能怪我一个人?”赵成辉说。 “你不是赵‘飞山’吗?今天怎么不飞了,飞下去寻回儿子来!”赵妻说。 “这样深的悬崖峭壁哪个敢下?!”赵成辉说。 “好,你不敢下,我下!”说着。赵妻就要往下跳。 “你不要命了!”赵成辉一把拖住说。 “娘!”金旺三兄妹也一把拖住他娘。 “我们还是多叫几个人来想想办法吧!”赵成辉说。 “你们回去吧!”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从旷谷中传了出来。“我已收金龙为徒,这是前生命定,十年后,你们全家在南面百里外的大龙山相见。” “你是谁?”赵成辉问。 然而,空旷的山谷再也没有回音。 真是:刚刚欢喜情未尽,未想乐极即生悲。突然丢下一句话,叫人三更梦不回。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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