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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金龙显智压群丑 唐八率众灭官兵
龙虎飞天化作神，谁知下界起风云。
山田升科开新税，地霸出堂招旧魂。
杜撰药钱明捣乱，笑嗤混蛋暗争真。
瑶人自有瑶人智，莫把瑶人当蠢人。
话说唐八带领二十多个瑶人赶来接应，恰好赶上他父亲与官兵的战斗，于是，他们立即参加了战斗，将九名官兵杀死，逃走一个。他们连夜抬着唐云龙，挑着五担盐赶回到了大掌，其时已经天大亮了，而唐云龙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老三。”唐云龙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四兄妹听着。”
“爹！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们一定听你的！”四兄妹见唐云龙已经不行了，都呜呜咽咽地说。
“我们杀死了那样多官兵，他们一定不会甘休，近日肯定会大举来剿。”唐云龙说。“所以，你们一定要作好准备！”
“爹，我们一定会作好准备。”
“老三，你性格太粗鲁，没有头脑，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爹爹教诲得是，我今后一定改。”唐三说道。
“老四，你的性格跟你三哥差不多，经验不足，不堪大用。”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多多学习的。”唐四说。
“五妹，你还年轻，以后一定要跟你三个哥哥多请教。”
“是，爹！”唐五妹说。
“老八，你靠近一点。”唐云龙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你老成持重，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到常宁白水去找到赵福才，他会帮助你的。”说着，唐云龙颤颤巍巍地从身上拿出唐家的传家之宝《唐氏宗谱》说。“你一定要好好地看一看这本家谱，里面有……”话没说完，唐云龙就与世长辞了。
“爹……”四兄妹哀天哀地大哭起来。
“大家不要哭！”隔了好一会，唐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官兵不一定马上就会杀过来，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八弟，既然爹爹把家交给你了，我们就听你的安排。”唐三说。“我是个粗人，打打杀杀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三哥讲得对。”唐四也说。“我们都没有你聪明，只有你掌舵我们才放得心，你就安排是吧！”
“好，那我就先安排了。”唐八说。“三哥立即去叫人来敛棺。四哥和五妹在这里守灵，其余的二十多人都跟我来，我们立即在各个路口布下阵势，叫那些官兵不得入侵半步！”
于是，唐八就带着那二十多个瑶人，在各个进山路口布下了野猪阵、竹签阵、陷阱阵、竹箭阵等等瑶人特有的阵势，并每个阵前派十几个后生守阵，只要官兵一来，就发动阵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不出所料，驻扎在连州的“三江协营”派出了一名守备、两名千总、五百名讯兵前往大山清剿瑶民。他们一路浩浩荡荡地向大瑶山杀进，待他们来到阵前，守卫的瑶民一催动阵势，只见竹箭满天飞，虽然中箭的官兵不多，可官兵也不敢贸然前进。有几个想从侧面小路绕过去，有的却掉下了陷阱，也有的被套绳套住。
还没有进剿，官兵就损兵折将，只好退了回去。可是，那些当官的又不敢上报朝廷，一是怕影响政绩，耽误升迁；二是怕朝廷降罪。所以，也不提进剿之事，只是对瑶山封锁得更紧了。
唐八他们倒乐得自在，待安葬好父亲后，他们干脆拉起一支队伍，专门在这八排瑶区打富济贫，不到几个月时间，这四百里大瑶山就成了他们的天地。
接着，唐八又把唐三和唐四分派到里八洞和马箭驻兵，各带八百人马，形成犄角之势，这样，不管官兵从哪里进兵，他们都可以聚散自如，来回接应。
“福才哥，你终于来了！”说到这里，唐三高兴地说。
“现在你们也是骑虎难下了。”赵福才说。“不过，是要有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来领头才对。”赵福才停了一停继续说道。“赵金龙就是最理想的人选，他是天神下凡，识得天书，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古往今来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还能吞烟吐火，结草变牛，劈竹成人，指木成剑，掐草成刀，唾地成坑。你们说，这样的人可不可信任？”
“如果赵金龙果真有这样神奇，我们一定听他驱使。”三兄弟立即表态说。
“你们就等着吧，到时，我一定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赵福才说。“现在，盘姑娘就留在这里，我和金旺立即回去，那里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保护盘姑娘的。”唐八说。
再说那个锦田镇。
“金龙哥，金龙哥！”一大清早，鲁瑶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长塘赵金龙家，还没有进屋，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道。
“发生了什么大事？”赵金龙赶忙出来问道。
“四妹，四妹在吗？”鲁瑶还是没有缓过气来。
“瑶瑶，你慢慢说，不要急。”赵金龙抚摸着鲁瑶的脸，边揩汗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官兵现在到处都封锁了，下决心要抓住四妹。”鲁瑶歇了一口气后慢慢说。“现在我爹也没有办法了，答应他们抓人。”
“福才大哥早讲了，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你看，那个什么鲁大人还不是屙尿随卵倒！”这时，赵文凤一干人也都出了来，赵文凤大声说道。
“二哥，讲话要收敛点！”赵金龙说。“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爹，先请鲁小姐吃早餐，跑了这么远的路，她也累了。”进屋后，赵金龙说。
“你就知道你那个鲁小姐，我们都还没有吃早餐呢！”赵文凤说。
“二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没有鲁小姐，你哪来的早餐吃。”赵文飚说。
“赵金龙，请出来答话！”这时，外面又有人叫门，听声音一定是官兵。
“龙哥，他们来了。”鲁瑶紧张地说。
“你怕什么？你是鲁大人的千金，谁敢动你？”赵金龙说。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盘姑娘。”鲁瑶说。
“有我在，没事！”赵金龙说着就出了门。“你们这些兵大哥，这样早，来干什么？”
“我们是奉命来抓人的。”那兵大哥说，他们一共来了二十多人，都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抓什么人？”赵金龙故意问。
“就是抓那个杀人凶手盘四妹。”
“她不在这里。”
“怎么会不在？昨天就是你们保她来的。”
“金龙哥说不在就是不在，你们还敢在这里多嘴！”这时，鲁瑶从屋里出了来。
“哦，鲁小姐也在这里。我们不敢多嘴。”官兵头儿说。
“不敢多嘴还不快滚！”鲁瑶说。
“滚，我们肯定要滚。”官兵头说。“不过，我们总得搜一搜再滚，也好回去交差。”
“你们是癞子打伞，无法无天。”鲁瑶说。“我看你们哪个敢搜！”
“鲁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当兵的了。”官兵头说。“我们也是奉了鲁大人的命令的，鲁大人都参与了，我们怎么能不按规矩办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看谁敢搜！”鲁瑶盛气凌人地说。
“你不要拦他们，就让他们搜吧”赵金龙看到这僵持的局面，出来打圆场。
“还是降龙伏虎的英雄有见识！”官兵头说。
“金龙哥，你……”
“让他们搜，不搜，他们真的不好回去交差。”
“如果搜不出怎么办？”鲁瑶又转向官兵说。
“搜不出就搜不出。”赵金龙说。“不要为难他们。”还是那句话。
“不！”鲁瑶说。“如果搜不出，今天中午我要他们请酒！”
“好，搜不出，我请你们喝酒。”官兵头说。后面的话，他就不讲了，既然让他搜，肯定没有结果，讲也是白讲，只不过例行公事，自认倒霉而已。
房子就那么宽，前前后后一眼就看得透，哪要什么搜，二十多个官兵只进屋一看就一目了然了，根本就没有盘四妹的踪影。
“赵英雄，鲁小姐，刚才多有得罪，我这厢赔礼了。”官兵头说。“改天我一定请你们做客。”
“你们去吧。”赵金龙说。“恕不远送了。”
说完，那一干官兵就走了。
“我真担心。”待官兵走后，鲁瑶说。“你们把四妹藏到哪里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干着急。”
“刚才也是来不急了，没有告诉你。”赵金龙说。“昨天晚上，我们就把盘姑娘送到了山那边。”
“山那边安全吗？”鲁瑶问。
“安全，安全得很，那里四百里大瑶山，官兵不敢踏进半步！”赵金龙说。
“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有，就在山背！”
“我也想去看看！”
“你是官府千金，你不怕他们杀了你？”
“不怕，我跟着金龙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真的？！”
“真的！”
盘四妹跑了，官兵白忙了一阵，毫无结果，李铭坤也不敢把这件事上报省府和朝廷，让朝廷晓得了，起码要办他们一个失职之罪，如果朝廷知道是因为林县令抢亲才发生的事，就更会下不了台，他们一个个都会受到处分。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古历七月初六日，是瑶族老人盘明富的六十大寿生日，提起这个盘明富，大龙山北一带的瑶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住在这大龙山北山脚，有着一身打猎的真功夫，守着几亩薄田，虽说不是很富裕，家道还算是殷实，最重要的是他乐善好施，爱打抱不平，口碑蛮好，所以，一些瑶民纷纷前来祝贺，赵金龙也不例外，带着赵文凤、赵文飚、当然还有鲁瑶，他们吃了早饭就来到了盘明富家。
“恭喜恭喜！”一进屋赵金龙就笑着说。
“同喜同喜！”盘明富回礼道。
“你老人家身子骨真是硬朗，斧子都砍得几下！”赵金龙见盘明富虽然已经胡须花白，但是仍然精神矍铄，于是说道。
“哪里比得你们后生家。”盘老说。“你们后生家就硬朗，屙尿都要按，不按就屙湿鼻子干！我们老人家呀！”
“你真会说笑话。”赵金龙听后大笑着说。“老人家怎么样？”
“屙尿都要抬，不抬就会屙湿这烂草鞋！”
“哈哈，哈哈！”盘老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老人家真有味！”鲁瑶听后也插进来说。“真会讲笑话！”
“我们老人家倒是没有多大味了。”盘明富笑了笑说。“你们后生家才有味呢！”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我看你老人家呀……”
“怎么样？”赵金龙话还没有说完，盘明富就问。
“你老人家真是‘人老心不老，上老下不老！’今年还要讨个婆娘来过年。”赵金龙笑着说。
这一下，大家笑得更厉害了，鲁瑶连眼泪水都笑了出来。
今天还算是热闹，盘明富老人杀了一头猪，两只羊，鸡鸭各二十只，房子前面的坪子上摆了十多桌，鞭炮响个不停，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着瑶人的盛装，男人缠着头巾，妇女扎着狗头帽，少女扎着顶板，还有些少女戴着节日喜庆的花帽，真是千姿百态，自有一番瑶家风情。
“恭喜恭喜！”刚好上桌就位，又来了一干穿汉装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盘老忙说。“王大人请坐！”
原来这一干人是巡检司王和民、乡绅邓潮湘、邓潮英带着四个乡勇，他们也是来向盘老贺寿的，可见盘老的面子还真不小。
“鲁小姐和赵金龙也在这里！”还没有坐下，王和民就看见了赵金龙他们，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
“你们来了。”赵金龙说。“大家上桌吧！”赵金龙已经对他们不是很热情了，特别是二邓，为了盘四妹的事，他要杀了二邓，现在是盘老的寿宴，他不好发作而已。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没有坐在一桌了。
“三位大人请坐上席！”盘老把首席上的人调整了一下说。
“不用，不用！”邓潮湘说。
“盘老，我们今天为你祝寿，也没有带什么东西。”王和民说。“我们可是白吃先生！”
“哪里，哪里。”盘老说。“你们来了就是看得起我，对我最大的赏脸了，我感谢来还来不及呢！”
“盘老，不是我说你。”邓潮英说。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盘明富说。
“今天来，一是为你老祝寿。二呢，有一件事我们要弄清一下。”邓潮英说。
“什么事？”盘老说。
“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好，赵金龙，你和鲁小姐可要作证！”邓潮英又转向赵金龙说。
赵金龙与鲁瑶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盘明富！你欠我哥的药钱五十两银子，今天马上还来。”邓潮英大声说道。
“刚才的笑话就笑痛了我的肚子，邓大人又讲笑话了。”盘老笑着说。“坐下来，等一下我多陪两杯酒。”
“这酒是一定要喝的，不过，这银子得马上还来。”邓潮英说。
“好！”盘老说。“你要银子花，我给你五两银子。”说着，盘明富就从身上掏银子。
“你以为我们是叫化子吗？就这样打发了？”邓潮英说。“欠债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是来讨债的！”
“我何曾欠过你们的药钱？”盘明富见他们是说真的，笑也笑不出来了，一脸尴尬。
“你老真是贵人多忘事。”邓潮英见盘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哈哈大笑地说。接着，王和民、邓潮湘以及来的那些乡勇也大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盘老的家道虽说不是很富有，但也不至于到邓潮湘那里去借银子，即使借了也会即时就还的。现在正是祝寿的时候，突然暴出一件这样的事来，你说尴尬不尴尬！
“我也是老湖涂了。”盘明富说。“确实记不起什么时候欠的药钱了，如果欠，我一定会还的。喝了酒再说。”
“不行，现在就得拿来！”邓潮英说。
“你讲什么时候欠的钱吧！”盘老没法，只好说。
“你还记得吗？”邓潮英说。“去年春上你打了一只鹿，后来卖给了我哥，谁知道这鹿是一头坏鹿，我哥吃了后就得病了，光药钱就花了五十两银子，还有看医生、误工费，那就不好说了，现在把那些杂费都免掉，只问你要药费，总算对得你住了吧！”
“这……”邓潮英话一出口，盘明富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吃了人家的鹿肉，还讲人家是坏鹿肉，得了病要药钱，你说怪不怪？！看来，他们不是来祝寿的，而是特意来捣乱的，还专门带来了乡勇，真刀实枪，不得到银子是不会罢休的。
而这些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个个刚烈，人人重义，听到邓潮湘他们这些乡绅这样不讲理，立时“刷”地都站了起来，要跟他们理论。
眼见得一场争斗就要开始了。
“大家先坐下，我有话说。”看到盘明富无法摆平这件事，赵金龙站起来大声说道。
“赵金龙，你又来多管闲事！”邓潮湘说。
“这不是管闲事！”鲁瑶说。“如果你们这样横行霸道，我告诉我爹，够你们受的。”
“你不要抬出你爹来。”邓潮英说。“我们还不是维护你爹的。”
“我就不信我爹会这样。”鲁瑶说。“到时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瑶瑶，不要跟他们多嘴。” 赵金龙说。“盘老是我的师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说我是管闲事？”赵金龙一下就把这事揽了过来，然后反问说。
“有话说讲，有屁就放。”邓潮英说。“你管也得出钱！”
“我不但不会出钱。”赵金龙说。“你们还要给钱给我！”
“你这就怪了，我们又不欠你赵金龙半文钱，我们怎么会给钱给你，真是胡说八道。”邓潮英说。
“去年春上，我到你哥邓潮湘的铺子上买了一斤盐。”赵金龙说。“没有想到，他卖的是私盐，吃了后，全家都拉肚子，后来，我好不容易下广东，上广西去买药，才治好了全家人，一共花去了银子一百二十两。就这样算了，你哥欠我一百二十两，把零头减去，再抵我师傅那五十两，剩余五十两，你们马上拿来给我师傅祝寿。”
“哈哈，哈哈！”赵金龙话一落音，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这一次是轮到邓潮湘他们那一干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了。
“去年春上你还没有回来，怎么去买盐？”邓潮英说。
“我师傅卖肉，你们买肉，买卖公平。你们自己得了病，怎么能怪人家的鹿肉？”赵金龙一句，问得他们无话可答。“我告诉你们，你们来祝寿就好好地喝酒，要是来捣乱，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人们都说你赵金龙能降龙伏虎，那只不过是运气而已 。”一个乡勇说。“我就不信那个邪，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说着，就上前走到赵金龙面前。“我想讨教一下。”
这可是邓潮湘精心安排的，这个乡勇是跟了几个师傅的，不说有很高的武功，十几个人还是奈他不何。对于赵金龙，他是亲眼看见的，他能降龙伏虎，可是好像没有用武功，纯粹是靠运气，那龙和虎都是自己化剑的，没有经过恶斗。赵金龙的武功到底如何，还是没有真正看到，他就想去试探一下。
“你说什么？”赵金龙说。“你那腰带好像没有扎好，我来试试看。”说着，赵金龙瞬即上前，一把抓住那插话的乡勇，两百来斤的肥大身子就被赵金龙轻而易举地高高地举了起来，然后就要摔，这一摔，不摔得个粉身碎骨才怪！
“赵英雄饶命！”那乡勇吓得尿都屙了出来，直往下流，搞得赵金龙手上都是。
“好说，好说。”王和民见状，立即出来打圆场说。“赵金龙，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他来。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双方打个平手，互不相欠，喝酒喝酒。”
“这还差不多。”今天是喜庆日子，赵金龙也不想多事，于是把那个乡勇放下来说道。“算你走运！”
“开宴，开宴！”盘明富赶忙大叫道。于是，寿宴就开始了。
“我再讲一句。”赵金龙还不甘心地说。“今天是我师傅生日，你们最好不要捣乱，否则，我赵金龙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英雄在这里，我们哪敢多嘴！”王和民还是笑着说。“谁也不准讲不愉快的事！”
没有办法，由王和民一手制造的一场阴谋就这样流产了。
朝廷实行“山田升科”，全国搞得热火朝天，一些土豪乡绅、流氓地霸趁机大肆搜括民脂民膏，强占山林，驱赶瑶人，愈演愈烈。锦田一带，由于青龙白虎的出现，不得不缓了下来，青龙白虎一消灭，县太爷立即就发布了告示，开始实行“山田升科”。今天是瑶人盘明富的生日，一定会有不少瑶人聚集到这里，这正是宣传“山田升科”的极好机会，而盘老武艺超群，德高望重，如果把他镇住，这“山田升科”就容易搞了，这也算是杀鸡给猴子看吧！于是，王和民找来二邓一合计，就出台了这一阴谋，当然，林县令和鲁大人他们都知道此事，只不过架子放不下，没有亲自来而已。没有想到，又是这个赵金龙，他不但武功好，而且机智慧，结果，他们羊肉没吃着，还兜了一身臊！
“来，赵英雄，我来陪你两杯。”邓潮湘端着酒杯过来说。
“你还有脸过来陪酒？”鲁瑶说。
“哪里，哪里。”邓潮湘说。“我是敬重赵英雄，借盘老的酒来陪了，请不要见怪。鲁小姐，你也一起来。”
“我才不跟你喝！”鲁瑶快人快语，爱憎分明。“黄鼠狼给鸡拜年，恐怕没安好心肠。”
“鲁小姐说得对。”邓潮湘说。“我们就是不该来捣乱，现在改了，孔夫子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这里就向鲁小姐陪礼道歉了。”说着向鲁小姐和赵金龙抱了抱拳。
“真有意思。”鲁瑶说。“邓大人怎么一下就变成哈巴狗了？”
“鲁小姐讲得好。”邓潮湘说。“我们本来就是狗都不如！”
“瑶瑶，你少讲几句。”赵金龙说。“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你就不要挖苦人家了。”
“你也是。”鲁瑶说。“一会儿又把别人看作是敌人，一会儿又看作朋友，不知你到底是何居心！”
“今天是盘老的大好事，我们不能蹋他的场。”赵金龙说。
“赵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邓潮湘说。“大人不计小人过，爽快，爽快！来，喝！”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赵金龙也喝起了这杯酒。
“难得大家今天高兴，就放量喝吧！”这时，盘明富又高兴了起来，端起酒杯大声说。
“好，我们大家尽兴喝！”赵金旺也大声说。
“来，我们祝盘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王和民站起来说道。
“大家干杯！”邓潮英也借机下台阶，大声说。
这里酒宴正在热烈中，突然来了一个官兵，找到赵金龙说，鲁大人请你马上过去，有重要事情相商。赵金龙只好与鲁瑶离了宴席，急忙赶往理瑶府。
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好人自当好人扶。适才风云转笑语，如今笑语又风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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