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官府趁机瑶寨荡 金龙由此反骨生
野夫一介赵金龙,本性瑶人世事通。
神异天生民护主,清奇地造鬼称雄。
深山自有杰灵物,绝山献堪成强劲松。
官逼古今由此反,怒狮吼吼震长空。
话说赵金龙用那龙舌剑向那个“点”字指去,那石壁“嘭”地一声直往上冲,原来这是一扇大石门,石门一开,只见里面金碧辉煌,在美女照镜那束光环的照射下,金光闪闪,里面金石、金柱、金箱、金锁、金锭,一切都是用黄金打造,真真正正是一个金宝库!究竟里面有多少黄金,从古至今,谁也不知道。大家一见,都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
“大家不要愣在那儿了。”赵福才说。“等一下那束光过后,这洞门就会自动关闭,赶快搬金子!”
赵福才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于是纷纷进洞把金子一箱箱搬出来。
“不要搬了!快出来!”大家忙忙碌碌才搬了六箱出来,赵福才就说。“光束快过了!”里面的人一听都跑了出来,人一出来,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壁又合好如初。
“我们明天再来搬吧!”赵金龙说。
“明天就再也找不着这地方了。”赵福才说。“只有等明年八月十五月圆夜,这洞壁才能再现。现在,我们已经有这样多金子,足可以供养十万兵马到明年中秋了!”
“那就好。”赵金龙说。“这些金子怎么运送回去?”
“这些金子太多,太显眼。”赵福才说。“我们先放在白猿洞藏起来,叫白猿守着,然后再慢慢运送。”
第二天,他们找了五担烂箩筐,把金子装好后,面上装了一层米糠,用来作掩护。
“米糠还不行。”赵福才说。“米糠怎么会有这样重呢?”
“糠上面再放一袋米吧!”赵金龙说。“这样,人家就不会怀疑了。”
就这样,五个人挑着五担米糠向大龙山进发。不,还有一个人呢?哦,鲁瑶丢了,她是一个千金小姐,能走这样远的路就不错了,你就别指望她去挑了,她跟在后面还感吃力呢!
“你们也走慢一点,我赶都赶不上。”鲁瑶说。
“我们挑担,你走空路,还有什么讲?”赵金龙说。
“你们挑担的就像疯了一样。”鲁瑶说。“总打跑步。”
“我们等她一等吧。”赵福才说。“鲁小姐这话没错,挑担的人本来就走得快些。”
确实是这样,平时走路不觉得快慢,如果你挑上百十斤担子,那你非得走快的不可,如果走慢了,那担子就会越来越重。如果你起了风,一蹓小跑,那担子就会随着你的步伐,有节奏地一闪一闪,使你感觉到轻松多了。现在总说压担子,压担子,原来不是死压任务,而是给你加快步伐的动力!
“这才讲的是人话。”鲁瑶说。“不然,我们女人总没有出头之日。”
“你这样讲,你想出头,那就你来挑试试看。”赵金龙说。
“我来挑也不怕你。你以为就你们男人行,我们女人一样行。”
鲁瑶说着就去挑那担子,那扁担放在肩上,任她怎样用力,担子就是不动。“真欺负人!”鲁瑶说。
“好,不要逞能了,跟着我们走吧。”赵金龙说
“走就走!”鲁瑶噘着嘴说。
八月二十上午,赵金龙一行回到了大龙山。
“赵金龙回来了,赵金龙回来了。”他们还没有进山寨,就有人大叫道。
“反了,反了!我们没法活了。”
随即,山寨里的人都出了来,跟着赵金龙一行到了家。
“爹,我们回来了。”赵金龙大叫道。
“回来了!”赵成辉说。
“爹。发生什么事了,寨子里这样闹闹烦烦的。”
“赵金龙,我们慕你是我们瑶家人的大英雄,才来找你。”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瑶人进来说道。
“有什么事,大家进来慢慢讲。”赵金龙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赵福才对那个大汉说。“你就是赵金虎。”
赵金龙一看,果然是条好汉。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长出了两片络腮胡子,显得威风凛凛,虎背熊腰,手脚粗壮,一定是一把瑶山好手!
“他就是赵金虎。”赵成辉说。“曾经与母野猪斗了三天三夜,也是我们瑶人中大大的英雄!”
“哦,原来如此!”赵金龙说。“我们前次已经见过面了,就是那个吃了官司的赵瑶人!有什么事,你先坐下再说。”
“都是那些狗娘养的!”赵金虎说。“搞得我们山寨鸡犬不宁,赵金龙,你干脆带领我们造反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金龙问。“我们离开大龙山就这样一个多月,家里就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这样的。”赵金虎说。“自从你们离开大龙山后……”
赵金龙一行离开大龙山后,邓潮湘带着三十多个汉人,说是什么天地会的,他们个个手拿棍棒,杀气腾腾地冲进了长塘。
“瑶老牯听着。”他们大叫着说。“朝廷实行‘山田升科’,从今天起,这些山林属朝廷所有,凡住在这山林里的瑶人,按人头交纳五两银子,再家家户户按田土山林另算特产税收。”
大瑶山里的瑶人本来就没有田,即使种了点田的也是租种汉人的,他们只靠刀耕火种,上山打猎为生,哪来的那样多银子?大部分人,不,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交不起,交不起,他们就大打出手,捉鸡抢牛,打狗杀羊,有的瑶人不肯,他们就棍棒齐下,被他们打伤无数。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不讲天理!”赵金虎大声地说。“朝廷哪有这样的政策,告示上不是明明写着,每人一两银子,你们为什么要收五两?”
“你们这些刁民!”邓潮湘说。“朝廷早就出了告示,好好地叫你们去交,你们偏生不去,现在,老爷我亲自出马了,总得要点草鞋钱吧!”
“我要去告你们!”赵金虎说。
“你不就是赵金虎吗?”邓潮湘说。“一个赶山的死瑶老牯,上一次的官司还没有了结呢!又来告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兄弟们,上!”
邓潮湘一声令下,就有十多个人提棍上前,对着赵金虎一阵乱棍。还算好,赵金虎是个赶山的英雄,不但有几斤力气,而且也还灵范,只见他左冲右突,从那些人手中抢过一根木棒来,一阵乱扫,自己没有受伤,反被他打倒几个。
“好你个瑶老牯!”邓潮湘说。“你又想坐笼子了。呆会我叫官兵来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赵金虎说。“收拾我也要先收拾你再说。”
说着,赵金虎就向邓潮湘打去,这时,又冲过来几个汉人挡住了赵金虎打来的棍子,邓潮湘躲过了这一击。
不到一个时辰,长塘已经被他们洗劫一空。长塘本来就是个小寨子,只有二十户人家,怎么经得起他们一劫?
第二天,这一伙人就到了龙尾冲山塘尾、长冲等附近十多个村寨,同样将这里的牛羊全部抢走,搞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又是那个王八蛋!”赵金龙听后愤愤地说。“上一次杀死盘明富全家的事,我们还没有找他算账,现在又干出这样的事来。我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坏就坏了邓氏两弟兄。”赵金虎说。“专门与我们瑶人作对!”
“不能这样讲!”赵福才说。“我早就讲了,官兵没有一个好的。”
“我们还是要先告他再说。”赵金龙说。“他们这样横行霸道,我就不相信官府就不管。”
“管,管,管。官府哪一回管了?”赵福才说。“你要去告,白天就白告了,夜晚就黑告了。”
“白告也得告!”赵金龙说。“总不能让他们这样无法无天!”
“你还没有吃够亏吗?”赵福才说。“我不讲别人,就讲你赵金龙。你弟弟卖柴坐牢,你妹妹为婚跳崖,你爹娘官逼逃难,你自己的龙舌剑不翼而飞,为盘明富打官司,碰了一鼻子灰,这一切,还不够吗?官府是管还是不管?他们会为我们瑶人讲话吗?就拿盘明富一家被害来说,明显就是冲着我们瑶人来的!”
“福才讲得有道理。”赵成辉插进来说。“官府是汉人的官府,根本就不容我们讲话,没有理他们也要争出个理来。”
“天下乌鸦一般黑。”赵金虎说。“我那次坐牢也是天大的冤枉!”
“好,大家先稳定下来。”赵金龙说。“福才,我们派几个人去买些米来发放给那些灾民。”
“好呀。”赵福才说。“三弟开窍了,这才是我们笼络人心的办法!赵金虎,就你带几个好后生去锦田买米。”
“行!”赵金虎说。“有米,我们就有希望了。”说着,赵金虎就挑了十个人前往锦田去了。
“我们立即启程去理瑶府找鲁大人!”赵金龙说。
“不要急。”赵成辉说。“你们大老远地长途跋涉,还是先吃了饭再说。你们受得了,鲁小姐可受不了。”
“要去你们去,我可饿得荒。”鲁瑶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赵成辉提到她,于是赶紧说。“阎王还不差饿兵呢!”
“也好。”赵福才说。“我们对鲁大人怎么讲呢?那龙舌剑之事?”
“没有关系。我来讲。”鲁瑶说。“我就不信我爹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来。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就不要多嘴了。”赵金龙说。“这是我们男人的事。”
“又是大男人,你们男人办了什么大事?”鲁瑶说。“在我爹面前,还是我说了算!”
“好,我不跟你争。”赵金龙说。“好男不与女斗,我们一起去见你爹,总可以了吧。”
“不要争了,吃饭了。”赵成辉说。
吃了饭后,赵金龙、赵福才、鲁瑶一行就往锦田镇理瑶府去。
“爹,我回来了。”还没有进屋,鲁瑶就大叫道。
“你个疯丫头,整天在外疯疯癫癫的,也晓得回屋。”鲁当听见叫声,赶忙出得屋里来,看见赵金龙一行,说道。
“爹,你也不叫客人进屋里坐!”鲁瑶说。
“你们……”鲁当一眼就看见了赵金龙身上背着的龙舌宝剑,很是吃了一惊,不过,只一片刻就平静了下来。“请屋里坐!”
“奉茶!”待大家坐定后,鲁当叫随从道。
“爹,不是我讲你。”鲁瑶说。“你是怎么搞的?那把龙……”
“鲁小姐!”还没有等鲁瑶说完,赵金龙就打断她的话说。“不要讲那些山山水水,讲我们的正经事。”
“你不讲,我可是要讲。”鲁瑶说。“不搞清楚,我心里闷得荒。”
“瑶瑶。”鲁当说。“你有什么事不舒服,你尽管讲。”
“爹,你这个人也太那个了。”鲁瑶说。“那龙……”
“你又是讲你的龙哥。”鲁当也生怕她讲出来,于是还没等鲁瑶讲完就说。“我知道了,总是龙哥长龙哥短的,就不把爹放在心上了,我明天还是派人把你送回北京去,免得你总在这里疯疯癫癫的。”
“爹,人家还没有讲完你就乱插嘴。”鲁瑶说。“我是讲那龙……”
“还有什么龙,龙,龙”赵金龙说。“叫你不要讲了你就不要讲了,免得你爹不高兴。”
“我偏要讲,你们怎么都不让我讲话?”鲁瑶说。“爹,我老实告诉你,我这话就是针对你讲的。”
“对我讲的,好。”鲁当说。“对我讲的就是家务事,等赵英雄他们走了再讲吧。”
“不行,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讲清楚。”鲁瑶坚决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鲁当见鲁瑶非讲不可,也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爹,你怎么连龙舌剑也敢据为已有?”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鲁当连连说。“龙舌剑是赵英雄的,我怎么敢据为已有?”
“这可是那个臭道士亲口讲的。”鲁瑶说。
“瑶瑶,你怎么能这样小看你爹。”鲁当说。“爹南征北战几十年,好歹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会做那种小人之事?赵英雄,你说是吧!”
“鲁小姐,我叫你不要讲这个事。”赵金龙说。“我是相信鲁大人的。反正龙舌剑又回来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对,不要再提了。”赵福才也说。“我们还是提一提正事。”
“这个就是正事。”鲁瑶说。“你们当时就总叫我不要讲,我也说我爹不是那种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爹派去的?你讲,我心里多难受!”
“也许是有人挑拨离间。”赵金龙说。“总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好,你们不让我讲,以后,你们也不准再讲。”鲁瑶说。
“我看你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口没遮拦的。”鲁当说。“跟了人家赵英雄这样久,也不向他学学。”
“我向他学什么?”鲁瑶说。“软糍粑!有话不敢直讲,遮遮掩掩的,像什么男子汉!”
“我们不讲这些了。”鲁当说。“赵英雄,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鲁大人,我们要告状!”赵金龙说。
“告誰?”
“邓潮湘、邓潮英!”赵金龙说。“他们纠集一些地痞流氓,组织什么‘天地会’,利用朝廷的名义,专门欺压我们瑶人,强抢瑶女,驱赶牛羊,霸占山林。像这样的败类,你们管也不管!”
“管,我们一定要管。”鲁当说。“不过,这事还是要先找巡检衙门,待他们审理后我才好讲话。”
“理瑶府不就是专管瑶务的吗?”赵金龙说。“是你理瑶府大,还是巡检衙门大?”
“话不能这样讲。”鲁当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里面还牵涉到什么天地会,我总得有个缓冲的余地。那样才好替你们讲话。”
“既然鲁大人这样讲,我们只好去找巡检衙门了。”赵金龙说。“不过,我话说在头里,鲁大人,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主持公道的。”鲁当说。
于是,赵金龙他们一干人立即又到了巡检衙门。
“赵英雄大驾光临,有什么大喜事?”王和民迎出来道。
“没有喜事。”赵金龙说。“我们是来告状的。”
“赵英雄有什么冤枉,你尽管说来,我与你做主!”王和民说。“先请里面坐。”
“坐,我们还是不坐了。”赵金龙说。“我们是来告邓潮湘一伙私结天地会,利用朝廷的名义欺负我们瑶人。”
“哦,就为了这点小事。”王和民说。“好说,好说,我马上向县里报告,我来摆平就是了,你们不要担心。”
“王大人,这可不是小事。”赵福才插进来说。“已经搞得山寨鸡犬不宁,妇孺皆惊了,还讲是小事。”
“对,请你马上把二邓找来,我们要当堂对质。”赵金龙说。
“也不急在一时。”王和民说。“这事关系重大。我一个小小的巡检衙门也办不了,还要请示县衙,联合理瑶府才好办。”
“鲁大人那里我们已经去了。”赵金龙说。“他支持我们。”
“那就好。”王和民说。“鲁小姐,你爹是这样讲的吗?”
“你还不相信金龙哥?”鲁瑶说。“就是这样讲的,你一定要尽快审理这件事!”
“好,我立即派人到县衙请示,马上就办,明天上午就开庭。”王和民说。
“怎么又要等到明天上午?!”赵福才说。“趁热打铁,不如现在就开庭!”
“那也太急了点。”王和民说。“你们还没有写状子,我怎么开庭?再说,你们即使写好了状子,我也还要受理,办一些手续,再下传票叫来二邓,你们说,能有那样快吗?”
“好,就听你的,我们先写状子,下午给你,明天开庭!”赵金龙说。
赵金龙三人到理瑶客栈把状子写好,交给了王和民。
“我们还是先回大龙山去。”赵福才说。“我们再商量商量,找一些证据,不怕他们不承认!”
“也只有这样了。”赵金龙说。
于是,三人又向大龙山走去。
从锦田到大龙山虽说有二十来里山路,可是,白天走起来就不远了,何况三人有说有笑,更觉得那路实在是不远,你看,他们三人在路上追逐着前进。
“金龙哥,还这样早,回去也还没有晚饭吃,我们不如在这山上耍一会再回去。”鲁瑶说。
“这样的荒山野岭,有什么好耍的?”赵金龙说。
“你不是讲你很会捉野兔吗?”鲁瑶说。“你就教教我,我也捉两只来耍一耍。”
“有道理!”赵福才也附和着说。“我也来学学。”
“捉捉兔子有什么用,我把那些绝招教你们几手。”赵金龙说。“不说打人家,用来防身是绰绰有余的了,不比捉几只野兔强!”
“这个想法好。”赵福才说。“我们回去,立即就组织一批精干力量,就叫‘自卫队’吧!把这个自卫队训练成高手队,那样,我们就不怕他们汉人欺负了。”
“这事是可行。”赵金龙说。“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人人都有一身本事,才可成大业,我们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唰!”他们正在谈论,突然,一把利剑直向赵金龙杀来。
“金龙哥!”鲁瑶眼尖,眼见得剑尖直刺赵金龙前胸,大声惊叫道。
赵金龙眼明手快,不慌不忙,一个轻步莲移,将身子转开一尺,避开了那一剑。
“你是谁?大白天来行刺?!”赵金龙大声呵斥道。
来人并不打话,一柄长剑依然舞得密不透风,招招狠辣,旋风般地罩向赵金龙,赵金龙一时间被迫得手忙脚乱,只得招架。
“金龙哥,我来帮你!”鲁瑶提剑上前,欲加入战斗,可是,由于来势迅猛,她一时间插不上手。
赵金龙使出《唐氏绝学》中的独门心法,左腾右挪,尽管来剑锐气十足,快捷无比,也难以近身,伤其毫发。二人斗了三十余个回合,赵金龙抽空,“唰”地抽出了龙舌剑,只见一道金光射出,耀人眼目,赵金龙顿时威风陡起,剑气横赊。一招长虹贯日,挡住了来剑。
“你到底是谁?”赵金龙说。“为什么来行刺?!”
来人还是没有说话,一柄剑继续抡起,一招长蛇吐信,刺向赵金龙,赵金龙使出一招大鹏展翅,用龙舌剑硬生生地又接了一招,只见“乒”的一声,两剑相交,碰出无数火花。来人并不畏惧,好像志在必得,一步紧逼一步,一剑快似一剑。
赵福才本欲插手,他见来人身材短小,身段苗条,一张不大的脸虽然被黑布蒙着,只出两个眼睛,想象得出,一定是十分秀丽的,加上来人的剑法是那样地熟悉,赵福才的心里已明白了几分,所以他就在一旁静观,并不出手,而且叫住鲁瑶,叫她也不要出手。
就这样,赵金龙与来人在崎岖的山道上继续游斗。来人对山战是那样地熟悉,他利用一切有利地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招招占尽长处,尽管赵金龙有龙舌剑,一时间也奈他不何。不过,赵金龙一直没有下杀手,要知道,他的剑可是龙舌剑,是可以飞剑取人的,如果他使用起来,来人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杀。一是不明来人底细,不能滥杀无辜;,二是不到非常时刻,不能乱飞剑取人;三是飞剑取人要针对那些十分顽固而又十恶不赦的坏人。
于是,赵金龙仍然采用唐门心法,继续与来人游斗,见招拆招,借力打力,那阵势好像缓和了下来,没有开始时那样激烈了。这有可能是来人的体力不支了,也有可能是赵金龙见来人的剑法虽然凌厉,但没下杀手,所以就缓下来了。
“停!”这样,他们又斗了四十来个回合,正在相持不下,只听赵福才大叫一声道。“唐五妹,别胡闹了,我知道你就那两下子了。”
“好你个赵福才,到底瞒不过你那双贼眼!”来人被揭穿,立即停下了进攻,将面纱拉了下来说道。
那面纱一拉,赵金龙一看,顿时傻了眼,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之可人!只见她眉黛春山,眼含秋水,眉黛春山,映衬着一张娃娃形脸蛋,既显得稚嫩可爱,又饱含着无限温情;眼含秋水,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就像能说话一样,使人我见犹怜。那苗条的身段,更给人想入非非,真是天生尤物,有着万种风情。
“你是……”赵金龙见此,说话都打结巴了。
“金龙哥,你……”鲁瑶见状,打破赵金龙的遐思说。
“这就是赵金龙。”赵福才也过来打破僵局,对着唐五妹说。“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唐家五小姐唐五妹。”赵福才又转过来对赵金龙说。
“哦,原来是唐家五小姐,久仰久仰。”赵金龙对着唐五妹抱拳说道。“我说,世上哪有如此漂亮之美人。”
“赵金龙果然英雄。”唐五妹还礼说道。
“不知唐大小姐前来何事。”赵金龙继续说道。
“我知道。”赵福才说。“当时在八排瑶区时,我说过赵金龙乃当今豪杰,五妹就是不信,现在是来试探你赵金龙的。”
“五妹果然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赵金龙说。“请到舍下一叙。”
“一定要去的,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来联络你赵金龙,哪有不去之理?”赵福才说。“五妹,你说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赵金龙说。“鲁瑶,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五小姐。”
“我照顾她?”鲁瑶说。“谁来照顾我?”
“你就别逗气了,人家是客。”赵金龙说。
“是的。”鲁瑶说。“人家是贵客,我怎能与之相比。”
“你这个人也真是。”赵金龙说。“哪有慢客之道?五小姐,我们走吧!”
“我也真是!”鲁瑶自言自语地说。“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我早就应该知道!”
赵金龙虽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也不好怎么讲她。
“我还是不去了吧!”唐五妹也听出了鲁瑶的话意。“反正有人不欢迎我。”
“哪有不欢迎之理。”赵金龙听唐小姐说不去了,着急地说。“我们请还请不到呢!”
“是呀!”鲁瑶说。“你不看人家猴急的样子,怎能拂他的好意。”
“你这人也是。”赵金龙说。“今天怎么尽阴阳怪气的。”
“我当然阴阳怪气。”鲁瑶说。“眼睛都直了,还不阴阳怪气?”
“鲁小姐,你也少说两句。”赵福才说。
“什么?连你也来欺负我?”鲁瑶说。“你们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我们男人当然不是东西。”赵福才笑着说。“我们的鲁大小姐才是东西呢!”
“好了,好了,不要为这么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唐五妹说。“我还是回我们八排瑶区为好。”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慢着。”赵金龙见状,立即上前拦住说。“你是客,这么远跑来,我们一定要尽地主之宜,不然,也对不起你们唐家兄弟。”
既然这样讲,唐五妹也就不好回去了。
于是,一行四人向着赵龙家走去,尽管鲁瑶不愿意,也无可如何,只有噘着嘴跟着。
“看你赵金龙能够如何。”鲁瑶在心里说。“到时我再收拾你!”
真是天下男人莫见花,见花哪有不动心?天下女人莫见色,见色当然起妒心。如今花色两相见,自然引出故事来。一坛陈醋翻倒后,接着故事更精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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