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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王赵金龙》(第四十三回)

时间:2008年6月17日 8:16,作者:唐柏佑,浏览次数:7568

第四十三回  鼎铭旅途救少妇 金龙群杰议茶林

 

英雄浩气贯长虹,出世金龙破碧空。

才战祠堂开大捷,又攻嶷麓建奇功。

震天动地朝庭撼,惊鬼泣神百姓崇。

笑看洪波卷巨浪,义旗指处满江红。

 

查林铺。

在群山环抱之中,这里只有三十八户人家。村口有一间大塘,塘边设有一个“阿弥陀佛”。什么叫“阿弥陀佛”呢?“阿弥陀佛”是用来镇压“水浸鬼”的。据说,人被淹死后,他的魂魄一定要寻找一个替身才能够轮回转世投胎,所以,淹死了人的塘,每年都有人被寻去当替身,也就是说,每年都有人被淹死。特别是小孩子容易被寻到,小孩子喜欢下塘里洗澡,久而久之,就有人为小孩子下塘洗澡编了一首儿歌:“水浸鬼,吊颈鬼,屙泡尿,烫死你,屙泡屎,埋死你,阿弥陀佛打死你。”再演变而来,有人发明用石碑刻成阿弥陀佛的佛像,四周雕着符咒,这样就可镇压“水浸鬼”了,所以,湘南一带的塘边,多设有“阿弥陀佛”。村子四周都是高山峻岭,真可以说是:“四围山色一围村”,山上都是条石,数条山径都难登攀。从南面翻过大山,是大石板村,村子嵌在山腰,只有五户人家,姓唐;再下就是新塘铺,牯牛岗,义军就是从这条石板路翻山进入茶林铺的。西面翻过山去,是星塘村,星塘是一个大村,有百余户人家;东面翻过山是火炉岭村;北面是通往县城的出入口。根据地理位置来说,这里可说是屯兵的要冲,只要将三面的隘口守住,任是百万雄兵也难入侵,赵金龙的中军帐就设在这里。

“昨天,我们在牯牛岗打败了欧阳泽凯、李加隽的一万余名乡勇。”赵金龙稳坐中军帐,正在与义军头领们议事,赵金龙说。

今天参与议事的有,护国大将军赵文凤、镇国大将军赵福才、禁军首领赵金虎、禁卫军副将李明强、娘子军首领唐五妹、黄袍首领赵金旺、红袍首领唐八、蓝袍首领赵文飚、青袍首领唐三、银袍首领赵福清、绿袍首领唐四、紫袍首领赵正清、橙袍首领赵福明。赵金龙南向坐。

“从表面上看来,现在的形势对我军十分有利。”赵金龙继续说。“祠堂圩战役后,我军一路横扫,所向披靡,威风大振。可是,朝廷对我军更加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剿灭我们,道光皇儿已经命尚书禧恩为督剿,并派遣湖南、湖北、广东、广西、贵州五省兵力向我军进发。湖北守备仇怀英四千余名官兵正在向我军靠近,武冈、宜章两营口的兵力已经到达宁远、蓝山,妄图协同堵截我军。同时,官兵已经在永州和省城长沙设立了军需总局,于衡阳设立了粮台,各路军队添设拨台站,专司粮草和兵器调运。并任命藩恩特亨额为总理。更重要的是,他们调遣了镇压北方农民起义的刽子手罗思举统兵前来,还调来了五万善于山战的镇筸苗疆兵。从这一点看来,目前形势对我军又是极为不利,所以,一场大战在即,我们一定要多加准备。”

“大朝皇不必多虑,目前,我军正在锐气,所向披靡,官兵不堪一击。何况我们有十万大山作为大本营,进可攻,退可守,官兵又其奈我何?”红袍首领唐八说。

“唐将军说得对。”护国大将军赵文凤说。“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坚守阵地,再多的官兵也不怕!至于那些苗疆兵,与我们多少有点渊源,大家都是山里人,都是少数民族,五百年前是一家,打败我们,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所谓‘兔死狐烹’,结果总是一样,只要我们利用得法,苗疆兵也不足为虑!”

“说是这样说,不过,兵法云:‘有备无患!’我们总得有准备才好。”赵金龙说。

“大朝皇说得有理,我们的义军目前已经有两万多人马,再加目前又有许多人前来投军,聚拢来,可接近三万人马,还有许多老百姓支持我们,这是我们强大的后盾。所以,我们一定要看清形势,分析敌情,知己知彼,稳操胜券。”镇国大将军赵福才说。

“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新田县城。”赵金龙说。“我们本来是想打下宁远县城的,可是,一来,打宁远县城我们必然要绕道,这样就耽误了我们北上的时间,于我们不利;二来,宁远是个大县,那里兵精粮足,不易攻破,所以,我们就直接攻打新田。”

“照这样说,我们必须尽快打下新田县城,在那里建立大本营!”唐八说。

“对!”镇国大将军赵福才说。“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朝庭的大军还远远没有到来,就算罗思举再狠,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鞭长莫及,永州的一些官兵逼近,他们也不敢来冒犯虎威,宁远一些乡勇也只是呐喊助威,昨两日之战,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不敢与我们碰硬,桂阳、常宁的官兵一时间也赶不到,实际上,新田城是一个空架子,只有一些讯兵、杀手、团勇,不过千人而已。所以,我们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攻下新田县城!”

“镇国大将军说得有理!”赵金龙说。

“再说。”赵福才继续说道。“新田县城是我们行兵的要塞,只要打下了新田城,我们就可向北进入三府城大山,那里连着门楼下整个大瑶山地区,都是我们瑶人,是我们瑶人的天下,我们可以在那里建立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不怕不成大事。”

“对!”赵文凤说。“我的家乡,大朝王的家乡就在这一带,这里方圆几百里,与鲁观洞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我们发展的好地方!”

“你们讲得也对。不过,我们也不能轻敌。”赵金龙说。“新田县城四面都是城墙,全用青石砌成,有两丈多高,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如果官兵死守,这一仗也就不好打了。”

“大哥不必担心。” 黄袍首领赵金旺说。

“什么?你又叫大哥?!”赵金龙大声叱责道。

“启禀大朝王!”赵金旺立即改口说。“这些都不必过虑,我愿作先锋,趁朝庭大军还没有到来之前打下新田城。我正要打进新田城,捉住那些贪官污吏,报当年我与父亲那卖柴之仇!”

“金旺不要急躁,仇要报,但这是打仗,不是儿戏,听大朝皇说完再讲。” 娘子军首领唐五妹见赵金旺说得轻松激动,忙制止说。

“哥,我要用那些贪官的血来祭我们的父母!”说话忘了情,赵金旺忘记了刚才的训斥,又直接叫哥了。

“大将军,要攻打县城,也总有你一份,不要急,我们一定要商量出一个周详的计划来。”赵金龙说。“新田县城虽小,但是,城垣坚固,县城南面文明门城墙壁高,有两层铁门,且上有炮楼,城外地势低洼,易守难攻;北门迎恩门也是双城门,上有谯楼,虽然城外高内低,但只适宜于放箭,我们要想攻进去也十分困难;西门宣德门和东门隅阳门是单城门,然而,西面城墙外有一条护城河,虽说河水不深,但是,如果官兵用箭来防御,我们也很难进攻;何况西城外还有一个迎恩寺,如果官兵利用那些和尚来设防,那就更加不好进攻了;剩下的只有东门了。如果官兵集中力量固守东门,东门也是不好攻的。何况,城墙高达二丈多,上设女墙,在上面驻兵防守,所以,如果官兵紧闭城门,坚守城垣,只用箭攻,我们要打下县城也是不容易的!肯定有一场大战,我们一定要有心里准备,多想出一个周全的计划来!”

“大朝皇放心,迎恩寺的和尚都是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与我有一面之缘,当年我跟爹爹卖柴被困,就是他们救了我的命。我愿先往迎恩寺,一则前去报恩,二则请他们为我们作内应!”赵金旺说。“既然西面薄弱,我们就从西面进攻。”

“对,赵将军说得对,就从西而进攻!还商量什么计划,婆婆妈妈的。我看,我愿立军令状,我带一千兵马,今天就拿下新田县城!”红袍首领唐八说。

“我也愿立军令状,不打下新田县城,提头来见!”青袍首领唐三也说。

“我也愿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橙袍首领赵福明也表态说。

一时间,众将军群情激昂,只等赵金龙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就将席卷新田县城。

“且慢!”这时,护国大将军赵文凤大声说道。“县城难不难攻我且不说,我首先想到的是要不要攻!”

“你有什么高见?!”赵金龙听赵文凤说出这样的话来,惊讶地问。“怎么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听说现在新田县令王鼎铭是一个清官,他爱戴百姓,百姓也爱戴他,去年,我们在新田起义,他也没有派兵来镇压我们,而是多次到深山老林里来劝慰我们,依我看,这样的好官我们最好是不要杀!”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的官,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还有好官?”赵金旺大笑着说。“老实告诉你,赵文凤!当年卖柴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还有,我妹妹的死,也都是这些贪官造成的,难道你赵文凤就不想报仇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妹妹就那样冤死了?!赵文凤,你是不是怕了?!”

“话不能这样讲。”赵文凤被赵金旺的一席话讲得面红耳赤,无所适从,忙解释说。“仇一定得报,杀妻的血海深仇我怎会忘记呢?!”

“没有忘记就好!”赵金旺说。“我们全家就是被新田县令害的。”

“这有什么好坏可分?!我们既然是反朝庭的,就是要杀尽天下的官,杀尽朝廷的人!王鼎铭既然是朝庭的官,就该杀,我们还管他是什么好官与坏官?”红袍首领唐八说。

“不能这样说。” 赵文凤说。“仇,我一定要报,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既然这样,我们还犹豫什么?打进新田城,杀尽那些当官的!”唐八豪气地说。

“不过。”赵文凤说。“大丈夫顶天立地,恩怨分明。我们造反,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号,我们的口号是‘打到北京去,杀死道光帝’!所以,我们是专门反朝庭,杀贪官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我们不分好歹,见官就杀,这与土匪有什么两样!?”

“朝庭说我们是土匪,是山贼,我们就是土匪,我们就是山贼,这又怎么样?!”唐八说。

“我们不是土匪,我们不是山贼,我们是义军!”赵文凤针锋相对地说。“我们要为天下穷人讨公道。”

“不要争!成什么体统,听大朝皇的裁决!”唐五妹看见他们争执,于是说。

“对!文凤说得对,我们是义军,不是土匪,不是山贼!从今天起,谁也不能说我们是山贼,是土匪,违者,格杀勿论!”赵金龙严肃地说。“既然我们是义军,我们就应该爱憎分明,以民为本,对百姓要秋毫不犯,对那些好官要尽量争取过来,为我所用!”

“大朝皇英明!”赵文凤立即附和着说。“金旺卖柴一事和我妻子的死,都是前任知县造成的,与现在的县令王鼎铭毫无干系,我们要把仇记在前任知县身上,明天我们打得天下,我一定要找到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

“不过,这个王鼎铭,你既然说他是好官,连杀妻之仇都能化解,一定有他过人之处,你跟大家讲一讲,如果真的好,我们再争取他,如果我们不满意,今天就杀进新田县城!活捉那贪官,报我父亲之仇!”赵金龙听后也忿忿地说。

于是,就说起了王鼎铭的故事。

 

王鼎铭,字新之,山东峄县人。贡生出身,捐纳入内阁为中书。道光九年,公元一千八百二十九年秋天,皇上一道谕旨,授为湖南新田县知县。

八月,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跟着你这样的穷酸县太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书童小轩说。“走了一个多月了,脚也走出泡来了,腰也走痛了,这倒霉的新田还不知在什么鬼地方。”

“谁叫你跟来的?你现在还可以回去!”县太爷王鼎铭说。

“你倒容易讲,讲不讲就是这一句话。你不要逞雄,要不是老太爷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地叫我来,我还不会跟你来呢!”小轩说。

“你也少说几句,县太爷哪里得罪你了?”随从光光说。

“还说没有得罪,本来县太爷就可以鸣锣开道,八抬大轿抬到新田去,那样,不说我们也可以坐轿,就是有人接送也是八面威风的。就算是不坐轿,我们山东有的是马,买三匹马也要得,就算不买马,买三匹驴子也好,张果老倒骑毛驴也还悠然自得,还成仙呢!总比这走路强多了。可是现在,他以为他是什么皇帝老儿,是康熙大帝,偏偏要搞什么体察民情,微服私访,他到底是多大的官,管得了多少事,只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而已,却害得我们千里奔波受苦受难!”小轩说。

“你也是太啰嗦了,七品官也是朝廷的官,是父母官,不是那个人还做不到呢!”光光说。“我挑担子的还没有说苦,你倒是说苦了,等一下叫县太爷惩罚惩罚你才好。”

“你不苦我倒是苦。”小轩继续说。“你看看,我们一路来,一没有住过饭店酒馆,二没有吃过一餐像样的饭,整天就是吃煎饼吃煎饼,再就是窝窝头。开始几天还好,煎饼卷上大葱榨菜之类也合口胃,可是现在到了南方,没有大葱了,这煎饼吃起来,真是味同嚼蜡,没有一点意思。”

“你讲什么?”王鼎铭说。“你连老本也忘了?我们山东人就是吃煎饼和窝窝头长大的,这是我们的传统,更是我们的宝贝。”

“我晓得,你又要讲故事了。民间传说,煎饼乃是春秋战国时期齐桓公的宠臣易牙首创的一种为齐国军队行军打仗时配备的军粮。而汉代‘凿壁偷光’的匡衡进京考试时,带到了长安,所以,煎饼名噪一时。不但如此,还跟‘女娲补天’的传说扯到了一块。这些故事我都听腻了!”

确实也是如此,关于煎饼的习俗,不能尽述,唐朝大诗人李白有“一枚煎饼补天穿。”就是说的煎饼补天的故事。在混沌未开时,黄土地上有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名叫女娲,是伏羲的妹妹。当时天地未分,洪水泛滥,野火凶燃,生灵涂炭。于是,女娲就炼五色石来补天上的裂缝,但五色石用完时,天尚未补全,最后,女娲就用自己的身体填补了余下的裂缝,使天下的生灵得见天日。而山东煎饼的制作特别考究,是用一种叫鏊的锅,通过“刮”、“摊”、“滚”等法制成。清代小说家蒲松龄的《煎饼赋》中说:“溲食米豆,磨如胶汤,扒须两两歧之势,鏊为鼎足之形,掬瓦盆之一勺,经火烙而滂淜,乃急乎而左旋,如磨上之行蚁,黄白忽变,斯须而成。……圆如望月,大如铜钲。薄以剡溪之纸,色似黄鹤之翎,此煎饼之定制也!”由此看来,其煎饼之形如望月,翻来犹似天空,其中之刮摊滚就如女娲之补天,难怪有此一传说。

“不讲这些故事,你也要晓得,我们出行时夫人是怎样教诲我们的,不论是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不能忘本!何况,就凭夫人辛辛苦苦地煎出来,我们也要珍惜它!”

“我不是不珍惜,我是想换换口味,南方的大米饭就是香,我们改吃饭不行吗?我的县太爷!”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们不要叫县太爷,你们偏要叫,你们两人都给我回去,回去坐你们的马去!骑你们的驴去!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才好赶路!”王鼎铭说。

“我不说了,叫小轩回去坐马吧,我可是牛都不坐了,死心踏地地跟着你走路,走再多远的路也不怕。”光光挑着一担行李,见王鼎铭赶他走,换了换肩说。

“我们都回去,叫你一个人喝西北风去!”小轩不服气地说。

“喝西北风也不要你多嘴!”王鼎铭说。

“老爷生气了,你也少说几句!”光光说。

“我也不说了,苦点就苦点,谁叫我是童仆。”小轩嘟咙着嘴说。

“这样就乖了。”王鼎铭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何必要八抬大轿,耍那样的威风呢?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大半路,不,已经走了百分之九十的路了,过了桂阳,就到新田境内,离县城也不会很远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切可不要暴露身份。我还是商贾,正宗的生意人,你们就叫我主人好了。”

“我们听你的就是了,不过,我怎样看你也不像生意人,书生意气的,像一个当官的,不,倒像一个老学究,一个八字先生。我不叫你生意人,也不叫你县太爷,叫你老爷总可以了吧!”小轩俏皮地说。

“又多嘴,你这个小俏皮,还是要夫人才能制住你,才说的话又不算数了!”王鼎铭也笑着说。

“我的夫哇,我的心,你死得好惨啊!”

王鼎铭主仆三人正行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突然,从山上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寻短见。”王鼎铭说。

“管他,老爷,我们现在是赶路,还要赶到客栈投宿。闲事少管,言归正传,赶路要紧。”光光说。

“‘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碰到这样的事,我们怎能不管?”王鼎铭说。

“我听那声音,好像是一位娘子,老爷要走桃花运了!”小轩俏皮地说。

“多嘴,讨打!又在这里胡言乱语!”王鼎铭厉声地说。

“老爷,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我多说你,你的心地也太善良了,你晓不晓得世道的艰险?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记不记得我们来时,税郭镇的龙郡卿是怎样讲的?”

“记得,当然记得。”王鼎铭说。

“记得就好,他说这个新田可是全国有名的南蛮之地,这里还没有开化,是个杀人不填命的地方,比《西游记》里还要险,一不小心,就会碰上妖魔鬼怪的,那样就惨了。” 小轩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叫?这里面有没有陷阱?”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什么陷阱?”王鼎铭说道。

“老爷,你是读书人,我可是不懂。不过,《西游记》里好像总有这样的叫声,叫老爷上当。”小轩说。

“你也太扯远了,几百年前的事怎能与此相比?”光光听后大笑着说。“就你晓得《西游记》,还有《东游记》呢!”

“怎是相比,本来就是如此,你是个挑担的沙和尚,你晓得什么?答什么嘴?!”小轩说。

“管它《西游记》《东游记》还是《南游记》《北游记》,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要多说了,我们上去看看,救人要紧!”王鼎铭说。

“老爷,你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了,怎么跟我们打起禅来了?” 小轩大笑着说。“你听他这话,他这口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唐僧!”

说着,三人循着声音向上走去。在密密的山林中,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在一棵松树下缠着一根白带,正准备上吊自缢,口中直喊着冤屈,白带已经套着脖颈。

“快,快把她救下来!”王鼎铭急得大叫道。

光光手快,丢下担子,立即上前,抱住妇人,将她放了下来。

“阎王爷,你好恨心,为什么不叫我死,我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那妇人大声哭着说。

“你要死,在我的树林里,要死可得交钱,不交钱,不准死!”小轩开着玩笑说,这是戏里的台词,小轩不知什么时候学了来,这个情节刚好与戏里相像,所以,小轩灵感一来,在这里正好派上了用场,俏皮地说道。

“要死都要交钱,天底下还没有见过。”那妇人听得如此说,感到十分惊奇,止住了哭声说道。

“说得对,要死,也得把话说明白,不然,当真的是不准死。”王鼎铭和善地对那妇人说。

“我的天呀我的夫!”妇人听他们说的没有头绪,继续哭道。

“这位大姐,我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冤屈,不妨对我们说说。”王鼎铭劝着妇人说。“也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

“天打的,雷轰的,我对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们不如叫我快快死了的好。”妇人又哭了起来。

“‘蝼蚁尚且偷生’,大姐,你如果就这样死了,你的冤屈还怎么能伸?”王鼎铭激将说。

“老爷,我实在太冤了!”那妇人回转身看了王鼎铭一眼,见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慈眉善目,一脸正气。看样子不像个坏人,不由得说道:“谢谢这位老爷了。”

“你有什么冤屈?就值得一死?”待妇人缓过气来,王鼎铭继续问道。

“听口音,太爷想必是外地来的吧。小妇人的冤屈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接着,那妇人就说起了她的故事。

妇人名叫杜春花,桂阳人,她丈夫是一个生意人,前几天到新田来做生意,一连五天都没有回家,她怕出了意外,于是就到新田来寻夫,然而,她寻了两天都没有寻着,后来听人说,北门出城十五里远有个小源村,她的丈夫回家时,被当地一个大户陆员外请进了家,就再也没有出来了。于是,她就到陆员外家去寻人,陆员外一口咬定她丈夫没有来过,他也没有请过。没有办法,她只好到县里去告状,可是,县太爷不准状,说是没有证据,把她赶了出来,她走投无路,只有一死而已,于是就来到这深山里上吊。谁知道,她命不该绝,她的哭声惊动了王鼎铭,把她救了出来。

“你就这样死了,确实太不值得了。”王鼎铭劝说道。

“我不死还有什么路可走?”杜春花啜着泪花说。

“你不是想申冤吗?我倒有个办法。”王鼎铭说。

“你有什么办法?”杜春花听说王鼎铭有办法为她申冤,立即问道。

“你先说一说,你丈夫到底是不是在陆家失踪的。”王鼎铭问。

“是的,村子里许多人都看见了。”杜春花说。

“那就好。这样,你暂时不要寻短路,我为你写个状子,过三天你再到县衙去告状,我保证你告灵!”王鼎铭说。

“是真的吗?你是?”杜春花怀疑地说。

“你不必问这些。”王鼎铭说。“是真的,绝对没有错,就这样好了。”

说完,王鼎铭叫书童拿出纸笔来,当场为杜春花写好了状子。

“你好好收着,不要声张,一定要等三天才能去告状,切记切记!”王鼎铭再一次叮嘱说。

 

“王家神算,鬼谷嫡传。驱鬼问神,无所不验!”已近黄昏,天已擦黑,小源村陆家大院门前,一个八字先生手执旗幡,在那里大声吆喝游荡。

“王家神算,鬼谷嫡传。驱鬼问神,无所不验!”那八字先生一遍又一遍地吆喝着。

随即就聚了一大班村民。

真是人间幻化无人定,世事如棋料难知。冥冥之中神灵在,善恶有报总未迟!

欲知王鼎铭如何替那少妇申冤,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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