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五回
洞房花烛百年好 古洞石羊万代昌
红叶题诗佳话久，古洞石羊，鸿喜蒂佳偶。
祥勇痴痴如醉酒，媛媛笑面春风柳。
且看春风开宇宙，比翼双飞，直把春参透。
好合百年情似藕，巫山梦断红酥手。
调寄《蝶恋花》
话说大坝合龙口眼见得越来越高，一湖清水在坝内旋转荡漾。湖水位慢慢地升高。工程不能停歇，而且要加快，主要是底部，要和水位比速度，不能让水位漫过坝位，当然，打夯的人就更是重要了，如果不夯紧，以后就是后患。因此，工地上更是热火朝天，号子声一声赛过一声，整个工作在预定计划中进行。
剪彩后，王爷看了一阵工程进度，就回转了古寨村，他要看一看祥勇的房子建得怎样，也好准备嫁女事宜。
到得古寨村，只见祥勇的房子特别豪华出众，但见飞檐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大门上的壁画古色古香，意味深长，在这样的山村野地，砌成这样超凡脱俗的房子，真是一大奇迹，王爷十分满意。
亲家爷，又是王爷来了，别提秀英多高兴了，全靠王爷帮忙，既建好了房子，又治好了眼睛，还得到一个好媳妇，真是一举三得，大概是祖公老子转侧了，她秀英真是熬到头了。他立即叫祥勇去杀鸭，她要好好地款待这位大恩人。李能光说，要由村里来招待，王爷说，随主而安。于是，唐世裕叫能光在公祠里安排官兵和县里来的人就餐，他陪王爷在祥勇家吃中餐，另外安排几个村勇来办厨。
“阿弥陀佛。王爷圣安。”小和尚从景仙寺赶了过来。
“小和尚，你师父好吗？”王爷问。
“托王爷的福，好，不过，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等办完喜事，我们一同去看他。”
“谢谢王爷，我在这里替师父谢过了。”
“你就是那个小和尚。”秀英从厨房里出来，听王爷叫小和尚，于是问。
“大娘，你的眼睛好了？”
“全靠王爷请来御医，我现在，眼睛也亮了，身子也硬朗了。”秀英欢喜地说。
小和尚一看，秀英果然精神焕发，人也年轻了二十岁。
“快去请紫虚道长过来。”秀英叫来祥勇说。
“叫祥轩去请。”说着叫道：“祥轩，你快去请紫虚道长过来，他是我师父的好友。”
祥轩就去请紫虚道长了。
开中餐了，这才叫做英雄聚会：祥勇、媛媛、琴琴、小和尚慧圆、紫虚道长、唐世裕、唐伯仝、朱庭中，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至于李能光、鄣铭强、黑旋风，他们都在公祠陪官兵。祥勇家只开了两桌，一桌主席，一桌就是王爷的帖身侍卫。
王爷当然是坐主席的上席，按理说，庭中是舅老爷，也要坐上席，可是王爷在上，他哪敢坐，就说：“我去陪侍卫们。”
“来，亲家母，我们两人坐上席。”王爷说。
王爷硬要跟秀英同坐一条凳，既然王爷说了，南蛮之地，女人不上席的规矩也打破了。秀英第一次上桌坐了上席，这真正是女人翻身得解放了。唐世裕和紫虚道长坐在朝席，媛媛和唐伯仝坐在左侧席，琴琴和祥勇就只有坐右席执酒壶斟酒相陪了。
“今天，王爷大驾光临，给我们石羊古洞增辉，我代表新田人民、石羊人民，表示热烈地欢迎。”酒宴上来了，县太爷唐世裕说。
“不必客气，看到石羊这样繁荣的景象，我十分高兴，祝你们事业成功，我没有什么表示，再拨十万两银子，表示祝贺。”王爷激动地说。
“谢谢王爷大德。”唐世裕赶紧说。“我敬王爷一杯。”
“你别尽讨好，我爹不喝酒。”媛媛说。
“喝，这杯高兴酒我要喝。”王爷说。
“爹，我代你喝。”琴琴说。
“不代不代，我自己喝。”王爷说。“来，我祝大家心情愉快，万事如意，大家一起干。”
“好，谢谢王爷。”大家纷纷说。
“好，我从来不喝酒，难得今天高兴，也陪王爷喝起这一杯。”秀英也说。
于是，大家共同喝了一杯。
“道长，听说你是秀峰禅师的好友，大师时时提起你，原来你也是仙风道骨，实感欣佩。”王爷对紫虚道长说。
“哪里哪里，王爷过奖了，山野之人，不堪一提，惭愧惭愧。”紫虚道长说。
“今后，媛媛就仰仗诸位了。我特敬大家一杯。”王爷说。
“喝！喝！”唐世裕说，接着大家一饮而尽。
“大事不好了。”大家正喝得高兴，突然来报。
“什么事？”唐世裕问。
“坝上突然狂风大作，乌风暴雨，闪电雷鸣，一条巨龙在天空中盘旋，洪水冲天而起，马上就要冲破大坝，泛滥成灾。”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会出现如此情况？”王爷问。“我要上去看看。”
“王爷万金之躯，就不必上了，还是我们去吧！”唐世裕说。
“不，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怎能不去呢？”王爷坚持说。
一干人急匆匆地赶到大坝，只见刚才还晴朗朗的天空，突然乌云狂卷，水库中洪水翻腾，龙腾在天，吞云吐雾，不时地冲上大坝，欲擒筑坝之人，吓得大家四处躲藏，一片混乱。胆子大一点的，用锄头扁担打向巨龙，
“大家不必惊慌，山人自有妙计。”见此情景，紫虚道长说。
“有何妙计，快快说来。”王爷焦急地说。
“祥勇，你快打开你师爷给你的第三个锦囊。”紫虚道长说。
祥勇随即打开第三个锦囊，只见上面写道：
春未立时雷电闪，定由大坝怒蛟龙。
二龙戏水平湖上，三剑合一破碧空。
这就对了，定是修大坝而怒蛟龙。紫虚道长说。“祥勇，拿起你的宝剑，制服蛟龙。”
“对了，我这是龙舌剑，与孽龙是弟兄，定可制服它，但是，万一它们合伙怎么办？”祥勇说。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把降龙剑。”紫虚道长说。
说着，两人同时抽出宝剑，只见两道白光一闪，直划向空中孽龙，孽龙立即化作一道白光，三道白光在空中环绕追逐，天空乌云暴雨尽散，一时艳阳高照，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只见天空中二龙一凤在盘旋起舞，真是：
水萦绿野长空碧，山绕睛岚万树妍。
彩凤翩翩仙鹤舞，双龙冉冉紫光环。
舞了片刻后，一齐按落云头，孽龙回到鹅井内，鹅井顿时恢复了平静，龙舌、降龙二剑亦各自回到祥勇和紫虚道长手中，祥勇接过宝剑，凝视了一会儿后，突然向鹅井抛去，只见一道剑光直射碧空，瞬间化作一条巨龙，射向鹅井，鹅井水顿时增大了一倍。那清清的井水犹似蛟龙起舞，不断地向上喷涌，时而喷射出一根巨大的水柱，直冲云霄；时而像烧开的汤，向两边滚沸，好一幅壮观的场面。紫虚道长见状，亦把手中宝剑祭起，向空中抛去，那把降龙剑直向鹅井中的一尊巨大石鹅插去，稳稳地插在石上，镇住双龙。
自此，鹅井水库才算平安修成，不到两天，大坝全面峻工。真是：“高峡出平湖，当惊世界殊。”
王爷一行见水库完工后，就回到了县城，准备嫁女。
十二月二十二，这是一个黄道节日，这是叫祥勇刻骨铭心的日子。
刚到子时，要说是二十二，到不如说是二十一更确切些。祥勇就疏洗完毕，身穿大红新郎官服，胸戴大红花，在小和尚、黑旋风、祥轩等一干人的陪同下，抬着花轿到县城去迎亲，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卯时正，他们一行就到了县城，还未进城门，边炮锁唢就叫了起来，欢迎他们的迎亲队伍，一直从南门顺正街而上，直到县府衙。
虽然是寒冬腊月，天还未亮，可是，县衙里里外外都洋溢着春色，一派喜气。
衙门外，大红灯笼高高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迎亲队伍把花轿放在衙门外，只等新娘上轿。
县太爷唐世裕早就为他准备得妥妥贴贴，县太爷招呼大家吃了早点后，开始了送亲。
只见朱媛媛头戴，身穿大红新娘袍，肩披凤霞，轻启莲步，婷婷袅袅地从县衙走出来，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妆上这一身，更是光艳照人，美貌绝伦。她一展现在面前，人们就是一阵涌动，争先一睹为快。霎时鼓角齐鸣，人群噪动，琴琴作为伴嫁娘也身着盛装，立于轿旁，天生丽质，叫人惊艳，两个美人，相映成趣，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起轿。”
随着司礼一声大叫，锁呐声声响起，送新队伍加入到迎亲队伍中，队伍更加庞大。
公主从这里出嫁，而且是下嫁到南蛮之地，这真是破天荒的大事，全城百姓都起了个大早，出来看热闹，整条街被挤得水泄不通。
迎亲送亲队伍合二而一，浩浩荡荡向南门进发。
刚到南门边，花轿就放了下来不走了，锁呐锣鼓也停止了喧叫。只见李祥勇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那抬轿之人，随即锁呐声起，轿子穿过城门，转向西面。
原来这是新田习俗，叫做“过门礼”。
往西走了不到一里路，就到了南门西桥，轿子又停了下来，祥勇又给了一个红包，这叫“过桥礼”。
继续前进了三里多路，到了三里亭，这里有个凉亭，祥勇又给了一个红包，叫做“过亭礼”。
就这样吹吹打打，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少桥、亭、坡、井，也就不知给了多少个红包，直到正午过后，队伍才慢慢吞吞地到了古寨村，古寨村顿时沸点腾了起来。边炮声把整个古寨都抬了起来，再加上那上那锣鼓喧天，古寨村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迎亲队伍先过村祠堂，新娘下轿，新郎新娘先进祠堂拜祭祖先，在宗谱上留名，然后再向家中走去。
到家门口后，新娘下轿，这里，屋里出来两名少妇，一个端脸盆，一个提桶，放在门前坪上，接亲娘拿来新毛帕，为新娘洗脚，这叫洗脚礼。无论天睛下雨，伴娘都要撑开一把纸伞遮在新娘头上。
洗脚后，新娘拿出妆嫁的新鞋新袜穿上，表示新娘在家清清白白，到婆家后同样干干净净。这时，主婚人一手提着一只大雄鸡，一手拿刀，口中念念有词，杀鸡烧香，驱除邪气。随却，迎送亲队站成四个方队，乐队按顺序将四个方队各绕一圈，称之为：“切糖”。然后带领客人进入堂屋。伴娘手牵新娘并撑着伞随乐队先入大门。左门槛处，“接亲娘”脚踏门槛先接雨伞并收拢，然后牵新娘进屋。
送亲队也随着进屋，这时，新郎在接亲爷的的同下，来到家先千虑一牍位下，向祖先拜祭，告慰先灵，家添新人。
接着，婚礼进行到了高潮，拜堂。
锁呐锣鼓三吹三打后，接亲娘和接亲爷为新郎新娘举行披红挂彩仪式，。就是男方亲戚来贺喜时所赠的红布，分别披在两人的户肩上，红布宽一尺，长四尺五寸，每人只披四条或八条。披挂完毕，乐队吹奏起“拜堂曲”。
“一拜天地！”一切就署后，只听主婚人叫道。
祥勇和媛媛并立在家先牌位前，男左女右，面向大门，向天地拜了三拜，双双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秀英和王爷高坐在大堂之上，二人又拜了高堂，笑得秀英合不拢嘴，王爷也是笑逐颜开。
“夫妻对拜！”
祥勇和媛媛二人行了互拜礼。
“喝交杯酒！”
只见主婚人将斟满酒的两只杯子，一手一杯双手在胸前交叉，送到新郎新娘面前，这时，乐队停止奏乐，只听主婚人唱起了恭贺歌：
银打酒壶白如雪，银壶斟酒银杯接。
今日饮了交杯酒，恩爱夫妻早生儿。
唱完恭贺歌后，新郎新娘各喝了一口酒。
主婚人接着口中唱道：
银杯装酒清又清，新郎新娘把酒饮。
喝了这杯交杯酒，结成夫妻万年春。
唱完后，夫妻喝过交杯酒。
“送新娘入洞房！”
随着主婚人的喊声，鼓乐又响起来，伴娘带着新娘进了洞房。拜堂仪式就算完成了，就开始大宴宾客。
宴席安排在祠堂里，共有五十八桌，祠堂里安不下，祠堂外也摆了三十桌，这是古寨村有始以来的第一次盛大宴会。
等拜完堂后，所有的人都涌向祠堂，主席位上坐着王爷、秀英、紫虚道长、朱庭中、唐世裕、小和尚、鄣铭强、黑旋风。
今天的席位与平时不同，本来女人是不能上席的，一者是婚宴，秀英当然要上席，二者王爷说了，全村男女老少都要来凑热闹，所以，安排就宽松了，大家都有席位。
“大家入席！”主婚人在祠堂中大叫说。
只一会儿工夫，四十八桌都坐满了。
“开席！”
随着主婚人的叫喊声，鞭炮锁呐声声响起，接着，后勤将菜源源不断地上来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先敬王一杯。”黑旋风什么时候都不甘寂寞，又是开头大叫。
“怎么又是你叫，人家新郎官还没有来，你那么急干什么。”唐世裕说。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没有好菜，请大家喝杯薄酒。”这时，主婚人带着祥勇过来了，祥勇说。“我先敬大家一杯。”
“不行，不行。应该先敬岳父大人。”小和尚说。
“我今天只有一起敬了，你们看，每桌陪一杯就是五十八杯，如果两杯，就是一百多杯，你们就让一让吧！”祥勇说。
“好好好，新郎官今天还有大事要做，新娘还在等着，我们就一起喝算了。”唐世裕说。
于是大家共同喝了一杯。
“现在总轮到我陪酒了吧！”黑旋风又跳了出来说。“俗话说，娘亲舅大，我先陪舅老爷喝三杯。”说着，就与朱庭中碰杯。
“说什么？”王爷听后说。“娘亲舅大，娘亲舅大，外公坐在这里，那舅大敢喝！？”
“来来来，我来陪王爷。”唐世裕说。接着，酒宴进入到了高潮。从下午辛时直到晚上酉时过。
突然，一个和尚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一直冲向慧圆说：“师兄，师父叫你们马上赶回阳明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