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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王赵金龙》(第五十二回)

时间:2008年6月28日 8:45,作者:唐柏佑,浏览次数:9628

第五十二回  作赋吟诗联雅韵 放线收网审花刁

 

潭田对岸寺山清,丹凤朝阳信有名。

远望群峰争上下,近听百鸟噪林荫。

鲫鱼戏水猫崖望,土地显灵晓日晶。

但听钟声传九域,人生自此远公卿。

 

 “升堂!”

“威武——”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十六的上午好升堂!鱼儿终于上钩了,昨天晚上逮了个正着。堂上跪着一男一女。

“啪!”王鼎铭将惊堂木一拍说。“跪者何人?”

“小民姓花,单名一个刁字。”

“好你个花刁,分明是个‘刁民’!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

“奸夫淫妇,昨天晚上将你俩双双抓获,还说不知?!”

“那不是犯罪!”

“不是犯罪?”

“你们不是说了,凡是嫖娼,只要女人不告,就一律不抓吗?”

“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法律!?”

“前次开会说过。”王鼎铭问师爷,师爷附着王鼎铭的耳朵小声地说。

“不对,该搞的搞,不该搞的就不能搞!”

“青天大老爷,我们这是该搞的,我们不是嫖娼,我跟她是心甘情愿的,不信,你问问她!”

“安有此理!你个刁……刁民!”王鼎铭见花刁讲得头头是道,偷了人还振振有词,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惊堂木一拍。“给我……”

“大老爷,冤枉!”王鼎铭那个打字还没有出口,花刁眼睛一乜,就大叫道。

“你喊什么冤?”

“我没犯罪,你们为什么抓我?”

“没有犯罪?”王鼎铭说。“你和钱氏早有勾结,自从前年中秋节就勾搭上了,一直保持着来往。”

“这也是很正常的,我爱她,她也爱我。”

“可人家是有夫之妇!”

“我又没有破坏她的家庭!”

“没有破坏家庭?一女怎能事二夫?”

“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红杏出墙?!”

“歪理邪说!”

“何况他罗二苟,摆在家里的鲜花不知道欣赏,整天在外,就晓得抓钱,把一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可人儿丢在一边多可惜!我帮他浇浇花,培培土有什么不好吗?!”

“啪!”王鼎铭又是惊堂木一拍道:“大胆狂徒!满口胡言,给我掌嘴二十!”

众差役上前掌嘴。

“大老爷,冤枉!”

“好你个冤枉!先在一边听审。”王鼎铭转过来对钱小小道。“钱小小,你知罪吗?”

“民女不知。”

“昨晚双双被捉,还说不知?!”

“夜半纳客,聊解寂寞,何罪之有?你们朝廷不是允许吗?”

“丈夫刚死,不思守节。”

“守节?节能当几个钱?我是人呀,有感情,我需要男人,这有错吗?”

“还没有错?!红杏出墙,你也要讲点道德!”

“你既然讲道德,这是道德上的事,与法律无关,我与花郎是两厢情愿的,是私事。”

“这倒新鲜了。你偷人还有理?!”

“你们男人都可以‘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我们女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多搞几个男人呢?!”

“有道理!”

“有道理,你们就不应该抓我!”

“不应该抓?”

“是的,你们偷窥了我们的隐私,侵犯了我们的隐私权,我们还要告你们!”

“告我们?到哪里去告?!”

“告到永州府去,告到衡州府去!”

“你还告到北京府去呢!”王鼎铭气愤地说。“大胆贼妇,你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新田县县令吗?”

“你再看看,我像谁?!”

“我又不认识你,我知道你像谁?”

“你睁大眼睛看看,她娘的,你在我大腿上咬了一口,现在还在灌浓呢!”

“我咬了你……”

“难道是被狗咬的!?”

“你是……”

“老爷我明察暗访,那天晚上你跟花贼的谈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偷人卖乖,奸夫淫妇,杀死罗二苟,还不从实招来!”

“我……”

“我什么我!招!”

“我……”

“夹棍侍候!”

“威武——”

“我招,我招!”

“你勾结花刁,杀死亲夫,其罪一也!”

“我招!”

“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不遵妇节,哀期行乐,其罪二也1”

“我招!”

“你伙同奸夫,撕咬本县,殴打本县,其罪三也!”

“我招!”

“罪四是什么来着?!”

“我招!”

“招你个头,我还没有讲,你招什么?!算了,有了这三条,完全可以判你死罪了!画押!”

师爷将供状递过来,王鼎铭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交给武斌,叫钱小小画了押,再收回。

“把贼妇钱小小带下去!打入死牢!”

“是!”武斌与众衙役带钱小小下,然后,武斌上。

“大胆花刁!你可知罪!”王鼎铭反过来审花刁。

“小民无罪!”

“还说无罪?刚才钱小小都招了,你还敢抵赖!”王鼎铭说着拿出钱袋。“这钱袋可是你的?”

“是的!”

“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这钱袋能说明什么?是我一时不小心掉在小小家的。”

“这就说明你和钱小小早就有私情!”

“有私情也没关系,她男人不在家,我跟她睡睡觉,两情相悦,有什么罪?”

“啪!”王鼎铭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刁民,还敢狡辩!那天晚上你打的是谁?”

“我打的是贼!”

“他奶奶的!你打的是老爷我,你的手也太重了,我的腰骨现在还在痛!”

“难道老爷也做贼?那天晚上,我听见钱小小的叫声,以为是盗花贼来了,所以,拿起棍子就打!”

“打得好,打得好!”王鼎铭说。“你俩的说话我都听明白了,你是想杀人灭口!好在有众差役为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招也是不招!”

“小人无招!”

“看来不动大刑是不招了!”

“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不就是衡州府的知府大人吗?哪晚我听明白了。”

“既然听明白了你还敢打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他保得了你吗!?”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今天我要把你做成铁案,看他敢把我怎么样!”

“啪!”王鼎铭惊堂木一拍。“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众衙役按倒花刁狠打。

“招不招!?”

“冤枉!”

“夹棍侍候!”

众衙役搬出夹棍夹花刁。

“我招,我招!”

“报告老爷,上差求见!”这时,一个衙役从外面进来说。

“你不见我正在审案吗?告诉他,等会见!”王鼎铭说。

“你好大的牌子!”只见那上差闯了进来说道。“这里有知府金大人的手书,你敢不见吗?!”

“金大人也好,银大人也好,我总得把这案审完了再说。”

“停!”上差道。“金大人就是要我们来提这一干人犯,他说他要亲自审理,不用你操心了!”

“不行,我现在正在审理结果,等我审完再说!”

“太爷,上差可得罪不起!”师爷在一边说。“我们还是听之任之的好!”

“你……”

“最好不要开罪上差!”田正也插嘴说。

“不!”王鼎铭斩钉截铁地说。“继续审,让他招供!花刁,你把勾结钱小小,如何谋杀亲夫的罪行从实招来!”

“我招,我招!”

“画押!”

师爷将口供交给武斌,武斌拿给花刁画了押。

“打入死牢!”王鼎铭大叫道。

“上差,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王鼎铭转头对上差说。

“我刚才不是讲了,我是奉命来提人犯的。”

“提什么人犯?”

“就提花刁一案,金大人要亲审!”

“他是衡阳府,怎么就管到我们这永州府来了?”

“他怎么就不能管?你新田虽说是永州府管,但朝廷在金陵圩设立了三府城,三府城归衡阳府管,你新田就管得着!何况,金大人已经照会了永州府知府大人李铭坤和三府城知府大人孙思玉,他要来个三堂会审!叫你们立刻启程!”

“这……怎么办?!”

“王太爷,你放心大胆去就是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田正说。

“你自有安排?”

“是的。”

“你……”

“言多必失!我保你无事!”

“你怎么保?”

“我也去,我给你作证!”

“好,去就去!”

“咚咚咚!”

“谁人击鼓鸣冤?!”这事刚好了结,衙门外又有人击鼓,王鼎铭说。“带上堂来!”

“跪者何人,有何冤屈?!”王鼎铭一看,心想:怎么又是一个女人?新田怎么这样多女人案?!怪哉,怪哉!

“民女徐凤仙,有天大的冤枉伸诉!”

“状告何人?”

“状告云峰寺的和尚慧德!”

“告和尚?出家人有什么瓜葛?告他何事?”

“告他强奸未遂,杀人灭口!”

“慢着,和尚强奸,杀人未遂?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错,就是杀死匡寡妇一案!是慧德和尚所杀!”

“这就更怪了,慧德和尚是云峰寺的得道高僧,他怎么会强奸杀人?何况,匡寡妇一案早已结案,铁证如山,为何又出了个杀人凶手?”

“这是他亲口对我讲的!有这把匕首为证!”

“他怎么会亲口对你讲?这匕首从何而来?”

“你怎么这样啰嗦!”上差大人见王鼎铭又接着审理新案,不耐烦地说。“金知府可是在等我们,请你点人启程!”

“慢着,既然她是来报案,就得让她讲完!”

“延误了时间,大人怪罪下来,你可吃罪不起!”

“我为民理案,大人应当奖赏才对,怎么会怪罪?那妇人,你且细细道来!”

于是,徐凤仙就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徐凤仙家住西门城内娘娘庙东面的大樟树下,丈夫姓唐,名叫唐问天,唐长得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是新田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总也甩文弄墨的。只是功名上不甚得意,三十岁了还是个秀才,穷秀才!尽管他去拜孔庙,拜菩萨,还去了状元楼,想状元公乐雷发保佑,能考取个功名什么的,可是次次都不如愿。

今年春上,他与新田四大才子谢坤、黄富宁、乐昕魁到潭田去赴踏春会,这是他们约定的,四人轮流坐值,今年是轮到乐昕魁家,乐昕魁家住潭田。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听说你们村的‘朝阳晓日’是新田八景之一,今天是踏春会,我们是不是上去踏一踏春,咏叹一番!”唐问天提议说。

“可以。”乐昕魁道。“上面还有一个朝阳庵,庵里的尼姑可是新田一绝,个个绝色,定叫人流连忘返呢!”

“我们又不好色,她爱怎样就怎样。”谢坤说。“不过,唐伯虎可是要点秋香!不知秋香是否来此当了尼姑!”

“‘四月春风剪柳花,夹岸清溪映日斜。’现在,正是上午,也就是朝阳晓日最美的时候,我们先去逛一逛再说,兴许还能得几句歪诗,不说流芳百世,给这朝阳晓日增点辉也是好的!”黄富宁说。

“说走就走。”乐昕魁说。“我来带路。”

潭田村前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坐西朝东,东面是一片削壁石崖,一弯舂水从北而下,至崖前反向东流,然后沿山转回,又往西流去。要上朝阳山,有两条路径可走,崖北不远处有一座小木桥,过桥后再折向南有一条路,但这条路比较陡削。再就是,沿着崖壁河对岸,沿河下游走里许,再趟过河折向北,这里有一条路,比较平缓,朝阳庵的尼姑们就都是走这条道。

“这绝壁真是陡峭。”他们一行四人是沿着崖壁对岸的河沿走去,正好对着崖壁,唐问天说。“山上松柏苍翠,山腰云缠雾绕,山下水流潺潺,真乃人间仙境也!”

“唐兄说得不错,古人有诗咏之曰。”谢坤说,接着就摇头晃脑地吟唱了起来。

旭日初开曙,苍凉紫气浮。

晴葵含露向,晓竹带烟收。

射水波光灿,穿林叶影稠。

山深僧觉否?闲傲薄书投。

“好一个‘射水波光灿,穿林叶影稠。’动中有静,静里含动,王摩诘的山水画也不过如此!”黄富宁说。

“古人之诗固然是好。”唐问天说。“我看我们不如每人作一首诗,虽不说与古人媲美,但也算是一段佳话。”

“好主意,好主意!”谢坤说。“我首先赞同。我看,就用‘朝阳晓日’四个字为韵,我们来抽签,抽到什么韵就写什么韵,这样又公平,又免耍巧。”

“现在就抽。”黄富宁说。“好汉签上死,谁来做签?!”

“我看还是先游览,得到感性认识再来抽签吧!”乐昕魁说。

“先抽签好。”唐问天说。“抽到韵后,再根据韵脚来游览,这样容易成诗。”

“也对!”谢坤说。“乐兄,你是主家,就你来做签吧!”

“好。”乐昕魁拿出一张纸,把它折成四下,然后撕下来,在每一小张纸上分别写上了四个字。

“唐兄,算你年长,你先抽吧!”乐昕魁做好签后说。

“好!”唐问天说。“我抽到了一个‘日’字!”

“这就对了,你是问天,日乃天上之物,理所当然!”

“不过,这日字韵倒是不好做诗。”

接着就是谢坤,抽了一个“朝”字,黄富宁抽了一个“晓”字,剩下一个“阳”字就是乐昕魁的了。

“什么时候交卷?”黄富宁说。

“等一下回去立即交卷。”唐问天说。

“你们看,那崖叫鲫鱼崖。”乐昕魁介绍说。

“什么鲫鱼崖?”

“你们看崖下面的那块崖石。”

“是不是挨水边的那块。”

“是的。”

“我们怎么看不出名堂来?”

“那不很像一条鲫鱼张嘴游着吗?”

“嗯,有点像,要跟那倒影连起来看。”

“不看不像,越看越像了。”

“还有更像的呢!”乐昕魁接着又指向东西面转角处的那片石崖说。“你们看那片崖像什么?”

“像个猫,那里是不是就叫猫崖?!”

“谢兄真是聪明,一看就晓得。”乐昕魁说。“猫崖下还有一个洞,叫猫王洞,里面可摆十多张桌子呢,这里面有一个精彩的故事,你们就不晓得了。”

“嗯,诗里面含点传说故事什么的,更有韵味呢!”唐问天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潭清水,形成一个大回水弯,人们叫它“潭溪”。溪水清澈晶莹,潭深不知处,连着东海。这水里很怪,生存着一大批鲫鱼,没有杂鱼,可说是鲫鱼王国,本来就是鲫鱼王国。

一天,王母娘娘驾前的御猫偷偷下凡游玩,来到了这个潭溪,见这里的鲫鱼既鲜美,又可口,于是就乐不思蜀,在这里住了下来,日里往潭溪抓鱼,晚上就守着这摩崖。

摩崖对岸有一间小木屋,屋里住着一个小伙子,奉养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是个瞎婆子,小伙是个樵夫,靠打柴度日,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家园吗?”御猫想。“看这山坳间,一洞平川,野草茂密,绿树成荫,水流潺潺,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也!”

于是,御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天仙般的姑娘。

一日,那樵夫正挑着担柴往回走,走在离家两三里的山坳时,一个美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姑娘,为何挡住我的去路?”樵夫问。

“我本连州人氏。”那女人说。“因来此地寻亲未遇,眼见得天快黑了,无路可走,今得遇见大哥,望大哥提携,借宿一夜则过。”

“连州离此数百里,你到此来投亲?”樵夫不解地问。

“是的。”女子答道。

“只可惜我家只是一间木屋而已,虽然能避风雨,只是……”

“只是什么?”女子道。“能避风雨就行!”

就这样,那女子跟着樵夫进了屋。

“大妈!”

“哎!”樵夫的娘听见一个这样美妙动听的声音在叫她,心里十分激动,忙应道。“你是?”

“妈,她是连州来寻亲的,因错过了宿头,想来借宿一宵。”

“好,这样好的姑娘,怎能让她在外面过夜,就是我不睡,也要让她!”大妈说。

“大妈怎能这样说,叫小女子如何担待得起?”姑娘说,那声音细细的,雅雅的,要说有多优美就有多优美!

“只是我们这里缺吃少穿的……”

“没关系。”女子说。“我看你们门口这间深潭,一定有不少的鱼,我们捕点鱼不就有吃的了?!”

“只是我们不会捕鱼!”樵夫说。“我只会打柴!”

“我娘家就住在小河边,我从小就跟父亲捕鱼为生,这点还难不到我。”女子说。“走,我们就到潭里去捕几条鱼,今晚用来吃。”

“真的?”樵夫说。

“当然真的。”那女子说。“大妈,你那眼睛是怎么瞎的?”

“这个……”大妈凄凄地说。“都过去几十年了,别提它了。”

“大妈,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事。”那女子抱歉地说。“让我看看,或许还有治。”

“姑娘,不费心了。我知道没法治了,你也不要安慰我了。”

“让我看看总有好处。”姑娘说着走到了大妈面前,翻开眼皮看了看说。“大妈,你这眼睛还有治。”

“真的?!”大妈惊疑地说。

“真的。”姑娘说。“你这眼睛只不过是长期缺油所致,日积月累就出现了头晕状,慢慢地影响到了眼睛,只要吃点药就好了。”

“姑娘,你说笑了,哪有治眼药?”

“有,多得很!你们这潭溪水里的鲫鱼就是最好的治眼药,再说,对面那崖壁上有一种薰天草,它吸天地之灵气,沐日月之精华,是一种灵芝草,这草上面的露珠也是一种天然的治眼药,你天天吃一条鲫鱼,我再采点薰天草的珠露给你洗眼,不出七天,我包你能看见!”

“那就太感谢姑娘了!”

“走,我们捉鱼去!”姑娘叫着樵夫道。

“用什么捕鱼?”

“你跟我走就是了。”

他们来到潭边。

“怎么捕?”

“你用藤网放在这下水口,我用这长树条向水里一赶,那鱼就会往藤网里钻,你见鱼来了就收网抓住就行了。”女子在河边扯了一些蔓藤,编了一张小网,然后教樵夫说。“你最多只能收三条鱼,多了就不行。”

“为什么不能多?”

“这鱼是这潭中的千年鲫鱼,每条都有一两斤重,一者,多了吃不完,二者,如果日捕多了,第二天也就捕不着了。”

果然不错,那女子把长树条往水里一搅,那鱼就扑扑地往网里冲,一下就撞来了二十多条,樵夫只选了三条略大一点的就收了网。

今晚的月儿确实圆,但见小房鱼飘香,传出了阵阵爽朗的笑声。

“你这姑娘真行,怎么什么事都懂?”樵夫笑着问。

“说话小声点,莫吓着人家姑娘了!”大妈说。

“我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姑娘说。“他从小就跟我讲故事……”

“你刚才不是说你家是捕鱼的吗?”樵夫说。

“捕鱼的就不能读书吗?傻孩子!”大妈说。

“你说你们这里穷,我看,只要你爱劳动,就一定不会穷!”

“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们准我在这里住下来吗?”

“你一个女子,怎能长期住在我家?”大妈说。

“我愿意住在这里不行吗?”

“行!行!”樵夫忙答道。

“行就好。”女子说。“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上山打柴了,我教你干一些新的农活。”

第二天清早,那女子就叫醒樵夫,先到潭里打了三条鱼,然后,就到山崖采回珠露跟大妈洗眼。接着就到洞中清理野草,围起田园。

“你看,这里的土地这样肥沃,荒了几千年了,多么可惜,现在我们把它开成田,种上五谷杂粮,何愁没有饭吃?!”女子说。

“是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我真蠢!”樵夫说。

“现在不是在做了吗?怎么能说是蠢?!”

“那我们得给这里取个名字!”

“取名字倒是容易,我看,这里傍着潭溪,溪边之田,就叫潭田吧!”

“好,这名字好,就叫潭田!”

果然,不出七天,大妈的眼睛就治好了。后来,他们两人结了婚,生了子,在这里开出了一大片田。

“报告龙王。”不知过了多少年,一条鲫鱼精跑到了东海,他找到了鲫鱼王,向他禀报了此事,鲫鱼王立即向龙王禀报。“我们那鲫鱼王国的氏族越来越少了,几近灭绝!我想到潭溪一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吧!”龙王说。“不过,你要注意,不论出了什么事,绝不可犯天条!”

“是!”

于是,鲫鱼王就来到了潭溪。

第二天,樵夫和妻子又去潭边捕鱼,鲫鱼王一看,原来是一个猫王在捕鱼,你想,猫是最喜欢吃鱼的,这鲫鱼王国怎么经得起她的天天捕食?

“你们为什么天天来捕杀潭中鲫鱼?!”二人正在捕鱼,突然一个老者上前问道。

“这潭溪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来捕鱼?!”樵夫反问道。

“我不是问你,我是问她!”老头指着女子说。

“你这位老伯也好笑,我们捕鱼也犯了法了?!”樵夫说。

“叫你不要答话,你是不是找死!”老者道。

“夫君,请你站到一边去,这老者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他是东海的鲫鱼王,这潭溪通着东海,是它的鲫鱼王国,我们捕了他的子孙,他是前来报仇的!”

“哦,世上竟有此等事?那么,你是……”

“她是什么?她是王母娘娘驾前的一只御猫,因念凡尘来到人间,她为非作歹,灭我水族,我告到玉皇大帝那里去,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要逞雄,告到玉皇大帝面前我也不怕。”姑娘说。“猫就是吃鱼的,鱼就是被猫吃的,难道我还怕?!”

“强词夺理!”鲫鱼王说。“猫是生命,鱼也是生命,天下众生平等,为何就天生被吃?”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下万物,生生克克,有生就有克,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一物降一物,连这一点都不懂,我不知你是怎么变成鲫鱼王的!”

“不管你怎样巧辩,今天不弄清这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划下道道来吧!我们猫族连老鼠都不怕,难道还怕鱼吗?!”

“好,你顽固不化,不听奉劝,今天,我就要为我死去的儿孙们报仇血恨!”

说着,那老者突然变成了一条山一样大的鲫鱼,只见它张开大口一喷,立即云缠雾绕,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大雨。

“快走一边去。”姑娘将樵夫一推说。“你回去照看娘,千万不要出门来!”说着,姑娘就变成了一只大花猫,直扑那大鲫鱼。

鲫鱼见状,立即变成一只啸天犬,反过身来狠咬那花猫。花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猛虎,一声山吼,就去抓那啸天犬。啸天犬 一摇身,变成一只雄鹰冲上天空,那猛虎变成一个猎人,弯弓搭箭,仰天直射。那雄鹰立时变成一个天兵天将手执长枪,对着猎人一顿猛刺,猎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将军,手执方天画戟,与天将对杀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两个从地上杀上空中,再杀到天上,杀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这件事惊动了玉帝,派出十万天兵将他两个捉了来。

“你们两个怎能在下界这样胡作非为,滋扰百姓?各打五十大板,卸去一千年道行!”

“慢着!”

“王母娘娘驾到!”玉皇大帝刚好审案,王母娘娘听说御猫出了问题,立即赶了过来,大叫道。

“夫人,你有什么高见?!”玉皇说。

“你怎么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各打五十大板?!”娘娘说。

“他们都犯了天条,理应处罚!”

“不,也得看谁对谁错!”

“什么谁对谁错,鱼本来就是猫吃的,猫吃鱼难道有错,那么,你吃鱼错了没有?”

“我们是神仙,怎么会错?”

“她是我驾前的御猫,吃了鱼也不会错!”娘娘说。“何况,她用这鱼治好老大妈的眼睛,这本身就是修了阴功,这就更没有错了!”

“照你这样讲,人家的生命就白送了!”

“你鲫鱼王既然怕绝种,我跟你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叫你一窝就生上万只蛋,孵出万只后代。这样,任她猫王吃也吃不完了!”

“钦此!”玉皇说。“你们都下去吧!”

这段公案就算了了。

下得凡来,那鲫鱼王总是不服气,于是又寻着猫王来打架。

“你还想打架?!”猫王说。

“我总要消灭你才出得气!你不就有王母娘娘撑腰吗?天庭也不过如此,没有公正可言!”

“没有减你的道行就算看得起你了!还敢辱骂天庭,我看你是不想要那吃饭的家伙了!打就打,哪个怕哪个!”

说着,两个又打了起来,直打得开昏地暗,日月无光!这事玉帝也不管了,反正讲也是白讲,有王母娘娘在,玉帝讲话也不灵!就让他们打吧!

直打了个十天十夜。

虎王云游,正好从此路过,看见自己的师父被人欺负,那气就不打一处出,“谁在欺负我的师父!”他大吼一声,就向鲫鱼王扑去。

鲫鱼王本来就打累了,哪经得起这生力军的一击?!立即败下阵来,直向潭溪遁去。突然一个闪电打来,天地失色!

自此,鲫鱼王再也不敢出头露面了,只躲在那崖下繁殖后代,照看子孙了。

猫王胜利了,更加肆无忌惮,就在山崖下的石洞里庆功,石洞很宽敞,有石桌石椅,一应俱全,他请来了狮王、兔王、狗王、豹王、狼王、狐狸王之类三大桌,闹得个天翻地覆。

这事又被玉帝晓得了,这一次,玉帝学乖了,他没有告诉王母,就直接派二郎神前来宣法旨,二郎神一到,他们自知灾难来临,纷纷逃遁,猫王正跑到崖上,就势一钻,立即变成了摩崖石,嵌在崖壁上。那虎王刚出洞门就被二郎神镇住,变成了一块虎石,守着洞门。那些狼豹狐狸之类,也都化为了山石分布在朝阳山上。

“看不出。”听完故事,唐问天说。“一座小小的朝阳山还有这么优美的传说。”

淌水过河,河沿有一个弯坪,那里没有水,是一片青草地,怪石林立,形态各异。

“你们看,那个大的,高有五六丈的石头就是虎王石。”乐昕魁说。“那后面有一个洞,就是猫王洞。”

“我们进去看看。”谢坤说。

“不知有多久没有进人了,里面瘴气很重,我们不敢进!还是上山看看算了。”

沿小路盘旋而上不到十丈,有一棵大古松,松下有一座土地庙,庙高不过二尺,里面端坐着土地菩萨。别看这庙小,妖风可大呢!

“神仙下凡问土地。”唐问天说。“来,我们也来烧炷香!”

“这旷野空山的,哪来的香?”谢坤说。

“那就作三个揖算了。”

说着,四人各作了三个揖。

鲫鱼戏水猫崖望,土地显灵晓日升。

但听钟声传九域,人生自此远红尘。

“好诗,好诗!”刚拜完土地庙,忽听玉峰寺传来一忤钟声,唐问天顺口吟道。乐昕魁听后立即叫道。“唐兄不愧是急才,可惜韵脚不是抽到的,不然,就可交卷了。”

“你不是说这山上只有朝阳庵吗?这里怎么冒出个‘玉峰寺’来?”在土地庙的西面,有一座庙,坐西向东,上书“玉峰寺”。唐问天于是问道。

“这是后人造的。”乐昕魁道。“山上有庵,山下有寺,那些和尚尼姑才有去处!”

“原来如此,我们去看看。”谢坤道。

众人到庙前一看,倒也还像一座庙,虽不说金碧辉煌,但也还古色古香,只见庙门上写着“天王殿”三个大字。门两边有一副对联: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全仗神力扶持;

四维上下国泰民安自有四大揉和。

“怎么写出这样的对联来?”唐问天说。“简直是卵弹琴!”

“一点也对不起。”谢坤说。“这样的对联,传出去,不要倒了我们新田的丑了!”

“乐兄,你也是新田有名的才子。”黄富宁说。“怎么就用这样的对联?”

“这个……”乐昕魁说。“我也没有法,这大概是人家捐助的。”

“捐助的也要讲章法。”唐问天说。“人家要讲,还是讲新田没有人才。像这样的庙,肯定那菩萨也没有水平,我们不进也罢!”

“走吧!我们继续上山,到朝阳庵去!”谢坤说。

“不知朝阳庵又怎样?”唐问天说。

“那是一座古庵,‘朝阳晓日’就是古庵迎晓日。”乐昕魁说。

“可以想像得到了。”唐问天说。“看了这玉峰寺真是扫兴,我不上了,游也游了半天了,回去吧!”

“好!打道回府!”乐昕魁说。“大概也会吃中饭了,一路回,一路把诗作好!”

“乐兄,拿笔来!”一进屋,唐问天就大叫道。

“好!纸笔侍候!”乐昕魁道。说着拿出了纸笔。

唐问天接过笔,从身上拿出一把折扇,然后铺开,左手执扇,右手执笔,在墨砚里醮了一醮,凤走龙蛇,在折扇上书道:

摩上朝阳咏晓日,紫光崖壁向天叱。

群峰拱峙化烟屏,满洞飘浮排古律。

声韵何愁旷野空,云龙欲向苍穹逸。

桃花流水点清溪,画个猫王开大吉。

落款是:唐问天。春兴。

“好,好!”乐昕魁连叫。“这书法也令人拍案!唐兄是‘日’字,已完稿。现在就按次序来,以‘朝’为韵。谢兄,请!”

“我还没有考虑成熟,是不是换一下位?”

“不行,唐兄已经占先了,给了你一个缓冲的机会,你还有什么推的?”

“好,让我慢慢来!”说着,就像老学究一样哼哼啊啊了起来。

摩崖石壁向东朝,晓日初升紫气飘。

鲫鱼潭里波光漾,老尼庵中梵语娇。

灵鹫无如松竹翠,瑶池堪比凤鳞销。

他年若去轮回苦,解得菩提吹洞箫!

“朝阳晓日,胜过瑶池仙境,庵中尼姑,个个妖娆,难怪谢兄要解菩提,弃之诗友不管了,重色轻友!”唐问天说。

“别开玩笑了,下面是乐兄了!”谢坤说。

“好,我来。”乐昕魁念道。

送暖春风启艳阳,山峰野壑百花香。

乳蕾叫引蝶蜂醉,雅韵撩将骚客狂。

谢水绕崖光灿灿,粉英夹岸色汤汤。

几疑身在桃源里,忘却人间世态凉。

“看来乐兄是要出家了!”唐问天说。“本来也是,守着个庵寺美人,谁不想出家呢!?”

“鬼话连篇!”乐昕魁说。“现在论到黄兄了。”

“献丑,献丑了!”黄富宁道,打油诗,打油诗一首。说着,念道:

幻抹晨曦东渐晓,空山处处闻啼鸟。

红霞绕岭破天低,翠柏封檐压地小。

庵寺三声隐隐钟,潭田一片青青草。

春风谢水景融融,野旷吟诗情袅袅。

真是野旷吟诗情袅袅,才子佳人相配好。可惜此地无风花,和尚尼姑山渺渺。应是白云深处小,春花秋月时时绕。天地人间无有巧,梵音里面无子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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