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千马坪金龙聚义　三府城思举庆功

野壑深山变幻空，一天烟雨化成龙。

冥冥何事争长短，浩浩无缘辨黑红。

樯橹三军弹指灭，春秋八百转头空。

大江东去浪淘尽，长困英雄笑傲中。

“这就是罗思举。”赵福才说。“实际上，他就是一个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是一个沾满人民鲜血的朝廷走狗！”

“照这样说来。”赵金龙说。“罗思举擅长山野之战，我们必须慎防之。”

“大朝王有龙舌剑，怕他们则甚！”赵文凤说。“我们只要防范严谨一点，集中兵力守城，他就是再多一点兵力我们也不怕。”

“话是这样讲。”赵金龙看了众将一眼说。“我们已经败了两场，南面失守，东北面被攻破，幸好我们及时调整部署，打通了北面进大山之路，否则，被官兵四面兜围，后果不堪设想。”

“大朝王放心。”赵福才说。“娘子军协同老弱病残已经开赴大山，我们与官兵作战没了后顾之忧。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最坏的结果就是放弃三府城，进军磨刀岭，驻扎千马坪。这样，任他官兵百万大军又其奈我何？何况这是一条向北的直道，官兵就是不逼，我们也要进驻千马坪，这样正好，我们就提前向千马坪进军！”

“这一仗又如何打？”赵金龙道。“听说那镇筸苗疆兵强悍不怕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又有官兵炮火配合，恐怕这是一支劲敌！”

“如果敌兵炮火攻击，我们还用龙舌剑！”赵文凤说。

“昨天罗思举就到了新田，怎么今天还没有动静？”

“他们在部署兵力，准备全线进攻！”

“我们的防务情况如何？”

“很好！”

“战争不能言好！”赵金龙说。“我们还是沿着三府城再督察一番，以免出现漏洞。”

十九日。

天空阴沉，太阳刚出来就缩了回去，他不敢露面，他怕看到这里的一切，一场腥风血雨在即。人，就是这么惨烈，从古至今，刀光剑影，血洒疆场，抛妻弃子，义无反顾。

“杀！杀！杀！”四万名官兵带着火炮、火枪、云梯从正面发起了进攻，喊杀声声打破了晨空的宁静。这一次的火炮更多更猛，罗思举又调来了十多门。

“轰隆隆！轰隆隆！”炮声震天价地响，不断地射向三府城楼，三府城上一时火光冲天，硝烟遍城。

“官兵炮火猛烈，如何是好？！”赵文凤指挥着正面战场，他急切地对赵金龙说。

“我们的大炮修好了吗？”赵金龙问。

“没有。”

“走，上城，我用龙舌剑！”

于是，赵金龙和赵文凤登上城楼。赵金龙抽出龙舌剑向天空中一指，龙舌剑随即腾空化为一条大青龙，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后，天空风云变色，立即下起了大雨，将官兵的火炮淋成为哑炮。

“这就是龙舌剑。”卢坤对罗思举说。“这下你见到他的厉害了吧！”

“叫镇筸苗疆兵全力攻城！”罗思举命令道。

近百架云梯立时前进，架在了城墙上，官兵一涌登梯上城。义军在城上一阵厮杀。

“祭剑！”赵文凤见官兵人多又猛，大叫着道。

赵金龙又抽出龙舌剑，将剑光向官兵猛扫。前面的官兵被剑光射杀了十几个。

“祭尚方宝剑！”这时，罗思举来到阵前，抽出了尚方宝剑，一个立正，双手捧住剑柄，剑尖直指天空，心中默念有神，随着这一意念神怡，一道金光直划长空，金光闪处，龙舌剑黯然失色，没有了平时的光泽，没有了平时的剑气。

“怎么不管用了？”赵金龙大惊失色。

“上城！”赵文凤大声命令道。

义军如潮水般地上了城，这时，正好苗疆兵勇猛地登上了城。

“杀！”赵金龙手提龙舌剑，对登城的官兵狠狠地杀去。

“杀！”赵文凤亦提着月牙刀砍向官兵。

义军个个英勇，人人争先，官兵上一个杀一个，上两个杀一双。

可是，官兵越战越勇，越杀越多。要知道，这可是镇筸苗疆兵，鎮筸兵素称趫捷，跳跃如飞，有数十名跃上墙头，乱砍乱杀，也砍死了数十名义军，镇筸兵源源不断地向城楼攀登，两军相持，始终不退。

“杀！”赵金龙见状，手提龙舌剑，越杀越勇，在城墙上展开了十里战场。镇筸兵前队伤坠，后队继登，一下子就登上了千余人，义军也后继有人，源源登城，与镇筸兵混战在一起。

“杀！”罗思举见赵金龙的龙舌剑被真龙剑制住，义军失去了优势，立即驱兵向前，纷纷登上城楼。另外，一千多名官兵涌向城门，对着城门一阵猛冲。

义军见官兵前来冲城门，一阵飞篁如雨射向官兵，罗思举一马当先，仗着皇上御赐的宝剑龙飞凤舞，将射来的飞篁一一打落，然后指挥兵丁冲城。

“放火烧！”城门冲不开，罗思举下令道。

随即浓烟四起，城门着火。

镇筸苗疆兵个个英雄，人人奋勇，源源不断地从云梯上爬上城楼，越爬越多，一会儿就有两三千人登上了城楼。

这时，城门也被烧开，众兵将一推，城门一倒，一齐涌了进去。

攻城的是罗思举亲自指挥的官兵，有符离率领的苗疆兵三万，鲍友智率领的永州兵丁一万。

义军守城的是赵金龙、赵文凤、赵金虎、赵金旺、唐八的一万二千多人马。在数量上，官兵占优势。

赵金虎把娘子军送进深山后又转回了三府城。

罗思举攻进城后，尚方宝剑立即找着龙舌剑厮杀。只见罗思举的尚方宝剑金光闪闪，杀气腾腾，直直地扑向赵金龙。赵金龙一把龙舌剑使得出神入化，剑气赊赊，两人一场恶斗。

镇筸苗疆兵将领符离亦当先攻上城楼，与赵金虎打在了一处。

鲍友智、王俊一干官兵将领纷纷登城，一场混战杀得天昏地暗，“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赵金龙一把龙舌剑指东打西，一个力劈华山，猛地向罗思举劈下。罗思举是久经惯战的老将，他不慌不忙，仗着御赐宝剑的神威，一招山鹰展翅，将宝剑横拖斜刺，经直挑向赵金龙，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绝招，赵金龙不得不收势，转向则攻。两人斗有百余合，不分胜负。赵金旺见状，立即驱兵上前，两弟兄与罗思举杀了起来。

这边官兵奋勇，越上越多，压上城楼，义军奋力反抗，刀剑并举，双方伤亡惨重。

“撤！”赵文凤见义军伤亡太重，这样打下去必定会全军覆没，于是下令撤退，并挥动月牙刀杀向了罗思举。

罗思举见三打一，稍微松驰了一下，赵金龙、赵文凤、赵金旺三人趁势跳出圈子，带着义军向北撤去。

“追！”罗思举命令道。官兵死追不舍。

城南。

城垣不高，只是一片石块堆砌，不到三尺高的残垣断壁。这一支官兵是余步云领队，率部一千二百，加上江春宏的两万，苗疆兵一万，共三万多人马。

这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余步云南征北战，经验丰富，他也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一把长柄大刀在前开路，后面跟着骠悍的苗疆兵，勇往直前。

义军一阵响箭射来，他们全然不顾，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跟上来，余步云挥动大刀，风雨不透，任是响箭如梭也射他不着，到得城垣边，只见他将大刀向地下一点，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直向城垣内飞去，义军见状，又是一阵响箭向他射来，他用左手反手一捞，将十多支响箭捞在手中，然后轻轻落地，将大刀一个横扫千军，旋了一圈，杀死了十多个义军，也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官兵纷纷从缺口跳进，见义军就杀，这里又是一场混战。

余步云本就是不怕死的，现在，他大刀在手，横七竖八，上三下四，三下五除二，三七二十一，一阵乱冲乱打，把义军打得东倒西歪，南死北伤。

这里是赵福才、唐四、赵正清、赵福清的防线，只有一万四千人。官兵既多且猛，也有不怕死的。尽管义军顽强抵抗，怎奈官兵仗着人多，一阵猛攻猛打，义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撤！”赵福才命令道。

于是义军向北撤去，这时，正好赵金龙也往北撤，两军合为一处.

“我们就这样败了？！”赵福才和赵文凤两人都败了，三人骑着大马，并辔走在逃往大山的道上，赵金龙提着龙舌剑，眼睁睁地看着，似有不甘地说。

“我们还有两万多人马，怎么能说败了？”赵福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北面，我们还有常宁的几万瑶胞，我们现在正好去联络他们。”

“对，镇国大将军说得对。”赵文凤说。“大山里才是我们的根据地。这一支官兵是精锐部队，我们应该避其锋芒，击其虚实，进山里后再找机会各个击破！”

“今天，我这龙舌剑怎么不灵了？”

“一定是他们使了什么妖法，把龙舌剑给镇住了。”赵福才说。“我来算一算。”说着，屈指一算道。“对了，罗思举那把是真龙剑，是皇上御赐的宝剑，这青龙见了有点胆怯。”

“我这才是真龙剑！”赵金龙听后十分诧异，大声道。“怎么就敌不过他的剑？！”

“能敌过。”赵福才说。“左青龙，右白虎，现在，白虎剑在盘首领那儿，如果把它拿过来，二剑合一就不怕那真龙剑了。”

“当初怎么不早讲，不然，我怎么也不会让它们分开。”赵金龙说。“也不会导致今天的惨败！”

“现在讲也不迟。”赵福才说。“我们马上派人去取。”

“到江华锦田，至少要五天，哪来得急？”

“只要我们进了大山，官兵就不敢进剿了。即使他们前来进剿，我们利用山中优势与他们打游击，谅他们也奈我们不何！”

“好在北面被我们打通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赵金龙说。

“我们现在还不能乐观。”赵福才说。“这里离猫仔十三弯还有十多里路，我们进了猫仔十三弯才算保险。”

“再说，后面的追兵也很厉害。”赵文凤说。

“不怕他们。”赵金龙说。“来了，大不了大战一场。”

“不是这样讲，要战，我们早就战了，我们只不过是不想与他们耗实力。”赵福才说。“我们的目标是‘打到燕京去，杀死道光皇’。到这里耗多了实力，对我们没有好处！”

“报告大朝王。”赵金虎前来报告。“罗思举和余步云骑着马追到阵前，已经杀死数十兵丁。”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赵金龙一听大怒。“我要与他决一死战！”

“大朝王不必动怒。”赵文凤说。“待末将前往退敌！”

“且慢！”赵福才说。“大朝王乃一国之主，不能轻易涉险。微臣有一策！”

“都什么时候了，还微臣石头的？！快讲！”赵金龙急道。

“前面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大朝王既然能够劈竹成人，掐草成兵，请大朝王快点赶到竹林，我们就有大队兵马了，这样就可发保存我们的实力而又抵御了官兵！”

“你怎么不早说。”赵金龙听后十分高兴，大声命令道。“护国大将军，你率领禁卫军殿后，不求有功，但能抗御一下就行。”

“是！”赵文凤答道，就与赵金虎返向三府城方向。

“镇国大将军，你带我迅速前往竹林！”

“是！”

于是，两匹快马向猫仔十三弯的竹林狂奔。

“杀！”竹林未到，斜刺里又杀出一队官兵，这是桂阳州陈廷翰的部队，再加上一万苗疆兵，原来，他们从高岭溪出发，绕过三府城，从天地山转向猫仔十三弯的路上，拦住了义军的去路。

“怎么办？”苗疆兵来势凶猛，赵金龙在三府城已经见过，现在在这里突然出现，赵金龙不无惊讶。

“怕他则甚！”赵福才说。“杀开一条血路！”

“好！”赵金龙道。“我们还有两万多人马，料他也拦不住！”

说着抽出了龙舌剑，双腿将汗血宝马一挟，直冲向陈廷翰。赵福才见状，亦抽出三截棍，一挟大鬃马，冲向敌阵。

陈廷翰见赵金龙向他冲来，他是步行的，一时间哪里躲得开？只得仗剑迎战。赵金龙是龙舌剑，这剑本就有特殊功能，刚才在三府城是由于真龙剑的抑制才减少了威力，现在可就大显神威了，只见一道清光划天而起，一个旋飞，陈廷翰举剑相迎，他那是一把普通的剑，怎能和龙舌剑相较？！只一接触，陈廷翰的那把剑就被斩为三四截。手中没了剑，陈廷翰也是经过几次战阵的，在这生死危急关头，他仍然不慌不忙，向后一跃，避过了赵金龙刺来的致命一剑，往后就跑。

那里赵福才迎着苗疆兵，一旋三截棍，迎头乱打。苗疆兵个个手执大刀，无所畏惧，对着大鬃马就砍。赵福才的三截棍就在马上左旋右转，既要杀敌又要护马，一时间手忙脚乱。

赵金旺、赵文飚等首领见主帅冲到了前线，纷纷举起兵器杀入官兵阵中，义军发一声喊，一齐杀向官兵。尽管苗疆兵镖悍，怎奈义军人多又不怕死，一场混战，杀死官兵千余人，赵金龙与赵福才杀开一条血路，终于跑到了那片竹林。

“大朝王，快砍！”赵福才说。“劈出千军万马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只见赵金龙手持龙舌剑，心中默念有神，然后使了一招天女散花，将龙舌剑往竹林一阵乱劈。这一劈不打紧，只见眼前出现遍山小人，接着随风而长，变成了个个英勇的战士。赵金龙又往地上抓了一把草往天空中一撒，这些兵丁的手中就都有了刀剑，随着赵金龙一挥手，数万名劈竹成的人就一马当行先，冲向官兵厮杀，接替了义军。

陈廷翰本就被赵金龙的龙舌剑杀得丢魂丧胆，现在见又来了一批这样凶猛的义军，更是心胆俱裂，立即下令撤兵。苗疆兵可不听那一套，继续前进厮杀，可是，那些劈竹成的兵个个英勇，人人争先，刀枪不入，苗疆兵被杀死二三百，只有后退。

再说三府城方向，赵文凤、赵金虎正接着罗思举、余步云厮杀，斗有四五十合，突然义军队中杀出无数的勇士，直向官兵，并把赵文凤和赵金虎接替了下来，他们勇往直前，毫不畏惧，仗着手中兵器，横冲直撞，全然不像前面厮杀的义军。

“这是从哪里杀出的？”罗思举暗道。“难怪赵金龙能消灭海陵阿的四千人马，原来有如此雄劲之师！”想着，骑在马上，抽出真龙宝剑，对准杀来的义军就刺，这一刺不打紧，奇迹出现了，只见那义军随剑而逝，无影无踪，无形无迹。

“奇怪，这是什么道理？”罗思举更觉不可思议。接着，他仗剑又向第二个杀来的义军刺去，结果，这个义军又是无形无骸，他就这样一连杀了十多个，既费力，又不费力。

可是，余步云的厮杀却十分费力，他的一招一式义军似乎都十分清楚，左杀右杀也沾不到义军的边，只一会儿就杀得满头大汗。

那些官兵就可怜了，被这些义军如切瓜一样，一下就杀了四五百。

“妖术，一定是妖术！”罗思举大叫道。“撤！”说着，他仗着真龙剑立在了义军之前，然后默念有神，将真龙剑向义军一阵横扫，又出现了奇迹，只见他剑风所指，义军皆逍遁得无影无形。可是，后面的又源源不断地向前冲来，罗思举也就将剑气连连放出，这样相持了半个时辰，官兵已经全部退去，罗思举也就将剑风再一次横扫后，策马向后退去，这时已不见一个义军。

“这就是赵金龙的劈竹成人！”当罗思举疑惑地问时，李铭坤道。“赵金龙素有‘劈竹成人，掐草成兵’的非凡才能，只要是贼兵逃入大山有竹子的地方，他们就有用不完的兵。”

“这要如何才能破解？”罗思举问。

“你的真龙剑不是能破解吗？”余步云道。

“可惜只有一把尚方宝剑，又要对付龙舌剑，又要对付那样多的竹兵，真是力不从心呀！”罗思举道。“如果有其他办法破解就好了。”

“能有其他办法破解，他就不是赵金龙了！”李铭坤说。

“一定有破解之法！”罗思举说。“当年我们在川西时就遇到过什么撒豆成兵之类的妖法,都被我们一一破解了。好，我们暂时不谈这些，先回三府城。”

三府城。罗思举的中军帐移到了这里，十万官兵把个三府城扎在满满的，城内城外都是营帐。

“我们先向朝廷奏功。”罗思举召集卢坤、余步云、鲍步墀、李铭坤、鲍友智等人商议道。“瑶匪已被我们赶进深山，一时间他们是不敢出来捣乱了，我们趁机休整一下，先向朝廷奏功。”

“对，这一役，我们不少将士战功卓绝，是应该表奏！”余步云道。“鼓舞士气，乃用兵之道也！”

“特别是牺牲的将士，应表奏朝廷抚恤。”卢坤道。

“就这样。我们先拟表奏，再庆功。”

于是，罗思举叫人拿来纸笔，挥手写道：

奴才罗思举谨奏：为奏征剿瑶匪赵金龙事。

　　道光十二年二月，奴才奉旨征剿瑶匪赵金龙，日夜兼程，不敢稍怠，于初十日到达永州，旋组织人马于十七日赶到新田，湖广总督卢坤已先期到达，贵州提督余步云继临，组兵十万余众。

　　时，瑶匪赵金龙自锦田兴兵后，一路烧杀抢掠，扰我百姓，损我战将，大战祠堂圩，毁我大兵四千，损我将领二员，而后攻新田城，杀我县令王鼎铭，窜至三府城，安营扎寨。

湖广总督卢坤到后，率兵攻城，然贼势猛涨，狂妄至极。卢总督屡败屡战，仍未奏功。
　　奴才至临，幸赖天威，十九日一战，贼兵全线溃败，逃至千马坪。此一役也，杀死杀伤瑶匪千余人，损毁瑶匪炮台四门，缴获枪械一千余件，实乃首战告捷也。

　　然，我军将士神威猛略，不畏生死，勇敢顽强与瑶匪搏斗，战功赫赫，奴才将有功者一一具册，论功行赏，奏请皇上训旨，饮遵施行。

　　　　　　　　　　　　　　　道光十二年二月十九日

道光接到奏折后，立即晓谕道：

巳酉晓谕军机大臣等：

本日据罗思举奏，新田三府城一战，大败瑶匪赵金龙，实则可喜可贺，凡有功将士，一律论功行赏。至罗思举、卢坤、余步云俱著先行交部从优议叙。并颁赏罗思举白玉翎管一个，白玉搬指一个；卢坤白玉翎管一个，白玉搬指一个；余步云白玉翎管一个，小刀一把。余者皆从嘉奖。阵亡将士交由军机处妥善处理，查清其家室，袭其位。

是日，三府城一片欢呼，罗思举大庆其功。

再说赵金龙，全部兵马只有不到五万，实际上不足三万，在罗思举十万大兵的攻击下，不得不往山里撤，而官兵紧追不舍，战况垂危。好在赵福才及时提醒，用“劈竹成人，掐草成兵”之术，才得以击败官兵，义军全部安全退至深山。而后扎兵千马坪，建立根据地，与官军周旋于山野。

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物总有一物降。莫道英雄英到底，自有熊罴与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