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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王赵金龙》(第四十七回)

时间:2008年6月21日 9:19,作者:唐柏佑,浏览次数:7837

第四十七回  一拜至圣话独乳  巧审饭桌辨奇冤

 

南蛮小小一新田,怪事奇闻篇叠篇。

才断陆家趋鬼魅,又圆李姓结鸯鸳。

谋财害命天天有,拦路剪径处处酣。

难得派来今县令,清源正本子民欢。

 

且说王鼎铭刚刚断了陆员外谋财害命一案,立即又有一女子来击鼓鸣冤,于是马上把那女子带上堂来。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冤情?细细道来!”王鼎铭对那女子道。“你不要哭,本太爷替你作主!”

“我的青天大老爷!”那女子抹了一把泪,并把眼睛乜了乜说。“小女子姓钱,名叫钱小小,家住城南五乡圩,婚配罗家罗二苟,夫妻恩爱,十分和睦,未料昨夜二苟经商归来,睡梦之中,家中窜入一贼,二苟下床捉贼,反被贼人杀死。想我年纪轻轻,即得如此下场,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抓住贼人,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你且不必恸哭,我来问你:你可看清了那贼子的面目?”

“不曾。小女子弱不禁风,胆子忒小,贼子杀人,早已吓得死去活来,哪里想去看他面目?再说,夜黑得很,要看也看不清!”

“那贼子是如何进屋,从何而走的?”

“待小女子清醒过来,那贼子早已翻墙而走!”

“你丈夫生前可有仇人?”

“这……”

“不要怕,你大胆地说,我给你作主。”

“没有仇人!”

“没有仇人?”

“没有。”

“好,你先回家去,我们马上去现场勘查。”王鼎铭说完,就叫师爷典吏一同前去城南罗家。

从县城南门出城过石拱桥,经过祁阳街,就到了五乡圩圩场,圩场上有一棵古樟树,这棵古樟大约有五百年树龄,有五人合抱围,浓阴覆盖着一个大圩场。大樟北面半里许,有一棵桐子树,这也是一棵古老的桐树,有三百多年道行,据老人的老人们说,这两棵树都已成精,那大樟是公的,而桐树是母的,所以,每年结的桐子都十分旺盛。五乡圩之所以兴旺发达,就全赖这两棵树的灵气!桐树的东面有一个小庄园,座北向南,不是正南,稍向东南偏向,大约有三丈宽,五丈长,中间是一座正房,四周砌着围墙,墙高五尺,向南面是院子的大门,木门木栓,上有遮雨棚,前院种了几棵桃树,后院长着几棵桐子树,与院外的大桐子树相呼应,据说就是大桐树的子孙。一看就知道,不是大户人家,就不会有这样的气派!这就是罗家。

罗家是这里的首富,他们是五乡圩的世家,从曾祖辈就来到了这里定居,那时这里还没有开圩,可说是一片荒凉。后来开圩了,他家就开始了做生意,而且越来越红火。五乡圩场的生意他们家占了约有一半,他们家在圩上的南面开了一家染房,雇佣了五个帮工,生意红火。在圩上的东面,他开了一间南杂百货铺,一共有三间。北面又开了一家当铺。财运是好,可惜他家运不顺,他父亲是单传,到得二苟这一辈,又是一脉相承。为了传宗接代,二苟十六岁那年,父母就帮他讨了媳妇,可能是命该如此,五年了也未见生养。他母亲去娘娘庙烧香许愿,神仙也不灵。他父亲去找了个八字先生算命,八字先生说他爷爷做了缺德事,要他家多捐功德。听说阳明山的七祖佛爷蛮灵,他们也曾到阳明山去求了七祖佛爷,可是仍不见效。为此,他父母亲忧虑成疾。去年,他父母亲将他的妻子休了,另外又跟他讨了一房,就是现在的钱小小,没有想到,孙子没抱着,两个老的就双双去世了。现在只留下二苟一个人在经营打点,这个院子是他家的住房。

院子外围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五乡圩的人就是爱看热闹,稍微出点事,就一定会围满了的人来看,七嘴八舌,一传十,十传百,往往就要走样,一个人给蚊子咬了一口,传至第二个人就会说成被狗咬了一口,传至第三个人就会说成狗咬了后又发了癫狗疯,到得第十个人,肯定就说成了那人被狗咬死了!昨天夜里出了杀人案,而且是出在罗家,看的人就更多了,因为罗家是人人都羡慕而又十分妒嫉的。再说,县太爷亲自来验尸,在新田来说,也还是第一次。

罗二苟的尸体就在院内住房的门前,虽然还是上午,人死了还不久,可是,一股巨大的血腥味引来了无数的蚊虫。

“不要挤,不要挤!”人们都伸长脖子往院内瞧,两个衙役挡在院门前大声叫道。

“这一刀正刺在咽喉上。”王鼎铭说。“看来,这凶手一定是个高个子。”

“太爷分析得对!”师爷说。“你看他这扑倒的姿势,是经过一番打斗的。”

“丁典吏,武捕头,对于破案来说,你们是行家,你们讲讲看,这是怎样一个案子。”王鼎铭叫着丁禧和武斌说。

“我一时也讲不清。”丁禧说。“关键的问题是这个贼从何而来,按理说,贼是不会杀人的。因为,做贼的本来就心虚。何况罗二苟的身体还很强壮,那贼是不会轻易把他杀死的。”

“我也是这样看。”武斌说。“太爷你看,从现场来说,好像是贼人在里,而受害者在外……”

“你们是说这里面另有蹊跷?”

“这个我可是不敢讲。”

“看这刀伤,明明就是贼人所杀,我们下令抓捕贼人就得了。”师爷说。“何必多费心机!”

“不能草率!”王县令说。“武捕头,你把尸体再仔细看看!”

“是!”

“太爷你看!”武斌仔细地验着尸体,突然叫道。“这大腿上怎么被咬了一口?”

“确是怪事!”王鼎铭查看了一番说。“男子汉打斗怎么会用口咬,这其中莫非……”

“看这齿印,也非男子所为……”

“太爷过来!”正在这时,师爷大叫王鼎铭道。“这窗台上有爬过的痕迹!”

“看来,那贼子是越窗而逃的。”王鼎铭走到窗前仔细地看了看,见上面有一双大脚印,肯定地说。“大家再在院中细细勘查!”

“你们看。”王鼎铭细查至后院,叫过大家来说。“看来贼人是从这后院翻墙逃走的,这里的草倒了一大片,这墙上的砖也有松动,还有,仔细地看,这里的脚印跟窗台上的大小一样。”

“这里好像翻过多次,看来这贼子对这院子非常熟悉,总是走这一条路径。”丁禧说。

“这里以前发生过盗案没有?”

“五乡圩发生的盗案很多,可是这家人的盗案倒没有上报过。”

“报告县太爷。”这时,一个衙役匆匆来到王鼎铭面前禀报说。“北门城外又出了一起人命案!”

“什么?又是人命案?”王鼎铭惊讶地问。“是怎么回事?”

“北门城外一干人绑着一个年轻女子上衙门告状,说是她谋杀亲夫。那女子大概被绑了许久,现在已是奄奄一息了,请大人赶快回府!”

“好吧!我们回去再说。”王鼎铭说。“武捕头,你协助罗家收尸,注意,一定不能出问题,千万慎重!立即打道回府!”

“是!”

 

县衙公堂上。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她谋害亲夫?”王鼎铭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问道。

“报告大人。”一男子说。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实情?”

“报告大人。我叫刘三毛,死者是我的弟弟刘五毛,今天,本来我约好弟弟一起去瑶山砍树造屋,未想到,弟弟他竟惨遭毒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叫你讲!”王鼎铭说着对那女子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王鼎铭赶回县衙后,立即就叫人松了那女子的绑,并灌了一些汤药,待那女子醒过来才开堂的。这时,那女子已完全清醒了过来。“我……”还没有说话就恸哭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王鼎铭和蔼地说。“是非曲直本有定论,本县给你作主。”

“听说夫君今天要去瑶山买树,那是十分辛苦的活儿,于是我就想煮点好东西给他吃以补补身子。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杀了一只鸡,用鼎锅炖好后,就用大碗勺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叫醒他,要他趁热吃了这碗鸡肉好去瑶山。夫君起来洗漱后就把这碗鸡肉吃了,没有想到,夫君吃了后,立即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天下最毒妇人心!”刘三说。“这不明明摆着的,家里没有第二人在场,肯定是这妇人下了毒,谋杀亲夫!”

“啪!”王鼎铭将惊堂木一拍说。“谁叫你说的?!怎么能随意而断?!刘三!”

“在!”

“我告诉你,这是衙门!不准你乱说!首先,你们没有真凭实据就捆绑人,这是违法的!你们知罪吗?”

“青天大老爷。她谋杀亲夫,我们绑她来见官有什么罪?!”

“你们来见官是对的,但是你们没有权利捆人!”

“这样毒的妇人,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大老爷,你莫非想袒护她?!”

“威武……”武斌见刘三顶撞县太爷,马上喊着堂威道。“刘三,你怎么能这样对县太爷讲话!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且慢!”王鼎铭说。“我不罪他。他也是在气愤之中。不过,刘三,气愤归气愤,事实是事实,再没有弄清真相之前,我们不能胡乱整人。众衙役!”

“在!”

“你们把这妇人暂时收监,注意,要善待,切不可虐待!师爷、丁典吏、武捕头,还是我们一起去勘查现场!”

“是!”

“刘三,你们带路!”

 

北门城外,在通往潭田的小路上,有几户人家,主要是他们刘家的,住在靠东面的一间正房,就是刘五家的,刘三住在刘五上隔壁,就是北面,南面是其兄刘二家,对面是其父刘炳文家,其他还有几户杂姓。听说县太爷来勘查现场,刘家兄弟和隔壁邻舍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这是一间杉皮木板房,因年久失修,已经向后倾斜,如不修缮,就有倒蹋的危险。王鼎铭看了一遍这房屋现场后,说:“立即升堂!”

“太爷,这是民宅,怎么升堂?”

“我就是要在这民宅里升堂。”王鼎铭说。“今天,我要来审一审这桌子,把真正的杀人凶手抓出来!”

“什么?县太爷,你要审桌子,杀人凶手还另有其人?!”师爷惊疑地问。

“对!另有其人!”说完,王鼎铭拿了一张椅子放在饭桌的东面,就把这饭桌当成案桌,这是一张古老的八仙桌,虽然很旧了,但是还很扎实。王鼎铭坐上椅子后又叫。“升堂!”

“威武!”捕头武斌摒开众人,喊着堂威,衙役两边排,组成了升堂的架势。

“桌子呀桌子,你是这起人命案的唯一见证,现在,我来问,你要如实回答!”

人们见王知县一本正经地在审桌子,而且煞有介事地向桌子问话,人们不禁都屏住呼吸,细听这桌子是否能说话,这县太爷是否还能抓出真正的凶手,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好!我知道了!”默然了片刻,王鼎铭好像是听懂了那桌子的说话,突然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师爷,你去叫人拿只鸡来,马上杀了,用那鼎锅炖好端上来!”

“是!”师爷就去找人炖鸡了。

“刘三!”

“在!”

“刚才这桌子已经告诉了我,我现在就当场断案,你五弟根本不是你弟媳所害,凶手是另有其人!我要将你弟媳无罪释放!”

“大老爷,我不服!你可有证据?!”

“证据马上就会有的,你们捆绑了你弟媳,伤害了她的身体,我罚你们参与之人每人出纹银五两,给你弟媳补身子。”

“如果大人能抓住凶手,我们认罚!”

“那就好,这案就好断了!”

“刘三,你叫人准备两架长梯子来!”

“用来作甚?”

“等下用来捉拿凶手!”

“捉拿凶手?!”

“是的。”

“好!”

刘三叫人背来了两架长梯放在大门外,这时,鸡肉已经炖好,用大碗盛着端了上来。

“放在桌子上。”

“是!”

只见那碗鸡肉散发出一股清香在屋中弥漫,那蒸腾的热气环绕着上升,直上屋顶。

“刘三,去叫一条狗来!”过了约半个时辰,王鼎铭对着那碗鸡肉默默地端详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四周,然后说。

刘三一叫,一条大黄狗跑了进来。

“武斌,把鸡肉倒给狗吃!”

“是!”

武斌过来把鸡肉往地上一倒,那条大黄狗立即扑了上去,风卷残云般,只一会儿就把那碗鸡肉吃得个罄尽。

“呜……呜……”片刻,那狗一声哀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腿一蹬,见了阎王。

“武捕头,你率众衙役马上登梯上房,就在这正屋顶,掀开杉皮,捉拿凶手,不得有误!”

“是!”武捕头一声答应,立即与众衙役登上屋顶,将杉皮揭开,这一揭不打紧,只见一条碗口大的眼睛蛇盘旋于其上,头还向着屋内呢!众衙役将其捉住下得房来。

“这就是凶手!”王鼎铭看了看那蛇道。

“什么?它就是凶手?”刘三道。

“不错,它就是谋害你弟媳的凶手!”

“这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们,这是一条巨毒蛇,它盘踞在你家已经很多年了,平时,你们没有觉察。今天一早,你弟媳将炖好的鸡肉放在桌子上时,那股香气和热气直透屋顶,那蛇闻到后十分想吃,于是,口中唾涎,那涎水从屋顶直下而灌于鸡汤中,这鸡汤就有了巨毒,任何动物吃了都会丧命的!”

“哦!原来如此!”刘三说。“那么,大老爷,你又是怎么晓得这蛇是凶手呢?”

“这个很简单。”王鼎铭说。“首先,因为是早上,你们说家中没有任何人来过,这就排除了他杀。而看你弟媳的态度和蔼,心地善良,一心一意为丈夫着想,心疼丈夫,她不可能谋害亲夫。于是,我就决定到你家中看看。到这里一看,你们这间房屋倒像倒像,是一间木板房,上面盖着杉皮,而这杉皮都已起了苔藓,那上面肯定藏着不少的毒虫,像千脚虫、蜈蚣、蛇之类,鸡肉是纯香之物,那香气冲上屋顶,那些毒虫闻到后就会口流涎水,那涎水掉进碗中,这碗鸡汤也就成了巨毒之物,人吃了焉有不死之理?!”

“大人明鉴!”刘三听后说。“小人赔礼了!”

“刘三,你也不要赔什么礼了,这案子就这样结束了。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们拿去买副棺材,好好地收敛吧!”

 

清晨,秋高气爽,县衙中那一排古老的樟树上早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晨起的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咕咕咕”一群群的斑鸠时而翱上蓝天,时而翔落树梢,呼朋唤友,尽情歌唱。一缕红霞从东方射出,天上立即现出了彩云。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

“听说新田的文庙很有名气,今天,我想去拜拜孔老夫子。”一大早,王鼎铭就叫来师爷和丁禧道。

“好的,文庙就在前面不远,穿过大堂门口,过了中正街就到了。”师爷答道。

“虎仔,光光,小轩,你们也去看看。”

文庙就在十字街的东街二十余丈处,这是一座彷古建筑,座东朝西,呈长方形,长约五十丈,宽有三十丈。四面是围墙,墙高八尺,全是粉红朱墙,大门向西,高平墙体,上拱圆,拱圆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牌匾,上书“文庙”二字,字是颜体,犀劲有力,匾上盖着琉璃瓦。门是双扇的,樟木板制成,门环是铜制狮口,每扇门从上到下有七排圆柱,整个门刷上朱红生漆,就像北京故宫的大门一样。

“这就是文庙!”师爷说。

“不错,这文庙还有气魄!”王鼎铭说。“这里面有没有故事?”

“有,有。”

“说来听听!”

从前,有两个书生,他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来到文庙拜孔子,看到文庙二字。

“‘文朝’到了。”甲说。

“哈哈!”乙一听大笑说。“你这个白字先生,怎么读‘文朝’?!”

“你笑什么笑!本来就是‘文朝’!”甲说。

“分明是‘友庙’,你怎读成了‘文朝’?”

“哈哈!还讲人家是白字先生,你自己才是白字先生呢,分明是个‘文’字,你却看成是个‘友’字。”

“我看,就是‘文朝’!”甲说。

“我看,就是‘友庙’!”乙说。

“‘文朝’!”

“‘友庙’!”

他们两人争了起来,互不相让。这时正好一个书生赴京赶考从此经过,他俩就拖住那书生,要他评理。

“管它‘文朝’也好,‘友庙’也好,随你们争,关我屁事,我还要‘起’京赶考呢!”那书生说。

“什么?‘起’京赶考?”

“‘起’京就‘起’京,我不跟你们讲了。”说完就要走。

“你要讲清楚,不是‘起’京赶考,是‘赴’京赶考,你这个白字先生!”二人拉住那书生说。“不讲清就不能走!”

“你们在吵什么?”一个算命先生过了来,见他们在争吵,于是问道。

“他是一个白字先生。”三人争着说。“请你来评评理,谁对谁错。”

“这个吗……”算命先生见是一个这样无聊的争论,就说。“我不晓得,你们争,你们争,我还要去‘弄’命!”

“什么?‘弄’命?”三人同时惊呼道。“原来又是一个白字先生,你也要讲清才走,怎么就‘弄’命了?明明是‘算’命!”

这一下更热闹了,四个人在那里争论不休,争了半天都没有结果,于是就闹到了公堂上,县太爷来审案了。

“亏你们还是读书人,都是些白字先生!”县太爷听后大笑着说。“现在我就断案,你们仔细听着,那是‘文庙’!赶考的书生,应该是‘赴’京,不是‘起’京,算命先生天天算命,今天怎么就‘弄’命了?”

“啪”说着,太爷把惊堂木一拍,继续说道:

‘文’朝‘友’庙打三十!

‘起’京赶考打四十!

“我不服!”赶考书生道。“怎么他们两人才打三十,我一个人就打四十?还有那‘弄’命先生就不打!”

“多嘴!你是书生,怎么能读白字,真是有辱斯文!你再讲就加一十!‘弄’命先生蛮!他不是书生,就这样:

‘弄’命先生平平过!

“我们不服!”三个书生说。“他‘弄’了人家的命,为什么他就不打!”

‘木’官断了就断了!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道。

大家都大笑了起来。原来这县太爷也是个白字先生,把‘本’官,念成了‘木’官!

“不好笑!”王鼎铭说。“你是在讲我的怪话!”

“哪里,哪里!”师爷赶忙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你编造这样的故事也不怕亵渎了孔圣人?”

“这是民间故事,我们只在外面讲,进文庙就不讲了。

一干人说笑着进了文庙。

进得大门,有一间椭圆形的塘,塘内种满荷花,塘上架着一座拱形桥,跨过拱桥就是“棂星门”,这是一座牌坊式建筑,全用条石建成,中间两个高柱约有三丈,两边的矮柱二丈五,每根石柱上蹲着一个石狮,左坊上写着“太和”二字,右坊上写着“元气”二字,坊座用青石铺地。

“这牌坊不错!”王鼎铭上前摸了摸那柱子说。“这样高的整石柱,难得难得,山东是孔子的故乡,我到曲阜孔庙去看了来,还没有这气派!看来,新田这个地方还是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这庙是什么时候建的?”

“我们新田从明朝崇祯十二年建县,主要标志只有几个,第一是青云塔,第二就是这文庙了。”

“难怪这样富丽堂皇,原来是建县那年建的,还是立县之本!”

过了棂星门,上二十级石阶,就是一殿大门,大门与进庙大门差不多,就是一样。进门后,是一个天井,两边是耳房栏道,雕龙画凤,古色古香,过了天井又是一个石阶,石阶两边分,中间斜嵌着一个“五龙戏珠”的丹墀图,图呈方形,长宽约六尺,是用一块整石精雕细刻而成,中间是一条大龙,昂首盘立,雄姿英发,栩栩如生,四角是四条小龙,盘旋环绕,百态横生,真是巧夺天工!

“国宝!国宝!”王鼎铭看了这丹墀图后连声赞道。“这些东西一定要保护好,不要损坏了。”

上了台阶,就是大雄宝殿了。大雄宝殿是全木结构,大门上雕着“二龙戏珠”图,瓦面是琉璃瓦,两边的飞檐是龙头飞檐,飞檐上蹲着石狮。殿顶横檐正中立着一个圆石,两边是两条长龙,昂首对着珠子,灵光闪闪。大门前是一个高约五尺的大钟鼎,用来点香火的。进大门,大殿正中塑着孔子神像。

“太爷,我们来烧几炷香,拜拜孔子。”师爷说。

“嗯,孔子是要拜的。”王鼎铭说。“新田的孔庙修得这样好,不知读书人多不多,有不有上进。”

“多,多,多!”师爷说。“县府衙大门对面就有一座‘状元楼’,当年潭田村出了个状元叫‘乐雷发’,这楼就是为他而建的。石羊的长亭村,一个村就出了十七个进士。”

“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金盆圩乡的骆铭孙村还出了个独乳奶妈呢!”

“什么‘独乳奶妈’?”

“很久很久以前,皇上小时候得了个怪病,遍请名医都无法治疗。后来,有一个八字先生说,要吃独乳奶妈的奶才能把病治好。于是,朝廷下令在全国找寻独乳奶妈,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后来,皇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南岭山脉南麓有一个妇女,刚产下一子,是一个独乳,正对着他笑呢!于是,朝廷就派大批人马,南下南岭,进入大瑶山搜寻,果然不错,在骆铭孙找到了这个独乳奶妈,立即把她接进京城。奇怪的是,皇上吃了这独乳奶妈的奶后,怪病一下子就痊愈了。这独乳奶妈的儿子与皇上一起吃奶,一块长大,为了嘉其母,皇上御笔亲封为‘锦衣总宪’、‘楚南旺族’呢!”

“你这是杜撰的吧!”王鼎铭笑了笑说。“《县志》上怎么没有记载?大概是无据可考吧!”

“不,现在骆铭孙还存有御笔匾额,不信,你可以去看一看。”

“好呀,新田还有一段这样光辉的历史,我一定要去看看!”王鼎铭说。“看来,这教育十分重要,我们拜孔子,就是要重视教育,现在,全县的教育情况如何?”

“太爷,我县的教育情况不太妙,诸多学校房舍破旧不堪,遇雨则漏,由于连绵阴雨,学生雨天大都无法读书。”

“有哪几所学校?” 王鼎铭问道。

“都差不多。”

“要赶紧把各学校修缮好,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孔老夫子,怎样对得起新田人民?”

“想倒是这样想,可是,哪来那样多的资金?”

“这事报告了永州府衙吗?”

“报告了,府衙也答应拨给一点修缮费,可是,还没有到位。”

“是的,我也听说过,新田是边远的山区穷县,各种款项都无法到位,很多地方亏空银两,我看,我们要将实际情况再一次禀报给州府衙门,争取他们的支持!不过,我们必须先搞起来再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钱就办不成事,你说如何动工?”

“这样吧,你先叫光光来一趟。”王鼎铭对师爷说。“我这里还有一点俸银,可拿去急用。”  

不一会,光光赶来颤声说道:“太爷,薪水已拿出大部分给了灾民,现在已经没有了,连吃饭都有困难了。况且,修缮校舍,要一大笔钱,那点俸银算什么?杯水车薪,一点用也没有!”

本来也是如此,县太爷在山东老家卖田地的钱早就用完,现在只靠俸银度日,还要做些公益事业,当然不够用了。然而,本县的教育是头等大事,没有校舍怎能教育子民?!

“杯水车薪也好。”王鼎铭说着对师爷道。“你马上下通知,今天下午就召集所有衙门内的人,请大家人人捐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暂时动工再说。”接着,王鼎铭转身对光光说:“光光,麻烦你和小轩立即回山东老家一趟,告诉夫人,要她把兰城店卖了,我这里急用银子!”

真是“卖了南北洛,家产没觉着;卖了兰城店,家产少一半!”当官如此为人民,世间真少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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