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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王赵金龙》(第六十九回)

时间:2008年7月31日 6:32,作者:唐柏佑,浏览次数:8245

第六十九回  三军合围茶林铺 两翼兵败火石场

 

晨雾初开晓日升,关关雀鸟满山鸣。

长龙刚过火炉岭,大炮已响石坠坪。

唐四杰雄称虎将,鼎铭浩气是豪英。

牯牛一战垂千古,且看烟云漫天生。

 

金龙元年二月二十五日,道光十二年二月二十五日

牯牛岗。

这是一个小山村,在甑子岭的南西面的麓尾,大石板村的悬崖下,茶林铺的东北方。

村子不大,三百多户人家,可是,院落却空空如也,整个村子不见一个人影,连狗叫声都没有,大家都去躲兵祸去了。

清晨,雀噪刚开始,就见大队大队的兵马从此开过。

“怎么这里这样寂静?”问话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是一匹龙驹宝马,手执着长剑,穿着一身官服,头戴一顶红色的园顶帽,颈上挂着一串佛珠,嘴上一绺寸长的胡须展现出官威,两弯飞眉映衬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出将入相之才。他就是王鼎铭!今天,他率着两万人马像昨天一样,悄悄地向茶林铺进军,他要包围茶林铺,消灭驻扎在那里的义军。

“这里是牯牛岗,村里人都去躲兵祸了。”师爷魏昕答道。“这是一条大路,过了牯牛岗就是石林岗,这里比较开阔,好进兵!”

“我晓得。”王鼎铭说。“村后有一个大坪子,大坪后是高山,是一个打仗的好地方。”

“对,我们天亮前就可到达窝塘。”

“不,停止前进,在此休整一下。”王鼎铭说。“我们是走的正道,线路较短,行动快些,而两翼部队从两边包抄,走的是山道,速度肯定慢些,所以,我们必须在此休整一下才能同时行动。”

“原地休息!”师爷传达命令道。

原来这是王鼎铭的部队。王鼎铭虽说不是武官,可是他带兵打仗还是像模像样,井井有条。他仍然骑着他的大马率领全县十八路汛兵,魏昕、老叫化、虎仔随营听调。外委莫亮率领宁远兵勇,绕过窝塘,从东面向茶林铺挺进。武斌率领北乡乡勇,加上差役捕快,从西北路向茶林铺进军。这三路人马从现在开始,悄悄地向茶林铺推进。待辰巳时,以号炮为令,同时向敌营发起猛攻。

今天的进攻时间比昨天早多了,意思是今天一定要把茶林铺拿下,把义军消灭!

昨天打了大胜仗,士气空前高涨,所以王鼎铭要从大路进军了。昨天晚上,桂阳銮山、大富、新田南乡的村勇闻讯亦来参加战斗,大约有二千余人,王鼎铭就把这支人马编为第四队,由丁禧率领,绕过茶林铺,拦截义军的后路。

“敌军有枪有炮,我们无枪无炮,我看这仗是不是分段来打,引出贼兵,各个击破。”经过昨天的一战,老叫化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昨天晚上的会议上说。“再说,我们的部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这样一对一、刀对刀、枪对枪地干,恐怕会有人支持不住,到那时就会全军溃退!”

“说哪里话?”王鼎铭作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连老叫化的话也听不进了。“敌军方败,我军正盛,是当乘胜进击,一鼓作气将敌军消灭方为上策!”

胜仗壮胆,这话一点也不错,你看王鼎铭,骑着高头大马又在队伍的前面上路了!

“县太爷。”老叫化一路向前,堵在马前说。“常言道:三军帅为主。你是三军主帅,理应自爱,叫士兵开路,切不可走在前面!要知道,帅倒三军溃!”

“我既然是三军主帅,理应身先士卒!”王鼎铭说。“我不先则士不一,我不先则士不勇,将帅岂能落后于兵士?!”

“诸葛亮运筹帷幄,刘伯温决胜千里,难道他们都身先士卒?难道他们就一定要在前线打仗?”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兵马,我们却是临时组合的部队,靠什么来凝聚他们?靠什么来激发他们的斗志?就是靠身先士卒!不用说了,我必得冲锋陷阵,方能百战百胜!”

王鼎铭就是这样一个人,打仗就需要这样的人,主帅如此,谁还敢不冲锋陷阵!?

“出发!”王鼎铭下令。

大部队又源源不断地向茶林铺开进。

“前面发现敌兵!”刚到窝塘,前哨来报。

“有多少人马?”王鼎铭问。

“约两百余人。”

“是哪支部队?”

“全是青袍青巾!”

“那就是我们昨天打败的青袍军。败军之将,不用多虑,追上去把他们消灭!”

“且慢!”老叫化说。“大战在即,敌兵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小部队单独活动?”

“这有什么奇怪?”王鼎铭说。“我们这次行动是悄悄的,敌兵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们疏于防范也在情在理的!”

“不,不可能,贼兵昨天才打了败仗,今天肯定早就派出了哨兵,哪有不知我们进兵之理?!”

“这分明是一股散兵,何不那多疑虑?!进兵!”

“不!窝塘这条大道,进去后两面环山,我们昨天就是从这山上往下进攻的,如果敌兵在两面山上设伏,我们进去后,恐怕就出不来了!”

“你真是多虑了,两边山上静悄悄,只有鸟儿在欢叫,哪来的伏兵?!”

“我看,两边山上杀气腾腾,雀儿惊飞,这一定有伏兵,窝塘这支人马只不过是诱饵而已!”

“你老叫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今天怎么了,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怎能成大事?不可再言,驱军前进!”

于是,王鼎铭一马当先,直向窝塘冲去。

窝塘村东头,确有两百多名义军在那里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地从那里升起。

“官军来了!”饭还没有上气,有人发现了官军,大叫道。于是,义军站身就往茶林铺方向狂奔。

“哪里逃?!”王鼎铭马快,三两下就追了上去,只一剑就剌死了一名义军,接着他又舞着剑杀向贼兵群里,没有料到,那马脚突然被绊住,王鼎铭从马上摔了下来。王鼎铭也确是一练家子,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可是没有摔着,只见他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尽管他站得快,可是人家比他更快,只见十来个青袍义军的长绳同时向王鼎铭罩下,一个义军,大概是头儿,他的一把长柄砍刀直向王鼎铭劈下。王鼎铭人虽年纪大了,反应却快,见如此险情,他仍然不慌不忙,就势又是一滚,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未料,那刀的变化也快,刚刚劈下,现在一转,变成了横扫,向王鼎铭的腰间扫去,这一下要躲是来不及了,可是,吉人自有天象,正好两个义军的绳子将王鼎铭套住,他们同时将王鼎铭向前一拖,刚刚躲过了这一横刀,义军一涌而上,要将王鼎铭活捉!那头儿向前一跳,又挥刀砍向王鼎铭,王鼎铭被绳子绊着,这一回可真是躲无可躲了,“完了!”他一闭目,等待着大刀砍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有老叫化一人脚快,他一跃,从那头儿的顶上跃过,正好立在王鼎铭前,他赤手空拳,使了一招空手套白狼的险招,左手向旁一挡,右手接住了往下正砍的刀柄,这一刀何止千钧之力,老叫化打了一个颤,差点站立不住,还是把刀硬生生地接住了,两人在刀柄上较起劲来。

原来这个头儿是义军的青袍首领唐三,他是一根扁担起家,一向就有蛮力气,参加义军后,他选了一把长柄砍刀作武器,一路所向披靡,在这里却遇到了对手。也是老叫化处在劣势位置,而唐三的这一刀又很重,不然,他哪是老叫化的对手?

官军还没有赶上来,义军的士兵人数暂时领先,他们正在向后奔逃,现在突然打了起来,所以,他们想尽快地结束战斗,不然等大军一到就跑不掉了,就都围了上来,十来把长剑长枪同时向老叫化剌去,眼见得老叫化就会百孔千疮了。

老叫化何许人也!只见他右手握着唐三的长柄大刀与唐三较劲,左手向前后左右一旋,十几把枪剑同时被他揽住,然后将身子一扭,把枪剑全部送出,那些义军本是向前剌的,这样一来全都向后倒去,有的跌得四脚朝天,有的闯在了别人身上一起倒地,还有的闯在了后面的枪口和刀口上,穿胸而过,一命呜呼,一下就被他打死四五个义军。也就在这时,唐三趁机用力一扭,抽出了大刀,老叫化借力一送,唐三也是往后就倒,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功力和定力,只退了十来步就站稳了。

老叫化也就趁此一会,一跃到了王鼎铭身边,这时,十多名士兵正在向王鼎铭进攻,王鼎铭哪里招架得住,已是气喘嘘嘘了。还好,虎仔跟着赶了上来,在老叫化与唐三交战还没有过来之际,他已经跟义军打了起来,一会儿就被他打倒了四五个,义军见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如今,老叫化又赶了过来,二人联手,义军根本就进不了堂。

“我来对付这干强盗,你赶快去扶起县太爷!”老叫化一赶过来说对虎仔说。

“杀!杀!杀!”官军见王鼎铭身先士卒,十分勇敢,于是,个个英勇,人人争先,大声呐喊着冲了上来。

“撤!”唐三见官兵人多,料是不能取胜,就大声地命令道。

官兵还没有靠近,义军就又向后撤了。

“追!”王鼎铭被虎仔重新扶上了马,见唐三逃跑,大叫一声。说着,催动坐骑又向前追去。

“县太爷,不能追了!”老叫化说。“主帅岂能再入险地?这其中恐怕有诈!”

“就是要抓住这干强盗报仇,追!”王鼎铭固执地带头向前追,大队人马也就跟着向前,八千官兵赶着两百来名义军,在荒野之中,煞是有趣。

“王大人,别追了,恐有伏兵!”老叫化见状,运了一口气,提气一跃,像一股闪电,跃到了王鼎铭的马上,勒住缰绳大叫道。那马扬起前蹄,昂首长嘶,停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王鼎铭大叫道。

“恐有伏兵,待大队过来再说!”老叫化道。

“岂有此理,等一下贼兵都跑光了!”

“你看两面山上,似有一股股杀气冲出,情况不妙,赶快下令撤兵!”

“贼兵不堪一击,理应乘胜追击,奈何撤兵?!”

“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呯……轰隆隆……呜呜呜……”

老叫化与王鼎铭正在争执,突然,两边山上响起了号炮,牛角声阵阵传来,只见北面山头黄红旗满山遍野,南面岭上青蓝旗迎风招展,呐喊声声。茶林铺里涌出一彪一马,与王鼎铭正面对着,中间一匹大黑马威风凛凛,那是一匹汗血宝马,上面坐着一个人,头戴黄巾,身穿龙袍,手提一把龙舌剑,那不是赵金龙又是谁?!左边是赵福才,骑着一匹大鬃马,右边是赵文凤,骑着一匹大白马。两边排着四千兵马,旌旗猎猎,喊杀声声。

“王鼎铭,你被包围了!”赵金龙大声叫道。“现在你是插翅难逃了!”

“你就是赵金龙?!”王鼎铭见状大声叫道。“赵文凤,你赶快醒悟,负隅顽抗,执迷不悟,死路一条!”

“王鼎铭,我好心劝你,念你是一个好官,为我们瑶人做了一些好事,想放你一马!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又杀我弟兄,攻我营寨,此仇不报,何以面目见父老乡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反叛朝廷,诛灭九族!”

“朝廷腐败,道光昏庸,理应推翻,还我百姓江山!”

“你竟出此言,真乃大逆不道也!赶快投降,方可全尸!不然,大军一到,死无葬身之地!”

“大朝国如日中天,义军指处,所向披靡,小小新田弹丸之地,岂在话下?!”

“讲大话不要闪了舌头!我们的三万大军正从四面向茶林铺进击,不要说你们包围我们,到时还不知道谁包围谁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的南北两路人马早就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了,还做梦想他们来救援?”

“你以为我是一岁娃娃,我们的军队都是经过训练的,有勇有谋的军队,岂是你们能打败的?!”

“你不信?你就耗着吧!看有不有人来接应!”

“我们有这四千人马就足够消灭你们了!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吧!”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也不看看,两面山上,我们有几万人马。你再向后看看,我们又有几千人马,你已经是四面楚歌,不要再逞强了!”

“大丈夫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你们放马过来吧!”

“谁先出战?!”赵金龙转头说。

“我打头阵!”只见李明强提着一杆长枪冲出战阵。

“好,旗开得胜!”

说完,李明强冲到了阵前,官军这边出战的是虎仔,他提着一把青钢剑。

这里二将杀得难分难解,两边山上喊杀声声,甚是热闹。

一杆长枪对一把短剑,那个杀法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只见李明强将长枪一点,使出了李家枪法点、戳、刺、挑的精典,枪枪老道,环环紧扣,滴水不漏。虎仔使的青钢剑招法凌厉,变幻无穷,这是老叫化调教出来的绝招,从打狗棒里演化而来,圈圈点点,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李明强一招蜂王直射,枪尖犹似袖箭,快捷无比地剌向虎仔;虎仔一招蜻蜓点水,把剑尖向长枪一拨,四两拨千斤,拨开了长枪。李明强迅即将长枪往左边一晃,立即收回,一招天女散花,长枪圈起无数枪花,将虎仔罩住。虎仔也自灵巧,一招八面威风,青钢剑立即封住上下左右门户,使得风雨不透。只听“乒乒乓乓”枪剑撞击声声不断,两人杀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怎么两路兵马还没赶到?!”王鼎铭问师爷道。

“是不是真的像赵金龙讲的那样?”师爷也惊疑地说。“要真是那样就麻烦了!”

“你们的兵马不会来了!”赵金龙好像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大叫着说。“我们的银袍首领已经把他们赶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王鼎铭大惑不解。

 

原来,自昨天一战后,赵福才料定王鼎铭会乘胜进军来攻打茶林铺,于是他调派绿袍首领唐四、银袍首领赵福清往西北面拦截,橙袍首领赵福明、紫袍首领赵正清往东面拦截,禁卫军和娘子军就随赵金龙正面对敌。

且说武斌率领着学师罗廷赞、北乡乡勇胡文辉等五六千人马经过毛里,进入甑子岭。甑子岭是一个山峦群落,新田八景之一的“西峰叠翠”,这一带的村落石甑源、水晶坪、星塘、火炉岭、大石板等等都是在山坳之中,是一片打仗的绝佳之地。

从毛里到火炉岭中间有一段峡谷,长达四五里,两面是高山大岭,天刚蒙蒙亮,晨起的鸟儿正在噪破山林,大地开始了一天的生机,迎接着曙光的到来,武斌的队伍如一条长蛇逶迤在从山中穿过,这条路只能单行,有时虽可双行,但这样的路段少,无法集中行动。

“这样的山路会不会有伏兵?”学师罗廷赞看了看山势,见山上的雀儿惊飞,于是提醒道。

“大概不会吧。”武斌说。“这里离茶林铺还有八九里远,他们不可能到这样远的地方来打埋伏。再说昨天赵金龙才打了败战,他要忙于休整,也分散不了精力走这么远来打仗!”

“兵不厌诈,诸葛亮唱《空城计》也只唱了一次,不可唱二次。我们昨天从这个方向偷袭了一次,今天他们肯定有防备。”

“不必多虑,现在已经天大亮了,我们再不快点进军,就赶不到与主力配合了。”

“我总感觉有点不对,还是慎重点为好。”

“我来打前站!”胡文辉听他们争执,于是说。“前去刺探敌情。”说着,他带着弟弟和北乡乡勇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火炉岭东北出村不远,有一个大坪子,是一个盆地,四面环山。

“前面是火炉岭村。”罗学师说。“越过火炉岭就到星塘,过大石板是一个悬崖,如果那些有伏兵,我们就很难继续前进!”

“我晓得。”武斌说。“我们先在火炉岭集中一下再继续前进,争取在辰时赶到茶林铺。”

“是,传令下去,先扎驻火炉岭!”

火炉岭村也没有人,都躲兵荒去了,官军很快就在火炉岭村前的大坪地上会齐了大半人马,后面的还在源源不断地推进。

“胡文辉,你们兄弟继续打前站,一路打探敌情!”

“是!”

“轰!”武斌正在调动人马,突然四面山上响起了号炮,山上旌旗招展,东山上一片绿头巾,西山上一片白头巾,南山上绿白相间,人头攒动,喊杀声声,东边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身穿绿袍,手握两把开山斧,他就是绿袍首领唐四;西边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身穿银袍,手执一杆多戈戟,他就是银袍首领赵福清。

“杀!”三队义军发一声喊,不问青红皂白,如猛虎下山,狼入群羊,杀进官兵队中。

“贼寇休得猖狂,我来也!”胡文辉大叫道,迎着唐四厮杀。

唐四一对开山斧如风车轮转,左轮右砍,上削下剁,一下就被他杀死五六名官兵,见胡文辉迎来,他也不打话,轮斧就砍。胡文辉也有几斤蛮力,提着一把剑上三下四,左五右六,招招式式,有板有眼地杀向唐四。

唐四一招力劈华山,右手斧高高举起,从胡文辉头顶劈下,左手斧相互配合,从下三盘腰间横扫;胡文辉也不示弱,将剑一举,圈起数点剑花,将身子一跃,一个倒马桩反向一剑,堪堪点在唐四劈来的板斧上,然后借力打力,将剑一拖,既躲过了唐四的险招,又不失时机地给唐四来了个下马威。

“他奶奶的!”唐四自出道以来,凭着这双斧出生入死,杀死了无数官兵,杀出了名气,砍出了威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硬手,于是他愤愤地大叫道。接着,他左抡右砍,斧风呼呼地罩向胡文辉。胡文辉虽说是北乡的一把好手,是洞庭湖的麻雀,经过了几个风浪,然而,在唐四的双斧下就显得苍白了,不到十个回合,就被唐四逼得气喘嘘嘘,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胡文辉弟弟见状,提着剑向唐四背后刺去,唐四听得风声,往左一跃,堪堪避过剑风,然后右手将板斧一旋,左手板斧砍向文辉弟,斧风还没有到边,胡文辉又从后面袭来,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

唐四本来就火起了,这一下见二人前来围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大吼一声,一个双斧献寿,同时向胡文辉砍下,这一招可是唐四看家的一招,其迅猛快捷无比,胡文辉正使着剑向唐四刺来,唐四不偏不避,双斧仍旧向下砍,胡文辉只要将剑一送,必定穿破唐四胸膛,可惜胡文辉放过了这一生死一线的时机,不,他是被唐四的气势所慑服了,你看唐四那双眼睛,凶光直射,使人不寒而慄,那双斧寒光闪闪,慑人心魄,胡文辉虽然经常与人打斗,然而,不是战争,点到为止,还没有打死过人,就说昨天的战斗,虽然打死了几个义军,开始还是胆寒的,几曾见过这样的凶神恶煞?!唐四凶光一射来,他的手就软了,剑也没有送出去,唐四的双斧一下,刚好从两边肩头削下,将一双手活生生的削了下来,胡文辉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文辉弟见状,提剑上前救援,唐四毫不松怠,紧跟着身子向下一低,双斧旋身横砍,将文辉弟的双脚平股砍断。

那一边,武斌与银袍首领赵福清一顿好杀。

赵福清使的是多戈戟,多戈戟与叉差不多,是一种长柄武器,一般是三个尖头,赵福清使的是四个尖头,虽说不太灵活,可是杀伤力特大。武斌使的是剑,这是他看家的剑,就是凭着这把剑在新田当了十多年的捕头,可以说是打遍新田无敌手。赵福清将多戈戟向前一刺,力道十足,这是在拼命,谁的力道足就占上风,就得以求生,谁怯弱谁就处于下风,就没有生的希望,你说在这生死之交,谁又能不尽力呢?!武斌的剑法也自有他独到之处,出于那个门派,谁也说不清,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总之,也是自成一体。

只见赵福清将多戈戟在头上旋了几个圈,舞出了一股气势,然后,运气将戟提起,往前一送,那戟就像箭离弦,旋转着直向武斌刺去。武斌不慌不忙,将剑左提右担,前翻后滚,耍了一套防身术,然后将剑尖向多戈戟一点,“呯”的一声,剑戟相撞,冒出了串串火花。两人不由一愣,同时后退了一步,接着又各自运气提神,打在了一处,就这样斗了百余合,不分胜负。

恰在这时,胡文辉兄弟双双被砍,义军士气大振,发一声喊,个个如虎入羊群,见官兵就砍就杀,官军本就是临时招募而来的,没有战斗力,再加上主将胡文辉兄弟阵亡,乱了阵脚,怎经得义军的奋勇厮杀,立时如鸟兽四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时间,那些北乡乡勇丢下几千具尸体跑得个罄尽。

还算好,武斌的差役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见武斌还在奋战,就全靠在了武斌身边,他们几十个人在几千官兵的围追下且战且退。其实义军也不是要赶尽杀绝,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将围攻茶林铺的两翼官兵打散,各个击破,所以,武斌的差役队伍和剩下乡勇才得以逃脱。

西北面的战场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再说东面战场。

东面战场与西北战场大不相同,东面是一马平川,没有遮拦,当外委莫亮带着数千宁远乡勇,绕道离茶林铺四五里的石坠时,只见四围紫旗橙旗猎猎,紫袍首领赵正清、橙袍首领赵富明早就带着四千多义军在这里拦截了。

“杀!”只见赵正清手执青钢剑,赵福明双手握长枪,发一声喊,直向官军杀来,义军这边有四员虎将,还有唐春运、唐春宏两位副首领,都是经过多次打斗练出来的英雄了,有胆有谋,敢于打仗善于打仗。而官军这边只不过是一些宁远来的乡勇而已,用来配合打仗,呐喊助威是绰绰有余的,如果叫他们真正地上战场,那可就确实是乌合之众了,你看,义军杀来,个个英勇,人人争先,先是一阵箭篁飞来,射倒官兵无数,继而是长矛大刀,乱砍乱杀,尽管莫外委和陈学师奋力抵抗,怎奈势单力薄,哪里抵抗得住?义军一阵冲杀,早就溃不成军了!一时间,官兵被杀得哭爹叫娘,四处逃窜,昨天那威风一点也没有了。

东面战场根本就没有对抗,更没有打斗的精彩场面,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真是带兵打战真神奇,将领英雄兵英雄。将领若是败了去,兵败山倒血泊中。

欲知后事王鼎铭如何收拾这场战争的残局,义军如何攻打县城,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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