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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七十回 叫化子舍身护主 牯牛岗风云变色
叱咤风云气势强，义旗蔽日泛红光。
只为升科逼民反，实是贪官使国殇。
血染黄沙魂渺渺，烟硝旷野剑汤汤。
突然一阵倾盆雨，洒落天空古战场。
再说牯牛岗战场，这是正面战场。
李明强和虎仔已经战了百余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来。只见虎仔一柄青钢剑左挑右刺，剑走龙舌，对着李明强迅猛卷来，李明强身手也快，他将长枪尖向地面一点，随即身如轻燕腾空而起，打了四个旋身，然后飘然落地，随即将长枪一挑，枪尖直指虎仔胸前。虎仔将青钢剑就势一劈，剑枪相撞，把李明强的枪头削断。李明强将枪立时倒转，一阵狂舞，使用棍法打来，虎仔仍然紧闭门户，仗剑拚杀，又斗了三四十个回合，各自跳出圈外。
“我说他们不能来了。王鼎铭，投降吧！放你一条生路！”赵金龙大笑着说。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你们这些无君无臣，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要杀就杀我，奈何杀我百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此乃古之常理，谁敢违抗，杀无赦！”
“好！”王鼎铭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放马过来吧！”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那就莫怪我赵金龙不讲义气了！放炮！”
“嘭！嘭！嘭！”随着赵金龙的命令，义军队伍中放起了炮来，一时间，硝烟四起。
“杀！”义军从三面进攻杀向了官军，官军只有四千来人，而杀出的义军有七八千，在人数上就占了上风。义军的大炮向官军一开炮，又打死了一部份官军，官军就更显得势单力薄了。
不过，官军里面也有几把好手，一个是老叫化，第二是虎仔，就是小轩和光光也是拚命三郎，当然，王鼎铭也能对上五六个，只不过，义军人多，又有炮，看来，这一仗是难打了。
“你们保护县太爷往后撤，我来挡住！”老叫化大叫道。说着迎战了冲杀过来的义军。
正面杀来的是黄袍首领赵金旺、红袍首领唐八，黄袍副首领邓天兵一马当先，手执一彪三截棍，直向王鼎铭打来，叫化子话音刚落就迎上了前，只见他如影随形，顺着三截棍的摆动，摒住右指一点，叫一声着，只一个回合就将邓天兵的武器缴了，然后左手一拳，正中邓天兵的胸口，邓天兵顿时向后飞去，直撞倒了十来个义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命呜呼了。唐八见状，手提一把断魂刀，舞动刀势，左三右四，横七竖八地砍向老叫化，同时，赵金旺也上来了，他舞动双刀，天女散花般地杀向老叫化。老叫化在两员虎将的攻击下，毫不畏惧，他将缴获的三截棍舞动起来，守住门户，风雨不透，只听刀棍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西北边又杀出了绿袍首领唐四、副首领盘励生、银袍首领赵福清副首领盘万三，东南面杀出了蓝袍首领赵文飚、副首领赵庭贵、青袍首领唐三。六支义军齐齐杀向官兵，官兵本就是临时组织的，只经过草草的训练，哪有什么战斗力？只杀得官兵哭爹叫娘。
这里老叫化被两位将军缠住厮杀，那几个首领就冲向王鼎铭，王鼎铭手执利剑，东杀西砍，也被他杀倒十余名义军，怎奈义军人多，越围越紧。
“快撤！”虎仔敌住冲杀上来的唐四和赵福清，然后大叫道。
小轩眼快，立即一个箭步上前，牵住王鼎铭的马绳就住窝塘方向撤退，光光持着刀紧跟在马后护卫。然而，尽管王鼎铭骑着马，可是由于兵马混乱，退得不快，还是被唐三和赵文飚追了上来。
赵文飚使的是铍头尖锋直刃，属于短兵之类，但是，他跟哥哥赵金龙学了一手绝活，在这些官兵面前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他放倒几个官兵后就冲到了王鼎铭面前，欺身直进。唐三使的是长柄砍刀，刚才已经跟王鼎铭较量过了，在战场上失败了，然而，他这失败是故意的，只许败不许胜，以引诱官兵进入埋伏圈，现在可不同了，他要大显身手，他要手刃王鼎铭，为副首领李德明报仇！所以，他的大砍刀忒快，又忒凶狠！长短两把刀一齐杀向了王鼎铭，王鼎铭哪里招架得住？好在光光和小轩既忠心又还有几招，他们俩同时接住了唐三和赵文飚厮杀。三人且战且退。
盘励生、盘万三、赵庭贵也杀了过来，师爷早就在乱军中被杀。
老叫化正在与唐八和赵金旺杀得难解难分，见王鼎铭危急，他立即将三截棍一阵旋舞，欺身前进，直进到了唐八的面前，唐八一阵忙乱，好在赵金旺趁机从后面猛烈进攻，再说，老叫化的目的只在于逼退他们，好分身前去救护王鼎铭，否则，唐八这一慌乱，非丧命不可！
老叫化也就抓住这一空档，脚尖一点，立起空中，掠向了王鼎铭身边，随即将三截棍舞得虎虎生风，将唐三、赵文飚一干人挡住，光光和小轩立即就护着王鼎铭向后撤退。
“轰隆隆！轰隆隆！”
见王鼎铭一伙逃出了义军厮杀圈，赵文凤立即命令放炮，一时间，大炮又对准了官兵，炸死了数百人，老叫化且战且撤，始终不离王鼎铭左右，突然一发炮弹打在了王鼎铭的马旁，一阵浓烟过后，王鼎铭掉下了马来。
“快！快！快！”老叫化见状，大叫着说。“快去救县太爷！”说着冲向前去，一跃跃到了王鼎铭身边。王鼎铭从马上摔下来后，左脚被炸伤，右脚站立不稳，也被摔伤。
就在这一刹那，义军蜂涌而上，欲置王鼎铭于死地。
“我来也！”正在老叫化、虎仔、小轩、光光等人手忙脚乱时，武斌带领十余名差役死里逃生地赶了过来，加入到了王鼎铭的行列。
“你们快救县太爷，我来掩护！”老叫化说着，一提气，飞身向上，如空中飞人，掠过义军头上，借力飞行，绕过各路首领，直向义军大炮阵营飞去，瞬间飞到一樽炮前，只见他用那三截棍一扫，那樽大炮就被扫倒在地，几名炮兵全被棍扫倒，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就这样，他一连扫了三门炮，杀死义军三四十人。“不行，这样多的义军，要杀是杀不完的，对，擒贼先擒王！”老叫化只在一念之间，立马将目标转向了赵金龙，只见他又是一个起飞，在空中几个盘旋，飞到了赵金龙身边。赵金龙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老叫化的三截棍就铺天盖地地打了下来，其余的人要救已是来不及了。
赵金龙本也英雄，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慌不忙，将身一侧，全身挂于马肚。那马也自灵活，带着赵金龙向旁一跃，完全躲过了老叫化的致命一击，马快，老叫化更快，只一个旋身就站稳了脚跟，继续向赵金龙袭击。赵金龙就在这瞬间的空隙，刷地一声抽出了龙舌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山间的树叶顿时哗哗作响，纷纷坠地。赵金龙舞动龙舌剑，一股剑气直罩向老叫化。
“神剑！神剑也！”老叫化不由得暗暗钦佩，赶紧避过剑风，他晓得，如果被剑风撞上，就会不死即伤。他将三截棍一挡，那剑风透过三截棍，三截棍立时就变成了两截。
老叫化却也十分了得，两截也自舞动自如，一提气，起在空中，居高临下，打向赵金龙龙，赵金龙将马一夹，一蹬马鞍，也起在了空中，于是两人在空中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老叫化一个大鹏展翅，两截棍虎虎生风。赵金龙一个一鹤冲天，龙舌剑青光闪闪，两般兵器在空中一碰，立时飞沙走石，风云变色，下面的战斗立即停止，大家都仰头天空，伸出舌头，开声不得。
风随影动，影旋风摇，老叫化两手平展，双脚后蹬，风驰电挚，分明是老鹰抓小鸡，稳准狠！如形附影，如影附形；赵金龙双手伸向蓝天，双脚分开，分明是英雄驾鹤，疾重凝。赵金龙旋身反上，就要骑在老叫化身上，老叫化在空中一反身，两截棍向上反弹，打向赵金龙，赵金龙龙舌剑直冲直下，剑气指处，老叫化的两截棍变成了一截。一截也行，他仍然舞动自如，梨花带雨。赵金龙得理不饶人，龙舌剑一阵旋舞，但见龙呤虎啸，剑风嗖嗖，将老叫化压在了剑风之中，被迫落于地上。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老叫化身手骄捷，他索性将一截棍劲道十足地向赵金龙抛去，然后立地，打起了醉拳。这一套拳可是神仙醉拳，是根据八仙而演化出来的，共是八招六十四式，招招式式都与酒有关。老叫化本就是个放荡不覊之人，对于这一套仙拳，不说学透了，起码是学会了，你看他：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蓦回首，壶中日月天地浑。
釜底抽薪云舒卷，
贵妃醉月卷舒云。
左提壶，右揽星，
上邀神仙下开晕。
旋它九九八十一，
迷醉眼，且向苍天证朝晖！
老叫化的一举一动，看是醉眼蒙胧，实则步步合拍，看似全身软软，实则力道千钧。尽得了吕洞宾醉拳之奥妙。吕洞宾是使剑的，当然这套拳空含着剑锋，所以，使起来是拳风呼呼，剑气嗖嗖。赵金龙舞着龙舌剑，见老叫化耍出这套拳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没想到，老叫化的拳越耍越快，耍着耍着就往天上升，起在空中，醉意中又向下掉，软绵绵的，却有一股剑风直射赵金龙。“不好！”赵金龙翻然醒悟，将龙舌剑往地上一点，也自腾空而起，避过了老叫化的剑风，反手将龙舌剑向他送去，老叫化步形又是一变，身体横斜，箭射而出，直撞赵金龙，赵金龙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如滚球，旋转而下，立于地上，等着老叫化撞来。老叫化确也英雄，云舒卷，卷舒云，左提壶，右揽星，上邀神仙下开晕，使了九九八十一招，招招环环紧扣，逼得赵金龙手足无措，自出道以来，今天是真真实实地遇到了对手，尽管龙舌剑天下无敌，却也难以显出神威。要知道，这可是神仙拳，而且是吕洞宾演化的，岂可一般而论？！而那龙舌剑是青龙所化，吕洞宾正好与龙奋战过，剑锋指处，那龙舌剑也自承受不住，好在老叫化手中无剑，如果真的有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剑也会威力无比。赵金龙也是受过异人指点，功夫出神入化，不然，就是有十个赵金龙也不会立在世间了！
“今天怎么这龙舌剑都没有多大威力了？”赵金龙暗自心惊。他根本就不明其中就里。
老叫化见状，更是得理不饶人。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又把这套醉拳重又演练了一遍，这一次的劲道更足，剑风呼呼地罩向赵金龙。
赵金龙仍然将龙舌剑左旋右舞，顽强地抵抗着老叫化的拳风。然而，在老叫化的强大攻势下，渐渐地有点力不从心了。
“祭剑！”这是赵福才在提示。本来，赵金龙和老叫化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他们任何人也插不上手，都瞪大着眼睛静观其变，现在见赵金龙都不是神仙醉拳的对手，龙舌剑也发挥不了威力了，眼见得赵金龙就要落败，于是，他大声提醒道。
“对！祭剑！”赵金龙听到提醒，心里豁然开朗，于是，他旋风般地一转，立地坐定，然后双手合掌，口中默然，将龙舌剑往空中一抛，叫一声“疾”，那龙舌剑立时脱手而飞，起在空中，化成一条巨龙，张着大口，在空中盘旋飞舞，随即天地倒旋，风云色变，电闪雷鸣，瞬间化作一道青光，直直地射向老叫化，突然，一股殷红的鲜血箭一般地射向天空，洒落成点点桃花，漫天飞舞。按理说，老叫化是不会落败的，他这套神仙拳威力无比，只不过他根本没有了解赵金龙，更没有了解龙舌剑，否则，他如果真正是在挥动宝剑，即使不是吕洞宾的宝剑，他也不会落败的，因为那青龙还是怕吕洞宾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龙舌剑竟然这样厉害，可惜老叫化英雄一世，竟一缕幽魂归地府，怦然倒地再不复。
那道青光又化作一把宝剑回到了赵金龙手中。
老叫化一死，官军这边无异于失掉了一根撑天柱。
“杀！”赵金龙一挥手，义军更是人人英勇，个个争先，齐刷刷地向官军杀来，铺天盖地，风起云涌。
再说王鼎铭被一颗炮弹打下马来，双腿受伤，义军围上，欲取其性命，这时正好武斌等人赶到，老叫化一人敌万夫，毁了义军三门炮，杀了义军三四十人，然后与赵金龙力战，把全体战场上的人力和物力都吸引了过去，就在这一空档，虎仔背起王鼎铭就跑，武斌、小轩、光光断其后。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王鼎铭问武斌道。
“中了义军埋伏，全军溃散。我们死战才得以脱身。”
“大势去矣！皇上，微臣不逮，负了圣意，望皇上降罪！”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婆婆妈妈的！我来断后，走！”武斌说。于是，虎仔就在前面跑了起来。
“我不行了！大丈夫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虎仔，放下我来，我要与赵金龙决一死战！”
“易涨易退山溪水，能伸能屈大丈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敌面前，不能力敌，我们只有保存自己！”武斌大叫着说。
“对，我不能放下你来！”
“不，放下我来！”王鼎铭说。“与其这样全军覆没，倒不如跑几个算几个！”
“不要多说。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老叫化还在与赵金龙决战，我们不能丢下他！”
“丢卒保车，我们现在是丢车保帅！不要计较这些了！”
于是他们且战且走，也没有什么大的阻挠，就这样，大约逃出了一里多路，赵金龙的龙舌剑飞剑斩了老叫化后，义军才醒悟过来，所以大叫杀杀杀，义军重又冲入官军阵中一阵厮杀。
“快放炮！”赵文凤见王鼎铭一行已经逃出了一里多路，再跑一里路就逃出了包围圈，于是，下令炮兵马上放炮，一时间，炮声四起，硝烟再一次弥漫着牯牛岗。
“快跑！”武斌再一次大叫道。“马上就可逃出牯牛岗了！”
“好！”虎仔说着又是一阵狂奔。然而，尽管虎仔有着神力，置之死地而后生，更有一番暴发力，可是背着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跑了一里多路，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放下来！”王鼎铭说。“你已经不行了，不要死在一块！”
“我来背！”小轩说。
“你也不行。”虎仔说。“你已经精疲力竭了，背不动大人的！”
“不要争了！”武斌说。“快跑，我们来扶着！”说着武斌上前扶住王鼎铭，大家加快了脚程，把追兵渐渐地抛在了后面。
“加油！还有一段路就脱离危险了！”光光大叫道。
“哪里走！”他们正在向前狂奔，突然前面斜地里杀出一彪人马来，为首的是赵金旺和唐八的部份人马，约有二千人，一字儿排开，挡住了退路。
“你们保护县太爷，我们去杀开一条血路！”武斌道。说着他率领几十名差役奋勇向前，直扑官兵。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怪，叫做好汉怕烂汉，烂汉怕死汉，人不怕死了，一上前就是拼命，确确实实有他一定的威力！不是吗，武斌一干人一上场就是拼命，刀剑舞处，义军被他们果然杀倒了一片，真正地杀开了一条血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是义军有所顾忌。为何顾忌？因为义军正在用炮攻，他们怕炸着自己人，所以就给武斌一干人有机可趁，不然，二千多义军，岂是他们随意就可杀开血路的？
然而，最不如人意的是，虎仔的气力越来越不佳了，速度也慢了，尽管小轩在帮忙，他们还是慢了下来。
“快，去几个人帮忙！”武斌边杀边道。
有几个差役又回了转来，想扶王鼎铭快一点离开险地。
“轰！”突然，一发炮弹又打在了王鼎铭的身边，硝烟弥漫处，王鼎铭和虎仔都倒在了血泊中！
“老爷！”小轩和光光见状，立即跑了过来，这时他们不叫县太爷，而是叫老爷了。“我背你走，背你回山东去！”说着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快走，不然，一个也走不脱！”武斌过来一看，大叫着说。
“你走就走吧！我们要跟老爷在一起！”小轩叫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贼兵就上来了！快走！”
“不！不走！”小轩仍是固执地说。
“你们走吧！”这时，王鼎铭又幽幽醒转了过来。“回去，回山东去，叫他们来收尸！”
“不，我们不走！”小轩和光光说。
“怎么不听话了。”王鼎铭有气无力在说。“小轩，我的印信还在你身上，不能落入敌手，一定要交给朝廷。”
“我……”小轩说。
“好孩子，听话。告诉夫人……”
“你说什么？”这时，王鼎铭脑袋一搭拉，声音已是十分微弱了。
“太爷，有什么事你就交代吧！”武斌也不再那样高声了，他也掉下了眼泪。
“武捕头。”过了一会儿，王鼎铭缓了一口气过来，声音颤抖地说。“你一定要保护小轩冲出敌阵，叫他回山东……”话没说完，王鼎铭的脑袋向下一垂，立时断了气。
“光光，我们抬回老爷去！”小轩哭着说。
“不准抬！快走！”武斌说着，拉起小轩就走。
“不，我一定要抬回老爷去！”
“说不准就不准！”武斌说。“不然一个也走不了！要顾全大局！”
“我……”
“快走！”
“轰隆隆！”这时，炮声又在他们的脚下响起。
“还不快走！”武斌发怒了。
小轩无奈，只得和光光一起跟着武斌且战且退，逃出了重围。
“冲啊！杀啊！”
义军喊杀声声四面合围，没来得及跑的官兵全被他们杀光，义军大获全胜。
“这就是王鼎铭。”在打扫战场时，赵文凤看见一个穿官服的人，就说。
“他奶奶的，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来，不识好歹的家伙！挖了他的眼睛！”
“人已死了，一切仇恨皆已化解，何必那样惨毒！”赵文凤说。
“还说惨毒，要不是他，我们怎会打这一场惨毒的战？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损失两员将领？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死这样多的兄弟？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挖掉他的眼睛！”赵福才愤愤地说。
“挖！我来挖！我要为我死去的李德明将军报仇！”唐三说完，上前一步，挖出了王鼎铭的双目。
“我也要报仇！”赵金旺也上前愤愤地说。“我要为邓天兵首领报仇！”说完，亦上前将王鼎铭的首级割了下来。
“对，就是这王鼎铭坏，不是他，我们就不会死那样多的兄弟！”唐四上前说。“我也要剁他几斧。”说着就用开山斧在王鼎铭身上剁了几斧。
“算了，人已死了，你们也不要再胡闹了。”赵金龙说。“他已经够惨的了，客死异乡，尸骨不全。”
“班师！”赵文凤说。
“我还要用他的头来祭祀死难的兄弟！”唐三用长柄砍刀挑起王鼎铭的头说。
在茶林铺村头的大塘边，唐四将王鼎铭的头颅挂在一棵树上，点了三根香烛。
“启禀大朝王，我们都去祭一祭吧！”赵福才说。
“好，全体将领，我们都去为死难的弟兄们超度超度，然后继续进军，今天黄昏前攻下县城！”
“是！”护国大将军赵文凤说。
于是，以赵金龙为首，二十多个将领一字儿排开，在塘边祭祀了起来。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赵金龙自锦田起义，一路所向披靡，无奈王鼎铭力阻天兵，牯牛岗一战，惊天地，泣鬼神，坏我两员首领，数千士兵，此皆王鼎铭一人之祸害也！昔交兵之际，我军曾多次奉劝，以天为重，以民为本，免去兵祸，还我百姓平安。然而，王鼎铭就是不听，反其道而行之，组织官军，杀向义军。我军不得不予以反击，可惜双方伤亡惨重，尸横遍野。为慰死难亡灵，叫他们早登极乐，今特以王鼎铭头颅为祭！天若有情，当以此为鉴！”
祷告完毕，突然天空色变，乌云密布，狂风乱卷，一阵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将赵金龙一干人淋得个落汤鸡。
“辟叭！”一道电光过后，一声响雷打得人们胆战心惊，长天在哭泣，大地在呻吟，在为死难的亡灵致哀，在为为国尽忠的英灵祭奠！后人山东胡安宁写诗赞曰：
文官统兵不畏死，牯牛岗下遇伏击。
血沃黄沙身首离，悲歌千秋鬼神泣！
说来也怪，虽说是春天，春雨绵绵，可是，这雨只是一阵子就停了，好像是有意洗刷大地上的污血，洗净后，斜阳的余晖仍然把大地照得通明。
“立时把战场收拾好，把死难的义军和官兵一起埋掉。”赵福才看着这幅惨你道。
“不！先不忙这些，乘胜前进至关重要！”赵金龙将右手一挥，命令道。“两位大将军，各袍将领，组织好人马，向县城进攻，拿下县城再吃晚饭！”
“拿下县城吃晚饭！”赵文凤大叫着说。
“拿下县城吃晚饭！”牯牛岗战役的全面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体将士的斗志，一时间，大家又是群情激昂。
赵金龙整了整身上佩带着的龙舌剑，然后抽出，一阵寒光闪过，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会这样，莫非刚才感冒了？仰或是天公发怒了？”赵金龙暗自思忖道。然而，他仍然将龙舌剑向长天一指说：“出发！”
赵金龙、赵福才、赵文凤三人骑上高头大马，率领着二万多人马，立时浩浩荡荡地向县城进攻。
真是一仗更比一仗勇，一仗更比一仗烈。义军豪气冲云天，杀得风云俱变色！
欲知赵金龙如何攻打县城，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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