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四回 十载修行猿壁洞 一朝邂逅大龙山
寻幽探胜舜皇岩，鬼斧神工开洞天。
千载蓝芝香杳杳，一枝斑竹意拳拳。
灵山秀气囊方寸，玉树琼花著万年。
百转云梯浑忘我，举棋谈笑醉八仙。
“你说神不神？从那天游行后，整个大龙山区，不，整个江华县，不，我们这一带就都传颂着这个神奇的故事。下回书目是：青龙白虎同事主，总兵府台共谋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那说书先生又吊了吊胃口说。
“你说的那个赵金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赵福才问。“是不是新田那个赵金龙？”
“我怎么知道他是哪里人？”说书先生道。“我只是听这么说而已，你们如果感兴趣，自己问去！”
“那，后来呢？”赵福才又问。
“今天只有说到这里了，还是看了你们的面子，有什么故事，明天再说。”说书先生打了一拱，意思是再也不会说了。
“我请你喝酒。”赵福才说。
“酒不喝了，我家里还有一家子人等着我。你想听，明天再说。”
说书先生再也不愿讲了，没有办法，不能强逼，只好作罢。
“明天，我们起早点，赶去大龙山。”赵福才对大家说。
“福才哥，你不是说你制服了那青龙白虎吗？怎么它们又出来生事？”赵文凤问道。
“应该是这样。”赵福才说。“锦田镇是有这一劫，我算了一下，你想，赵金龙何许人也，他一出世就必然要惊天动地，风云失色，那些当官的不生出点事来还有小说写吗？”
“也对。”赵文凤说。“我们明天到大龙山一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于是一夜安歇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福才、赵文凤、赵文飚加上顺仔和眯眯一行五人继续南下。
话说那锦田镇里，今天是特别特别的热闹，就像过大年一样，就是过大年也没有这样热闹，家家户户喜气洋洋，虽然是下午，快是夏日了，但是，在那大瑶山的小镇里，不是六月的太阳都不会很厉害，倒是显得很温暖。你看那锦田镇里，才是一条不到两百丈长的主街道，挤满了的人，男人女人大人小人，还有老人，大家都来看闹热，就连方圆七八里远的人都赶来了，本来锦田镇就不大，又还有几千名官兵，所以就更挤了，连岔道都是人。镇里又组织了两个耍狮队，那就更热闹了。
县太爷下了通知，今天下午是降龙英雄赵金龙游行，你说，谁不想一睹为快？
巡检衙门设在镇中心往北十余丈的地方，门前有一块能容纳五六百人的大坪子，所以，这里的人更多。
“噼哩叭啦！”随着一阵鞭炮声，锣声也响了起来。只见坪子上一开锣，两头狮子就舞了起来，一个人在中间抓着一个大球，将球一升一降地反复晃动，逗引得那两头狮子上下翻滚，时而欢快地跳跃，时而俏皮地滚动，逗得人们开怀大笑。
狮子舞了一顿后，就沿着街道向南滚去，接着，四个兵丁敲着锣在前面鸣锣开道，后面跟着四个兵丁，个个高举着一面大牌，上面写着“肃静”两个大字，俨然是一副大官出巡的架式！
前面开路后，跟着一个兵丁牵出来一匹宗色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位大汉，只见他头戴大红帽，身穿大红袍，胸前戴了一朵鲜艳夺目的大红花，手上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龙舌剑，好不威风！本来这小子就生得帅气，白白净净的脸蛋衬着红晕，在那一身红袍红花的映衬下，更显得容光焕发！一双秀目锐利无比，这样一身打扮，衬出了他的生机勃勃，英风爽气，不知要羡煞多少姑娘！那不是赵金龙是谁！？
“赵金龙！大英雄！”
“大英雄！赵金龙！”
赵金龙一出场，人们就欢呼起来，鞭炮也震天价地响了起来，比刚才的舞狮更加热闹。赵金龙骑在马上，看着这欢呼的人群，心里洋洋得意的，真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李铭坤、鲍友智、鲁当、林先梁，他们这些当官的今天特别老实，都跟在赵金龙后面，就像是保镖，不做声，也不耍威风，不过他们做声也没有用，他们的声音总高不过群众的呼声和那锣声鞭炮声。
游行的路线是往南，到镇中心时再往东，到东尽头后折向南，然后从南再向北，穿过正街，再向西行，返回南门，往所城进发，所城就是终点，到那里开晚宴。
狮子一来，人们就主动地让出一条道来，那两头狮子就狂舞着向前，游行队伍就缓缓地跟着那狮子游行。
鞭炮声此起彼伏，加上那喊叫声，锣鼓声，整个小山镇都沸腾了起来。那些山里的人特别纯朴，有人为他们除了害，他们就要表示诚挚的谢意，他们一路上采来了一朵朵、一束束、一捧捧红红黄黄的山野花，等赵金龙的鬃头大马过来时，一齐向他抛去，顿时出现了一片花的海洋，那壮观的场面，真是无法形容。
是的，这么多年来，一个好端端的风景秀丽的锦田镇，硬是给那青龙白虎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还被它们吃了不少人，搞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本来，那个道师赵福才已经把青龙白虎制住，人们才得以重新安居乐业，没有想到，鲁当鲁大人一炮，炸掉了青龙潭，不但没有炸死那青龙，反而炸出了青龙的野性，指挥虾兵蟹将打了一场世所罕见的人妖大战，又伤亡了上千人，要不是赵金龙及时赶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样的大英雄谁不想见？谁都想来看一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没有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想死姑娘的帅小子！
“哥！哥！”游行队伍到南门时，突然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挤出人群，直向游行队伍闯去。
“什么人，胆敢乱闯！”前面开道的兵丁大叫道。游行队伍停了下来。
“哥！哥！”来人还是大叫道。
“让开，让开！”兵丁叫道。
“哪里来的刁民，在这里捣乱！给我拿下！”鲁当见状，立即向前摆出架式，要狠揍他们一顿。
五六个官兵向前，围着来人，动手要拿人，那女的一下就被他们抓住，没有想到，那男的却有一手功夫，只见他将脚一蹬，站好马桩，旋身一路拳脚，那四五个兵丁都被他打败。然后，旋风般地向前，将抓住女的的那两个兵丁打倒，拖起那女的说：“三妹，我们走！”
“哪里走！”这时，鲁当一跃上前拦住他们说。“敢在大人面前撒野，我看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说着，一个老鹰捉小鸡，猛扑来人，大有一招制敌之势。这一招可是鲁大人的成名之作，想当年南征北战时，也不知被他捉住了多少人！
“且慢！”赵金龙见状，跳下马来挡在鲁当面前说。
“你们是？”赵金龙说着转向两人道。
“哥！”来人兴奋的大声道。“你不认得我们了？我是你弟弟赵金旺，她是三妹！”
“啊！”赵金龙恍然大悟。“你们都长大了？”
“哥，你还不是也长大了，我们差点认你不出了！”赵三妹上前拉着赵金龙的手，激动地说。
“爹娘呢？大妹呢？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赵金龙一串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
“哥，回去再说吧！”赵金旺、赵三妹两人一人拉着赵金龙一只手就要走。
“我现在正在有事，等一下再回吧！”赵金龙说。
“有什么事？那样重要？”赵金旺说。
“你不看正在游行吗？”
“他们游他们的，你回去就行了。”
“哪有那么简单？”赵金龙说。“知府大人他们都在这里呢！”
“哥，我们还是回去这好，不要跟他们搞在一起，天底下没有一个好官！”赵金旺说。
“这是我弟弟赵金旺。”这时，李铭坤、鲍友智、鲁当、林先梁都过来了，赵金龙向他们一一介绍说。“这是我妹妹赵三妹。”
“真是不打不成相识，原来是英雄弟妹，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鲁当这时才上前抱拳说。
“欢迎欢迎！英雄弟妹！”李铭坤也过来与他们兄妹俩握手。“难得赵英雄的弟妹大驾光临，定会使蓬筚生辉，来，来，来，今天一起共进晚餐，我们也尽一点心意。”
“哥，我们不吃什么晚餐了，还是先回去见爹娘吧！”赵三妹说。
“讲小孩子话，哪有不吃晚餐的，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定要吃的。也当是我给你们陪罪好了。”鲁当说。“不然，我这个主人家多没面子！”
“不说别的，先把游行搞完，那些话到理瑶府再说吧！”鲍友智是军人，说话也是直肠子。
“也只有如此，游行总不能半途而废。”李铭坤说道。
“好！我们继续游行。”赵金龙说。
赵金龙又骑上了高头大马，他把妹妹赵三妹也抱上了马，两兄妹同坐，赵金旺就走在马前，代替了那个牵马的。
队伍里突然又多出了一个英雄弟弟和一个英雄妹妹，于是就更加热闹了，围观的人也更多了。游行线路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这样走走停停，拖拖拉拉，特别是那狮队，还想方设法耍出各种花样，据说足足有三百六十套动作，不是内行，还根本看不出道道来呢！
突然，那狮球在空中一转，像箭一样直射赵金龙，眼见得就打在了赵金龙的头上，这一打，不脑袋花开才怪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金龙一个旋身，伸手一抓，顺着那狮球向前冲去，在空中翻了两个斤斗，就地一滚，将狮球在头上转了两圈，一个鲤鱼打挺，顺势舞了起来，那两个狮子也就随着赵金龙的节奏，越舞越欢。
“好！好！好！”刚才大家都为赵金龙捏了一把汗，没有想到，赵金龙身手竟如此敏捷，化险为夷，于是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鲁当大笑着说。
“赵英雄就是赵英雄！大大的英雄！”鲍友智也开怀大笑着说，他也是从心底里佩服。
就在这时，赵金龙将狮球向天空中一抛，只见那球直入云霄，赵金龙一个旋身，那两头狮子一下合在一处，赵金龙一只脚踏住一个狮头，来了一个猴子探月，仰望天空，然后一个俯冲，直上青霄，将狮球接了下来，向后一旋，抛给了舞狮者，接着又一旋身，稳稳地骑在了马上。
“好！好！好！”人们又是一阵欢呼。
原来耍狮者是故意试赵金龙工夫的，这一着是有惊而无险。
就这样走了一个半时辰，等得到所城时，太阳就要下山了。
“哥，等一下天就黑了，我们回去吧！”赵三妹说。
“不行！”鲁当说。“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回去也要吃饭，这个晚宴你们一定得赏脸！”
“是呀！”赵金龙说。“这是鲁大人的一番心意，我们怎能不领情呢！还是吃了晚饭再回。”
“就是大英雄开通，再急也不急在一时，吃了晚饭后，我派兵丁送你们回去，保护你们的安全！”鲁当说。
“还是鲁大人想得周到。”李铭坤也过来说。“阎王爷还不差饿兵，怎能让你们空着肚子回去？”
晚宴在所城理瑶府里隆重举行。
“八个一桌，九个挂角。”这是湘南的规矩，晚上多了赵金旺和赵三妹两兄妹，乡绅邓潮湘和邓潮英理所当然就没有席位了，他们两人只有挂角。
“哥，这把就是龙舌剑？就是那青龙化成的？”赵金旺看着那把宝剑说。“给我看看。”
“你拿去看吧！”赵金龙递过剑去。
“我也要看！”赵三妹说。
“你们都看！”赵金龙说。“不过，要小心，这剑可是锋利无比，不要伤到人了！”
“确实也是。”鲁当说。“今晚，你就把这剑留在这里，我明天就找人为你打剑鞘。免得不小心伤到人。”
“怎敢麻烦鲁大人破费？”赵金龙说。
“哪里，哪里，上午不是说好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出钱，大家都出，为了我们的英雄，大家都愿意出钱，你放心好了，我们还要仗你除白虎呢！”鲁当说。
“鲁大人说得有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丢掉你的宝剑！”李铭坤插话说。
听到大人们这样关心，赵金龙也不知怎样说好。放心，赵金龙当然放心，他这剑有灵气，他只要一叫，就会自动飞回到他手中，像这样的剑，难道还怕别人占有吗？
“既然大家这样关爱，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金龙说。
“来，喝酒！”县太爷林先梁说。“我来敬英雄弟妹两杯酒！”
“不敢当，不敢当！”赵金旺说。“还是我来敬县太爷和各位大人！”
“和民，你先去巡检衙门拿五百两银子来。”林先梁说。“赵英雄今晚要回去，先给他五百两再说。我出了告示，降龙者，奖银五千两，绝不会失言的！”
“对，一定得兑现！”李铭坤说。“我府里再加一千两。待消灭白虎后还要重奖！”
晚宴就这样热烈地进行。
“爹！娘！哥回来了！”还没有进屋，赵金旺就大叫道。
“叫什么叫！疯疯癫癫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赵成辉在屋里答道。
“爹！娘！是大哥回来了！”赵三妹也大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三妹她娘问道。听得出，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随着声音，一个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
其实，她年纪并不大，只有四十二岁，应该正是壮年，可是自从金龙出世后，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金龙十岁失踪，无疑是对她一个重大的打击，后来金旺坐牢、大妹惨死，接着又是长途爬涉，由于岁月蹉跎，经受的打击和刺激太多了，所以，看起来就显得苍老了。
“娘，我回来了，金龙回来了！”赵金龙大声说道。
“金龙？我的龙崽！”金龙他娘声音颤抖地说。
“娘！”赵金龙大叫道！
“龙崽！”赵成辉在屋里听到声音，立即跑出来喊道。
“爹！”赵金龙叫道。
“来，来，来，让娘看看，让娘看看！”金龙他娘说。
“娘，外面黑了，有话还是到家里去说吧。”赵金旺说。
“好，家里说，家里说。”金龙他娘嘀嘀咕咕说道。
于是，一干人都往屋里去。
这是一座典型的山区小木屋，与枫木源那风格相似，本来应该是一样，因为都是出自赵成辉那双手。屋里本不宽敞，加上又来了六名官兵，就显得更挤了。
“龙崽！”金龙他娘拖着赵金龙大叫一声,摸着赵金龙的脸，两行老泪簌簌地滚了出来。“长高了，长大了，是小伙子了！”
“娘，哥回了是好事，你怎么哭了！？”赵金旺说。
“我没哭，我没哭，娘这是高兴，娘这是高兴！”金旺娘用衣袖揩着眼泪说。
“弟兄们，请坐！”赵金龙转身招呼着那些官兵说。“三妹，去给他们倒茶！”
“你们怎么跟官兵搞在一起？”赵成辉到这时才注意那些官兵。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赵金龙说。
“天底下多少的朋友不交，怎么去交官兵做朋友，那些官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人！”赵成辉说。
“爹，你怎能这样说话，人家来的都是客。”赵金龙说。“你看，这大半夜的，他们都送我们回来，来保护我们。”
“这是假的，假心假意！”赵成辉说。“我们全家就是被那官府害的！这个教训还不够！”
“爹，他们都是好人。”赵金龙说。“知府大人李铭坤、总兵鲍友智、府台大人鲁当……”
“不要说了，说起那些当官的我就头痛，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一家人是怎么被他们害的？”赵成辉打断赵金龙的话说。
“爹，其他的事我不晓得，不过，从今天来看，江华这些官都是好官，他们要消灭那害人的青龙白虎，这不是处处为老百姓着想吗？”赵金龙与他父亲争了起来。
“看你们两父子，刚见面就狗争屎一样争。”金龙他娘说。“管他好也好，坏也好，龙崽回了，快去准备晚餐！”
“娘 ，我们吃过了，是知县大人林先梁招待我们的。”赵金龙说。
“难怪，‘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短，’总是一个劲地替那些当官的讲好话。”赵成辉又甩出了一句。
“爹，你也少说两句吧！看人家难堪！”赵三妹插话说。
“爹，这是五百两银子，县太爷林先梁奖给我的。”赵金龙拿出银子交给赵成辉说。
“无功不受禄，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坏事？他要给你这样多的银子？”赵成辉说。“难怪尽讲好话。”
“爹，大哥他把那条青龙收伏了，为民除了害，县太爷才奖的，他还说要将奖五千两呢！”赵三妹嘴快，叫着说。
“金龙，你们一家人多叙一叙吧，我们回去了。”那些官兵听他们说得不是滋味，于是说。
“怎么那样急？”赵金龙说。“既来之，则安之。吃了夜宵再走。”
“不吵烦你们了。”官兵说。“你们刚见面，有很多话要讲，我们在这里也不方便。”
“本来就不方便，你们是官兵，我们是瑶人，这大山里你们怎样能习惯？”赵成辉说。“黑咕隆咚的，是不方便！”
“爹，看你说的！”赵金龙说。“你们不要见怪，我爹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还不是他们当官的逼出来的。”赵成辉说。“这么些年来，亏还没有吃够！”
“你就少说几句也不会把你当哑巴！”成辉嫂子说。
“我们还是走了，赵金龙，你在家多休息几天。”官兵说。
“确实是不好意思了，这大老远要你们来送，水也没有喝一口就要走。”赵金龙说。“这是几两碎银子，你们拿去喝杯酒，明天我上镇里再请你们。”
“你就不要讲客气了，我们送送你也是应该的，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银子？”官兵推却说。
“你们就不要推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赵金龙说。“你们不接就不够朋友了。”
那些官兵只好接下银子连夜回锦田镇去了。
“爹，你怎么这样对待他们？”等那些官兵走后，赵金龙说。
“娃崽，你不晓得，他们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赵成辉说。“你问问你娘就知道了。”
“我看这些人都不坏，他们不顾生命危险，与那青龙战斗了一天一夜，死了近千名官兵，一心一意要剿灭那青龙白虎，这就是替老百姓办好事。”赵金龙说。
“你这样认为就错了，我们这里，全靠是那青龙白虎，不然的话，那‘山田升科’早就搞到我们这里来了。”
“那‘山田升科’难道比青龙白虎还厉害？”赵金龙说。
“厉害多了！我们一家就是被那‘山田升科’害的！”赵成辉说。“那青龙白虎虽然吃了人，可是它们没有吃错一个人，吃的都是那些贪官污吏，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对我们老百姓反倒有恩了。”
“这就怪了，难道它们也分得出好坏？”
“分得出，分得出。”赵成辉肯定地连声说道。“它们很有灵性，传说它们吃的不是贪官污吏就是三世仇冤，只有官府恨它们，我们老百姓倒是喜欢它们。”
“爹爹说得也对，那青龙就是有灵气，不知那白虎怎么样？”赵金龙想了一想说。“他一见我就化为一道白光，变成一把宝剑，还说供我驱驶，而且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一叫他就来。”
“那白虎也具有灵气。”赵成辉说。“那天，那个县太爷去抢瑶家姑娘，就是那白虎救出来的。”
“你说哪个县太爷？”赵金龙问。
“就是你说的那个林先梁！”赵成辉说。
“有这种事？”赵金龙听后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一个那样道貌岸然的官老爷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你不要惊奇，还有很多的事，以后你慢慢就会晓得了。”赵成辉说。“要不是那青龙白虎，你想，我们能有这样安然吗！”
“说得也是。”赵金龙说。“爹，你们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大妹呢？她现在还好吗？怎么不见她？”
“哇！我的大妹！”金龙她娘一听赵金龙提起赵大妹，不由得大叫一声哭了起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赵金龙问。
“都是那些当官的！”赵成辉咬牙切齿地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接着，赵成辉就把他们如何上县城卖柴，赵金旺如何坐笼子，卢俊如何调戏赵大妹，又如何抢亲，赵大妹如何跳崖自尽，他们又如何打官司失败等事情向赵金龙说了一遍。
“唉！没有办法。”赵成辉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时，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后来，突然想起那个白胡子老者的话，说是十二年后到南方的大龙山相聚，于是我们就举家南迁，一路寻访大龙山，去年冬，我们就搬到了这里。这里叫长塘，离锦田镇有十多里远，这里是深山老林，官府也管不着，再加上青龙白虎闹事，那些官兵就更不来管我们了。没有想到，那个白胡子老者真是神仙，今天终于等到我的龙崽了。”
“爹！娘！”听完后，赵金龙已经是满脸泪花了，他凄然地说。“都是孩儿不孝，害得爹娘受苦。”
“男儿有泪不轻弹！龙儿，不要哭！”赵成辉说。
“此仇不报非君子！爹，我一定要报仇！”赵金龙说。
“唉！龙崽！”赵成辉又是一声长叹说。“我们不是不想报仇，可是，他们都是当官的，你这仇怎么能报？”
“爹，新田是由永州府管，现在知府大人和总兵大人都在这里，他们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到他们那里告去！”
“娃崽，常言道：‘官官相卫’！告也没有用，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赵成辉说。
“我就不信，他们就能够一手遮天，我一定要去告他们。”赵金龙说。
“好，娃崽，我们暂时不讲这个。”赵成辉说。“你先讲一讲，这十多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十多年来，全靠那白胡子老者，不，我的师傅照应，我才得有今天！”赵金龙说。
“龙崽，真的有那白胡子老者？他是不是神仙？”赵成辉问道。
“爹，他不是神仙，他是我的师傅！”赵金龙说。
接着，赵金龙就说起了他这十来年的经过。
事情还得回到赵金龙十二岁那年，也就是赵金龙突然能够说话那一年，地点是枫木源。
那一日，赵飞山，也就是赵成辉，他带领全家人高高兴兴地到枫木源后山打猎，要试一试那白胡子老者梦中教赵金龙的功夫，果然不错，赵金龙学到了一手真本事，他身手敏捷，行动迅速，虽说不是十分老道，可是与赵飞山相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能随手抓住山上的野兔，就是天上的飞鸟，他也能捉住。
这时，有一只白猿向他招手，他好像听得懂白猿的话，两人交谈了起来，交谈了一会儿后，赵金龙就跟着那白猿向山崖奔去，跟着那白猿飞身前行。只见那白猿攀着一根滕蔓，直向山崖飞去，赵金龙也学着白猿的样子，攀着一根蔓滕向下飞扑，没有想到，刚飞到一半，那蔓滕突然凭空而断，飞身掉下了百丈悬崖。
真是人生祸福，缘由天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就由此造出个时代英雄来！这是后话。
欲知赵金龙掉下山崖后，有什么奇遇，且听下回分解。
|